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下何来？ (1/2)

好半响，项羽才回过神，问道：“真的？”

紫烟翻了个白眼：“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骗你好玩吗？”

“什么样，才能叫做‘战神’？”项羽喃喃道。似是自问，也像是在问紫烟。

“那就要问你自己啦，什么样才能做到‘战神’这一步？”紫烟回答道。顿了顿，紫烟又道：“战神又怎么样？战神又不是……就算是战神，也不一定能得到这份天下……”紫烟的话，很轻，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项羽却还是听见了。

“嗯？”项羽转过头，奇怪地看着她，眼里流露出的神色除了好奇之外，还有一丝不快。

紫烟笑了笑，就在水池边坐了下来，拨着水，轻轻回答到：“其实我这话说的不对。”项羽眼里刚刚透出一丝得意，就被紫烟下一句话击得粉碎，“这话应该是……只是战神，就绝不可能得到天下！”

“凭什么？战神，不就可以打下天下了吗？谁敢反抗？”项羽不快的道。

紫烟皱了皱眉，说项羽刚愎自用，听不得逆言还真是没说错，就这么一句就开始生气了？这可不行，就算不会像刘备大耳朵一样玩儿三顾茅庐礼贤下士也不能像这样唯我独尊吧？历史上的项羽就是输在了这一方面，叫刘邦那个老流氓尽收天下英雄，他压制了他们整整一个时代，却还是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既然她来了，这要不得的臭毛病说不得就要他改一改了，想得到天下，识人纳谏是基本功。恩，改坏毛病，说做就做，从现在开始！说做就做，紫烟虞姬开始准备提点项羽了，只是这个依项羽这个一点就着的炮仗性子，这话怎么说，还要斟酌斟酌啊。

紫烟灵动的眼睛一转，已经有了主意，突然问了一个问题：“战神，是什么？”

项羽被她问的一愣，但还是回答道：“战神，就是天下无敌。”

听到这个比预料中的“横扫天下，无人能挡”更加白痴的答案，紫烟狠狠翻了个白眼：“拜托，天下无敌是武神，不是战神！你连战神的概念都搞不清楚吗？你连什么是战神都不懂，还想成为战神？你的理想到底是什么？”

项羽被她说的奇怪，问到：“战神，武神，区别在哪里？”

“当然有很大的区别啊！”紫烟组织了一下语言，“武神，能做到什么地步？”

“一枪纵横，出入万军丛中，取敌上将易如探囊取物！”项羽大声回答道，脸上的狂热让紫烟侧目，不由的赞道：“好气魄!”

项羽得了紫烟的赞叹，一脸的得意，就像一个得到糖吃的小孩，惹得紫烟发笑。

紫烟嘴角渐挑，勾出一丝倾城的弧度，轻轻说道：“万人敌吗？的确强大，但是，秦，就只有一万兵马吗？”

项羽一震，低头思索一会儿，才抬头说道“不错，灭秦，不能只靠万人敌的功夫，要学，就学那沙场纵横，战场无敌的的本事！”

“就是这样。”紫烟飞快的说到，“战神，顾名思义，就是战争之神！何谓战争？千军万马，旌旗飞扬，是血与火的世界。在千千万万的带甲之士面前，个人武勇的作用会被降低到最低，在刀林箭雨中，任你一以当千，以一当万，可是你还是一个人！十人百人，不是你一合之将；千人万人，不及你单人独骑，但是十万百万呢？秦，想要找出百万兵马，并非做不到！”

“不错！最大的本事，出入万军丛中，取敌上将易如探囊取物，而是手驭千军万马，败敌十倍之师！”项羽大声说道。

“说得好！”紫烟微微笑道，换一个人说要是敢放言说“败敌十倍之师”，紫烟一定嗤之以鼻，但现在说话的他是谁？这种事，他做的还少吗？但赞同归赞同，她可没忘了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

“说的好，这是战神，但是战神不同于武神，就在于他不是一个人，而是千军万马，但是，这千军万马，又从何而来？”

一句话，把项羽说的哑口无言，低头静思良久。紫烟也不着急，等他一直到他自己把这些事情想清楚，紫烟知道，这些事，一定要他自己想清楚，他要是自己想不清楚，紫烟说什么都是白搭，还不如尽早收拾收拾，换一个可以保护她的人，省的到时候陪他一起死。

“军马，来自民间啊！”良久之后，项羽才抬头，缓缓回答道。

项羽也是极聪慧的人，任他自己想，也许也会想得通，但是紫烟却不打算等他自己想通了。孔圣人还说过“思而不学则殆”，要是让他自己想，要是想差了钻进那个死胡同，以他的性子绝对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要是到时候做出什么偏激的事，紫烟都没地儿哭去。

“军马来自民间，可是需要来自民间的，却远不止是军马。”

项羽偏头，眼里透出一丝疑惑，一丝求解。

紫烟看见他眼神的变化，竟升起一丝欣慰，能不欣慰吗？这头倔驴终于学会去问人，而不是只要有人和他意见不同就大发雷霆了，好现象，值得夸奖，这可是她的功劳。紫烟这时候只是为了他可以听得进别人的意见而高兴，绝不会想到她这一席话给项羽带来了多大影响，从而给历史带来多少变化。虽然只有一丝，但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历史从这一刻开始似乎有了变数，未来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准了。

“军马终归不是一个人，他们要吃喝，要军饷，同样要养家糊口，同样有他们自己的理想追求，要别人无缘无故为你去出生入死，那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