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寅月的执着 (1/2)

叼着刀一路狂奔，顺着血腥味，寅月很轻易地就找到了正在一个大石下藏匿敷伤的虎妖。

猛地一甩头将刀甩至那虎妖的身前，寅月俯身低啸。

“吼！”（你这家伙，还有力气和我再打一场吗？）

寅月追来，虎妖先是一惊，接着发现就寅月自己，他顿时冷笑：“一只未成气候的白虎居然敢向我挑衅……正好，那和尚没抓到，大王也不吃人，就将你当做今日的猎物带回洞中给大王当做礼物吧。白虎皮，大王一定会喜欢的。”

说着，也不去捡那把掉落在面前地上的刀，虎妖狂啸，然后就化为原形——那面目狰狞，前肢流血的斑斓大虎向寅月扑去。

腥风扑面，寅月却毫不畏惧，敏捷的侧身避开虎妖势大力沉的一扑，它就转身主动向虎妖扑上。

在这山间，两虎展开殊死搏斗。

一时间狂风大作，虎啸连天。

虽受了伤，法力还卑微的不成气候，但虎妖毕竟成妖多年，凶性还是力压寅月一头。

战至酣时，两虎身上都已是斑斑血迹，一记最原始凶野的扑击过后，虎妖凶性大发，不顾自己前肢重创，已露出斑斑白骨，凶狠的拍在寅月身上，直接将它狠狠的拍飞出去。

口中溢出的鲜血将口角染红。寅月强忍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痛楚，在地上抓出几道深深的抓痕稳住身体，然后扭身发起了反击。

但很可惜，哪怕寅月再拼命，再努力，它却依旧不是虎妖的对手。

体型没有虎妖大，性子没有虎妖凶，成精时间更是远远比不上虎妖。渐渐地，寅月开始落入了绝对的下风，甚至到了现在，它发现自己似乎连吼叫示威的力气也快没有了。

又一次被虎妖粗壮有力的虎尾扫中，身上伤痕累累的寅月顿时哀鸣一声飞出去，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就再也起不来了。

视线被鲜血染红变得朦胧，看着正狞笑向自己走来的虎妖，寅月虚弱的低鸣一声。

“吼……”

鲜血沾染了身下的大地，一片刺眼的血色之中，寅月无力地垂下头。

大地好红，血已经流干了吗？身体好痛，力气已经没有了吗？视线好模糊，已经再也不能战斗了吗？

思索着这些问题，寅月无法给自己答案，但它那越发沉重和虚弱的身体却给了它最残酷的答案。它真的已经再站不起来，也真的已经再继续战斗了。

熟悉的，那让它感到窒息冰冷的死亡感开始临近，结束了吗？寅月刚这么想，却发现自己眼中的世界忽然奇妙的扭曲。那狞笑着缓步靠近的虎妖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幅熟悉的场景。

火光无声摇曳着，一只白虎被人用粗木棍绑着吊在火堆上。而在火堆旁在，一个笑眯眯的男人正拿着锡杖敲白虎的头。

好眼熟。努力睁大眼想看清那让自己觉得熟悉的场景，伴随着虎啸，一个熟悉的声音也出现在了寅月的耳边。

“喂喂，你这家伙可真是笨哎，云从龙，风从虎。明明都已经启了灵智能控风了，居然还会被咬的那么惨。”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风格轻快地旋律响起，那声音又道：“虽然人家不知一只，还都是奇葩，但你难道就不会利用一下它们各自的缺点，在利用一下自己能控风的能力吗？”

“光会呼风摆排场有什么用？把风加在自己身上啊。让自己变得更快，更敏捷不会吗？啊~要不是看在你这身白毛身上，大爷才懒得救你这只连自身优势都不会利用的蠢猫。救了你一命，还把你治好了……说吧说吧，打算怎么报答我？是打算跟着我一起上路，以后帮我欺负人，还是打算被我烤了当晚餐？两个选择，你可一定要慎重哦~~”

像来时一般突然，那声音和画面也消失的十分迅速，只是眨眼，就好像从没出现似的消失不见踪影。

风？

这个字眼在脑海中回旋不绝，然后化为奇妙的力量从身体各处涌现。

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一直以来没有注意到的声音终于倾听到了！

那是……风的声音！

低吟，高鸣，咆哮！

微风，旋风，狂风！

寅月睁开眼，然后在虎妖僵硬在脸上的狞笑中仰天咆哮。

“吼！！！”

然后，有什么来了。

那是风。初时拂面微风，片刻旋风嘶鸣，到了最后来到面前，那是狂怒的暴风！

落叶、枯枝，小草、大树。以寅月为中点，风儿开始了狂欢，化为最猛烈的暴风呼啸将四周的一切席卷。

伤痕累累，鲜血淋漓，寅月的眼中赤红一片，它缓步向不住后退的虎妖逼近，然后——

“吼！”（去死！！）

咆哮，扑上，一声哀鸣，战斗终结！

……

狂风肆虐之后，大地一片狼藉。

之前耀武扬威的虎妖此刻已化为冰冷的尸体，虚弱的伏在那尸体旁，寅月忽然听到了脚步声。

睁开眼，熟悉的人映入眼帘，是唐僧。奇妙的安下心，寅月低鸣。

“嗷……”（谢谢，对不起。）

谢谢的是他刚刚没有出来，对不起的是它之前不该任性。

唐僧伸手在寅月满是鲜血的身上抚摸，生怕触痛了它，手上的动作轻柔无比。

他柔声说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你不是已经证明了自己吗？寅月，你赢了，你……真的成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