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零章下场 (1/2)

汪直的任务圆满完成了，黑鹰那里却不尽如人意，他们一路跟踪那两个送货的到通州时被发现了，钓鱼计划失败，只好抓人，却一时失察，让那俩人服毒自杀身亡，搜查路引鱼牌，发现是岭南的渔民，其余就一无所知。

渔民帮洋人走私带货？这极有可能，但也不能排除其他，奈何线索又断了，只得搁置，改从马太医那里寻求突破。

张信收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往镇抚司，马太医抵死不招？没事儿，咱有办法，吐真剂，上，一颗小药丸立马让他连十岁时偷看姨娘洗澡的糗事都说出来。

汪直望着张信手里的玉瓶流口水，“那什么，还有吗？”

“没了，最后一颗。”张信把玉瓶倒过来颠了颠，其余的都装在他的戒指里呢，一般人不告诉他。

“这药还能炼制吗？”汪直不死心。

张信想了想，“能，一颗成本五千两，便宜卖你赚二成利润，先钱后药，你要订几颗？”

汪直觉得生无可恋了，六千两，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半天过后，这俩人趴一张桌上研究马太医的供词，汪直全程懵逼，好多字儿他都不认识，在张信跟前闹了笑话，回头就把负责记录的家伙臭骂一顿，尼玛，害老子丢人丢到抗城河去了。

禁不住打击呀，张信走后，汪直蹲在刑讯室的角落开始怀疑人生。

“他娘的，混了半辈子，字不认识一箩筐，媳妇还不知道在哪个老丈人家里，这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办个案子还得求爷爷告奶奶，这芝麻小官儿干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回家卖红薯去啵。”

“大人！这是上面发下来的赏赐！奖励咱勤王有功！”

管内务的锦衣卫挥舞着一迭银票兴匆匆跑进来，汪直一听就蹦起来了。

“哎哟喂，这钱来得太是时候了，家里差点就断炊啦，快点的，叫兄弟们都过来，发了银子好回家过节了喂~”

汪直转眼就把愁苦给忘了，这官儿当得累是累，可看着手下人分到赏钱那般兴高采烈的样子，他又舍不得回家卖红薯了。

今天也有一车赏赐从宫里运到了英国公府上，没有银子，只有精美的布匹、玉石摆件、古董瓶子什么的。

换做平时，国公爷肯定乐疯了，弄一件两件不起眼的出去换钱，能喝好多次花酒。

然而，今天，国公爷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面，连圣旨都不接。

没脸见人了啊，老婆都偷人偷到皇家寺庙去了啊，这行径，丢人丢到护城河去了啊。

老夫人和张信夫妇出来接旨，三人全程黑脸，目光冷森森的，天使也不多话，念完圣旨立马走人，连例行的赏钱都不敢讨要，心道难怪小黄公公今天不抢差事的，这家人不高兴的时候是真吓人呀，脸上被那眼神刮过都发疼。

圣旨被老夫人扔到王嬷嬷手上，然后她翻了翻布匹，“都是娇嫩的颜色，张薇和张婷那里各送两匹，剩下的莉娘你都搬回去，多做几件漂亮衣裳穿。”

莉娘看向张信，他冲她眨眨眼，“祖母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去吧。”

“先别急着走。”老夫人喊道，“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休出去了，莉娘，如今已不是你想不想管家，而是你非管不可了，东西让奴仆去搬，你跟我去春晖院，今天你就给我把家管起来。”

事到如今，莉娘也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只好应诺着搀扶老夫人往春晖院走，张信交待张甲火速找些帮手来，把府里的各个要害位置控制起来，只准进不准出，一切都等交接了账本再说话。

府里的家丁和侍卫里面，就有不少是张信的人，甚至是黑鹰和灰鹰的人，张甲打几声呼哨，这些人就全都跑出来报到了。

在柳夫人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发酵之前，张信就控制了国公府，张五走马上任总管一职，大批被下岗的老人重新被起用，柳夫人的死忠在天黑之前就被花大娘领走发卖，拥有自由身的侍卫就打发出去，永不录用。

府里一下少了好多人，五十多口呢，其实也没事，主子就那么几个，压根儿就不需要这么多人服侍，人少就少了许多罗乱，反正，短期内，莉娘是不打算再恢复到从前那个奴仆规模的。

快掌灯摆饭的时候，国公爷自动出现在紫藤院门口，这人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两鬓见了许多白发，让人唏嘘不已。

“爷要喝酒！信哥儿媳妇快点的！”国公爷一屁股坐到饭桌上，使劲拍打桌子，大呼小叫，态度十分恶劣，然而今天没有谁会责怪他，莉娘更是多准备了两壶酒，张信把他爹灌醉再送去二姨娘屋里。

柳夫人的下场谁都没有想到，她是在镇抚司打了个转就出去了，没在牢里呆，但英国公在家门口就甩出休书，直接叫她滚，甚至连一身遮羞的衣裳都没给她。

拿着休书，柳夫人惨笑而走，然而她并没有回柳家，因为柳家人在她刚走出镇抚司时就给她传了话，说柳家没有她这个女儿，叫她有多远死多远，不然张纪就得死。

柳夫人跳了护城河，迎香临时变卦不想死，逃走了，黑鹰连夜把柳夫人的死讯报给张信，包括柳家人的威胁也一字不落，国公爷在酒醒之后便也知道了。

国公爷沉默了半晌，自掏腰包十两银子让人捎去义庄，乱葬岗上草草掩埋了柳夫人，连块墓碑都没有。

肆意张狂的国公爷跑进祠堂，擅自撕掉了一页族谱，然后重新抄写了一章，张纪从身份荣耀的嫡生子变成外室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