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荷花（十二） (1/2)

“什么条件？”白素贞依旧跪着，不过眼神中却有别往的光彩。老板坐下，轻轻抿了一口茶水，这才说道:“永生永世镇守冥界，没有我的允许，不可私自出界。如果功德圆满，自然许你仙身，成全你和许仙的情缘，如若不然，许轩的魂魄永生永世不能投胎，你，也会被我们灭杀。”老板说起话来甚是风轻云淡，仿佛丝毫不在意白素贞会不会答应。洛洛和长安手心都已经出汗了，“我的亲娘啊，老板你说话就不能稍微婉转一些吗？这哪里是什么条件，简直就是威胁啊！这条白蛇答应你才怪，要是我，早就直接和你拼一个你死我活了！”出乎人意料，白素贞并没有直接和老板上来争斗，或许是因为忌惮老板手中的天书，不过白素贞呆滞的表情，足以反应出她内心的挣扎，痛苦。

“你不会骗我？”忽然，白素贞开口问道，老板笑了笑:“我耶识说话向来说一不二，再说了，如今的你，对我们已经不足为惧。白素贞，你要想清楚，是永生永世和你的许仙再也不见的好，还是忍上几千年，修成正果，在和你的许仙双宿双栖，你自己掂量。话，我也已经说到这。具体怎么办，还是看你自己，我不用胁迫你，因为这就是事实，即便是你不想承认，也存在的事实。”白素贞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原本绝美的面容，此时充满着凄苦，白素贞哽咽道:“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如此待我？我不过就是想爱上一场，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为什么老板要如此狠心的折磨我两？”老板面无表情:“人和妖注定不能在一起，没有为什么。世间万物都有一定的规矩法则，不是你能打破的，也不是我来随意掌控的。白素贞，你要清楚，这个世界上，除了人，你喜欢谁都有可以商量的余地，唯独，人。”

白素贞抬起头，看着老板，大声哭喊道:“不！不！我不信！耶识！你也有爱过的人，我知道，你一直在等那个人！她也是凡人，为什么你就可以和她在一起，我就要承受这种分离之苦？”老板面色蓦然冷了下来，直接大步走到白素贞面前，直直看着她的眼睛:“白素贞，我是佛，是南无佛，所以我也不能有小爱，我有的只能是大爱。没错，我的确有爱的人，我也肆无忌惮的爱了，后果你也看到了，整整千年，我得不到正果，修不成佛主，让她在尘世间无尽轮回，这就是后果，这就是我爱上她的后果！白素贞，不是所有的爱，都没有代价，我也有代价，更何况你？你要知道，这种爱只能带来痛苦，至于刚开始的甜蜜，不过就是毒药。”白素贞毫不畏惧的看着老板:“那你为什么一直在等她？不是为了和她重叙前缘？”

老板站起身来，转过身:“不是，我要成佛，我要重归佛界。我已经在人世间历练的足够久了，她的来世，是我的契机，成佛的契机，所以我在等她。至于爱？或许是我活得太久了，寂寞了吧，这才要想要谈一场所谓的恋爱？”白素贞看着老板的背影，突然开口大笑:“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耶识，我白素贞好歹爱也爱过，我敢承认，没想到堂堂的南无佛居然是个胆小鬼，居然连承认自己爱她的勇气都没有！哈哈哈！哈哈哈！耶识，你比我还不如，好！不就是承受千年的苦楚么？我白素贞答应你，一千年等不到，我就等两千年，两千年等不到我就等三千年，总有一天，我会和许仙生生世世在一起！”

老板看了看大笑的白素贞，没有说什么。不过在旁边的洛洛还有长安清楚的看到，老板的双手紧握，明显，已经动了怒气。白素贞，张来了自己的口，一颗白蒙蒙的妖丹缓缓从口出浮现出来，许轩的尸体这才慢慢的出现。看着依旧温热的尸体，显然，白素贞每隔一定的时辰，就会用自己的精血来喂养许轩的尸身。“值得么？”老板用手一招，许轩的尸身漂浮到老板跟前，白素贞目光脉脉的看着许轩:“值得？当然值得。我爱他，即便是我的命来管换他的命。我也愿意，耶识，你不是我，你不会懂，你不过就是一个佛，只有大爱，没有小爱的佛，你不懂我们的感情。耶识，你还记得吧？那年的荷花，那年的西湖，那年的，那把伞。这些景色，带着入骨的相思，一直都在我的脑海里，深深的扎在了我的骨子里。”

“我当然记得，你们情缘于荷花，终情于伞。许仙当初死后，一直嘱托我，让我把他的心骨制作成伞柄，伴你身边，你，把那把伞带来了么？”白素贞点了点头，眼泪从来没有停过，拿出那把，在西湖相遇的那把伞。伞柄温润如玉，白皙光滑，几百年前，是他举着伞，为她遮雨，几百年后，是她举着伞，为他遮雨。老板接过伞，几百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如今，也到了一个了断的时候。老板打出一个法诀，乞叉又一次出现在了“千色”。“把许轩的魂魄给我。”老板开口道。乞叉看了看白素贞，在看了看老板旁边的书，想了想，直接交出了许轩的魂魄。指了指白素贞:“从今以后，这条白蛇，就跟你在冥界，救赎苦难，偿还恶果吧。”乞叉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白素贞看了看老板，再看了看乞叉，对着乞叉行了一礼:“白素贞拜见地藏王。”

老板缓缓的抚摸过伞柄，右手突然用力，整个伞柄就这么被取了下来。不过巴掌大小的心骨，却是承载着许仙的无限爱意。老板看了看许轩的尸身，右手轻轻的覆盖在许轩的心口，手中的心骨也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