第九章 剪切，过去，曾经 (1/2)

“他跟你说了什么？”

“你不知道？你看不见吗？”琳看着突然说话的瑞亚斯，反问。

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突兀，但琳却很清楚瑞亚斯问的是什么。但是按照瑞亚斯刚才做的事情来看，他要是不知道琳根本不信。

“我看不见，”瑞亚斯毫不避讳，“只要有你掺和的我都看不见，当然也有可能不是你。”

似乎很随意的撇了一眼睡梦之中的羽瑶，瑞亚斯脸上的表情玩味，眼中似乎一闪而过一丝光彩。

“是吗，所以你才把东西给我？”琳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

瑞亚斯没有明确的回答，他大手一挥手中出现一片树叶，他看着树叶上的脉络眼神深邃:“你相信命运吗？”

“不信，”琳摇头，“不得不信。”

他捏了捏羽瑶的鼻子，让女孩在睡梦之中不满的努嘴。

或许遇见羽瑶之前他不相信命运，也不觉得自己会相信命运。但是再遇见羽瑶之后，他开始明白并相信命运……于是他开始怂了。

瑞亚斯看了眼羽瑶突然问:“你打算让她什么时候醒？”

“等你滚粗之后。”琳毫不客气的说。

“那还得再等一会，”瑞亚斯嘿嘿一笑，然后正色起来，“跟我说说你看见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听到一些东西。”琳伸手捂住了羽瑶的耳朵，似乎是想要堵住她的耳朵。然后琳又点了点羽瑶的眼睛，鼻子，嘴巴。

即便羽瑶还在睡觉但是他还是害怕会不小心被发现。

他接下来做的事情可不能让这丫头发现，不然她会心疼的。

琳突然张嘴嘶吼起来，那像是原始人长短不一的吼叫，但是那声音却很宏大，并不像是人类能够嘶吼出来的。

琳嘶吼的声音似乎有些含义，但是恐怕除了他自己不会再有人能够听懂。这些长短不一的吼叫里面压抑着痛苦，瑞亚斯只是听着就有一种无辜躺枪的冲动。

因为他听懂了琳那嘶吼的意思，琳在骂人。其中似乎也包括他。

吼声渐息，只剩下沉重的喘息。琳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细密的黑色鳞片，他的眼睛已经有一只变成了金色，里面蕴含着震怒。

琳在压抑着痛苦，但实际上这痛苦是可以避免的:“你应该再等十年。”

“我等不了。”低着头温柔的看着羽瑶熟睡中的脸蛋，琳斩钉截铁的说。他依旧在忍受着痛苦，那种生生撕裂皮肤，像是把铁签插进手指的痛苦只要在这丫头的身边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瑞亚斯沉默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稍许黯淡。但是很快他晃了晃脑袋把那些悲伤和悔恨扔出脑袋，继续问起了刚才的问题。

琳沉默了，他忍不住回想起了不久之前在那地下深处看见的。

在他捏碎那个脆弱的灵魂之后，从脚下的地方破土而出的是一个硕大无朋的怪物。那是一头长的很像巨龙的生物，单单只是头颅就已经有十米宽，觉得我牙齿像是惨白的巨石。

它的脑袋从地下钻出来，同时将击碎了地面让只隔了薄薄一层石板的岩浆翻涌上来。

那分明就是一只巨龙，但却也只是太过相像让琳短暂的产生了错觉。因为哪怕是巨龙也不可能长到那么大，单单头颅就有十米宽，这已经是成年巨龙的翼展长度了。

琳是见过巨龙的，但是眼前这只虽然和那只长的相似，似乎就是后者的放大变漂亮很多的版本，但是琳却清楚的知道这玩意并不是巨龙。

这硕大的怪物的身体被铁链束缚在岩浆之中，黑色的粗大链条上面刻写着玄奥的附魔。这锁链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竟然能够存在于岩浆之中。

琳的脸色思索，他将手探入了岩浆，感受着那滚烫的热量微微炙烤着手指的感觉。他突然明白了，这绝对不可能是巨龙。

因为巨龙是不惧岩浆的热量的，但是这只貌似巨龙的怪物却在咆哮，在哀嚎。

琳突然像是听懂了这只怪物无声的咆哮，那是常人听不清楚的声音，因为不在同一个音频？

灵魂发出的声音只有灵魂才能够听到，但是琳却看见了那具狰狞恐怖的躯壳之下那个扭曲的灵魂。不，或许并不是一个，那是无数个扭曲的恐惧的绝望的灵魂。

虽然被粗暴低劣的像是团起了个湿沙子的球一样聚集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一个整体。但是实际上琳可以分辨出他们每一个个体的区别，能够仔细分辨出他们脸上的恐惧和绝望。

他们似乎是在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之中死去的。

因为大多数的个体脸上都是震惊和惶恐不安，但其中也有少数几个不同的。他们有的表情释然，有的虔诚，有的悲伤。

琳突然明白了这些灵魂是什么，马苏安，他们的名。

马苏安的个体应该是没有名的，但是他们所有的汇聚在一起就成了马苏安。

琳想起了自己刚才捏碎的那个灵魂，那应该是最后一个还保持自我的马苏安，只可惜已经被侵染了。

马苏安是什么，琳突然明白了，死者最强大的力量是灵魂。灵魂的力量往往能够超乎想象，这些死去的马苏安的灵魂是顽强的虔诚的。琳感受到那近乎信仰的东西，那像是魔力，但却带着强大的愿。

那些信仰围绕着琳，琳有种只要接受了就能够成为神的感觉，但是他并不在意。因为他是来找人算账的，孤身一人背着一只已经被感染命不久矣的恩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