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燕子 (1/2)

这家店的老板有些看不过去了，想要上前说几句。

老板娘赶忙装作要老板端盆子的样子，一把将老板拽了回来。

“你干嘛！”老板娘低低的悄声问道。

“这帮兔崽子真欠揍，那姑娘都快被打晕过去了。”

老板仗义执言。“我去管管他们。”

老板娘闻言赶忙拽着自己丈夫进了店铺里面，这会儿顾客都在外面。

店里面没人。

“不许去，你可看清楚了，那是红毛。

那恶霸，你敢去管？”

“红毛，那就是啥坏事都做过的那个红毛？”

老板平时不爱关注这些八卦，老板比较喜欢挣钱。

“可不就是他！

那个混蛋！害了多少黄花闺女啊！”

老板也蔫了，不敢再路见不平。

红毛好像已经打出了瘾。

旁的同伙也不敢劝。

这时又有两个小年轻走了过来。

红毛看见了，这才住了手。

“阿华，阿荣，你们来了？”

阿华阿荣都是北方人，祖上是南方的，

慢慢的大家也就都随了他们两人家里的习惯，叫起了——阿华、阿荣。

这两人关系很好，是红毛的左膀右臂。

阿华阿荣两人站在那里，都在看着犹在地上趴着起不来的长发女子。

“燕子又惹你生气了？”

阿荣看着红毛，状似调侃的问道。

“这妞他妈的就是欠揍，整天甩着个脸子，给谁看呢！”

红毛依旧大大咧咧的，骂不绝口。

“来来，你们俩来的还不算太晚，赶快坐。”

红毛转身去给阿华还有阿荣搬凳子。

一帮喽啰自是知道阿华阿荣在红毛跟前的地位，急忙站起来打招呼。

阿荣微笑着一一应对。

阿华的脸色很难看，拳头攥的死紧。

阿荣见状，轻轻的拍阿华肩膀一下，

借着帮阿华弹掉肩膀处一片灰尘的机会，

跟阿华小声耳语道：

“如果你想让燕子继续受罪，那你就大可挑明了发火。”

阿华的紧绷，这才慢慢的一点点褪去。

红毛跟几个小弟又添了两张凳子，还在老板那里点了好多吃食。

然后阿华阿荣两个被红毛劝坐了下来，一帮人继续嘻嘻哈哈旁若无人的嚣张跋扈。

那个叫燕子的女孩，仍然坐在地上。

不敢说话，只是在那里无声的流泪。

女孩长得很清秀，劲爆的太妹装将女孩趁得几分滑稽。

在地上一倒，这会儿更是浑身脏兮兮的，

看上去很是狼狈。

撞那一下子，百分之百的疼坏了，

女孩肩膀一抽一抽的，无声哽咽。心里痛苦万分。

阿华不由自主的以余光关注着燕子，几近失控。

最后阿华无法再忍耐，他霍的站起身。

阿荣一愣，阿华这是要去安抚燕子吗？

“那个，红毛哥，我看这些菜哪里够？

不如我跟阿华一起再去点一些好了，

我们早想着请红毛哥吃饭呢。”

阿华僵住，

阿荣趁机拽了阿华的胳膊，

绕过地上的燕子，两人朝老板那里而去。

“不许冲动！”阿荣低低的警告阿华。

点菜回来再次坐下，阿荣做出来一副嫌烦的样子，冲燕子吼道：“你这妞滚回家哭去行不行？

看了真让人心烦！”

红毛全依仗着阿华阿荣做他的军师，帮他打拼呢。

这会儿对阿荣的要求赶紧表示赞同。

红毛站起身走到燕子旁边，将燕子一把拎了起来，

狠狠的给掼到了路边的人行道上。

“滚滚，看着碍眼的婊~子~！”

燕子急忙擦擦眼泪，一瘸一拐的走了。

没了燕子在场扫兴，一帮人马上重又高兴起来，继续吃吃喝喝。

到了晚上八点多钟，红毛一行人终于散了。

红毛邀请阿华阿荣一起去续摊。两人拒绝了。

阿华阿荣家离得近，是邻居。

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人谁也没说话，很安静。

只有晚上有些发冷的秋风，瑟瑟的吹着。

“今天谢谢你！谢谢你替燕子解围。”

阿华知道阿荣要燕子滚回家哭去的那些话，

是想让燕子暂时离开红毛的虐待。

“阿华，我知道你心里的痛苦。

只是，红毛那家伙还有他们家的势力，盘根错节。

不是你我现在的力量可以抗衡的。

你现在贸然出手，救不了燕子。

还会把你自己也折进去。

你想一下，如果你没了，那这世上还有谁可以救燕子呢？

那女孩心里有多爱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阿荣，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就是心里痛啊！

我难受！

我真没用！”

阿华痛苦的抱着头，在街边蹲了下来，眼泪流了一脸。

阿荣叹口气，走上前去拍抚着兄弟的肩膀。

等了一会儿，知道阿华平静了，两人这才继续回家。

转到胡同口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站在路灯下。

许是因为冷了，小身影抱着自己的双肩，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在等人。

阿荣朝前方努努嘴。

阿华失声喊道：“是燕子！”

“你带她去街心花园那里说话，那边人少，

我在这里给你们放着风。万一有不对劲，我会通知你。

要小心！不要被红毛的人看到。”阿荣冷静的安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