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女扮男装 （第一更！） (1/2)

无月的夜幕之下，杀戮的剧目仍在继续，被阻挡的三名英灵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向着夜明玉和她的冲锋而来，或被迫或疯狂地贯彻着杀死她们的意志。

此刻夜明玉眼中的恐惧已渐渐淡去，虽然双腿还是忍不住颤抖，但已经无碍于思考。她看着眼前三名面露挣扎的，并没有回头地对身边的少女说道：“chivalry，要跑可就只有趁现在了，无论是去找秋颜姐她们求救，还是寻找新的er，都比留在这里好。”

话一出口，夜明玉都惊讶于自己的冷静，但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敢向身边的权杖chivalry多看上一眼。

“还在犯傻呢，的声音传入耳中，比之前多了几分自然，虽然依旧青涩，却仿佛透着返璞归真般的生气：“我可是还等着你成为大魔术师之后来罩着我呢，你倒是想让我跑去哪啊。”

恍然间，夜明玉仿佛回到了白天，回到了昨天，回到了英灵召唤刚刚完成的时候，回到了和权杖chivalry相处的每一个时刻。堵在胸口的沉重感也随着一口浊气吐出，夜明玉的嘴角勾勒出回忆的笑容：“……真是……还是那么不讨人喜欢呢，你这家伙。”

权杖chivalry也浅浅一笑道：“还有更让你不开心的事情呢，er。我现在只是恢复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刚才在恢复的一瞬间有魔力释放出来，才勉强挡下他们的攻击，并不是实力突然暴涨什么的，实在是抱歉了。”

夜明玉忍不住转过头，在看到少女的脸时却又忍不住一怔，瞪起眼睛道：“我当然知道是这样，如果你连宝具都没有发动就突然变得这么强，那才奇怪。”

“那还真是得夸你聪明伶俐。不过er，既然你已经有了准备，那就快走吧，虽然不甘心，但是我就算使用了宝具，也未必能拦得住这些一流的英雄。”

虽然嘴上说着不甘，但权杖chivalry表情里却并没有挣扎与痛苦，平静的目光注视着夜明玉，仿佛只是在商量晚饭的食谱。

“你的宝具……我连那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夜明玉的话语里满是对自己的嘲弄，权杖chivalry却忽然抓住了夜明玉的手掌，两名少女的手掌贴在一起，年龄相仿，却又充满了不同：夜明玉的五指白嫩而纤长，指肚圆润而不突出，手掌娇小玲珑，整只手笼着淡淡的光泽，兼具了美感与健康；权杖chivalry的手掌则要大上一些，五指更是长而有力，指肚和指根处还有着粗糙的老茧，却透着温暖的力量。

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女，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呢？

“er，请答应我一件事情。”少女青涩而沙哑的声音温柔的响起，将夜明玉从疑惑中惊醒。

“什，什么？”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道。

“无论之后发生什么，请绝对，绝对，不要忘记我。”那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是……在道别么？

夜明玉的心中顿时涌上纷繁复杂的念头，甚至忍不住想要吐槽，但却都噎在喉咙里。“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忘记不忘……”一刹那忘记了危机似的，她转向少女想要反驳什么，然而她却怔住了。

权杖chivalry的眼中，竟饱含着泪水，温柔的唇线却满足地勾起，擎着坚定地望向她的双眼，微微点头。

一瞬间，仿佛有来自古老历史中的画卷在自己面前展开，满天的喊杀声就要震破人的耳膜。夜明玉惊觉眼前场景的突变，身体却一动不能动，只能看着面前不计其数的士兵陷入混战，挥舞着砍出缺口的刀剑，继续着混乱的厮杀。

没有人告诉她，他们为何而战，数以千计的生命就在这样莫名其妙的战场上，为了诸侯的野心而献出自己的生命。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她的眼前一闪而过，正是男装的权杖chivalry。“他”如一个真正的战士般躲过敌人的刀剑，并熟练地抢过他们的兵器，反手将敌人打晕，或是给他们的大腿来上一刀，让他们捂着大腿倒地呻吟。“他”矫健的身姿如猿猴般穿越整个战场，在漫山遍野的烽火之中来去自如，“他”的瘦小反而成了不引人注目的资本，但“他”在战场上的能力也并不比任何老兵逊色。如果“他”不说，没人相信“他”只是个入伍半年的新手。

战事纷乱不停，“他”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士兵，成长为伍长，再到十夫长，甚至成为百夫长，在战场危局之中，领兵救下了己方的可汗。人们称颂“他”的勇武，赞美“他”的头脑，却不知道“他”真实的名字，更不知道“他”为何走上这战场。

然而只有夜明玉才能看到，在一个又一个无人的夜晚，那瘦小而羸弱的“少年”悄悄地褪下衣袍，将长长的裹胸布缠了一层又一层，又用里衣束紧，回忆着白天所见众多汉子的表现，一次又一次地反复模仿。不仅仅是外貌，身处军营之中，“他”要让自己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与男子无异。甚至还不止于此，“他”要拥有和男子一样的力气，在战场上活下来，为了家中苦苦盼“他”归来的父亲母亲和弟弟妹妹。

夜明玉终于知道了一切。

同样身为少女，权杖chivalry却与自己不同，为了让年迈的父亲免于兵役，为了不让家庭分崩离析，她在花一样的年纪就乔装成男性走上了战场。不曾奢望过浪漫的爱情，不曾追寻过少女的情怀。她一次次地用青涩的手臂挥舞致命的刀剑，也曾一次次目睹同袍被杀死在自己的眼前。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