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伫倚危楼风细细 (1/2)

楚王府，觅尘居。

“先生，请救我母妃！”沈维浅一进屋子立刻立刻说道。

巂生听得此话，放下正在写字的笔后问道“王爷怎么了？”

沈维浅将今日中秋宴上所发生的事情全部讲了一遍，然后转头去看巂生的表情，巂生正想得出神，于是也只好等着。

“王爷，宁王时什么时候开始重新上朝的？”

“昨天。”

巂生琢磨了一下，只见他将放在青木案上的毛笔重新提起来，在洁白的玉版宣上写上了几个名字，略微画了几笔，然后自嘲般地说“王爷可从没向我讲过您母妃的这段旧事啊。”

“先生，这是我的疏忽。请先生务必救救我的母妃。当年天灯案事大，如今再查，母妃她……”沈维浅本来对巂生就是一般隐瞒一半相告，如今出了差错，也只好服个软认个错，好让这位料事如神的军师替自己母妃脱身了。

“王爷有自己的顾虑，我也就不多说了，只要王爷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就好。”巂生搁下毛笔，然后在宣纸上点着那几个名字说道“王爷你刚才说往云妃天灯上抹果香的宫女已经被放出宫了？”

“是的。先生你看需不需要一劳永逸，把她……”

没等沈维浅说完，巂生就打断了他的话“不可，这样强行中断线索只会让陛下怀疑到宫女旧主也就是德妃娘娘的身上来。”

“那可怎么办？这个案子过去这么久了，谁想得到现在会被翻出旧账来。”沈维浅说到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于是说道“要不然先去笼络一下皇后，让这个案子还是由云妃背着，我们也不要梁王的军功了。”

“王爷此法可行，做大段公子事件本来太子皇后一党肯定会怀疑到我们身上，但现在他们的目光一定被今天中秋宴上的闹剧吸引到了宁王身上，这锅由宁王背了。但王爷此法也并不完全可行，以我之见，陛下是必定不会让云妃再背着这件案子的，相反，他还会彻底洗清云妃的名声。”看了看沈维浅疑惑的表情，巂生继续说道“如今昆西扰边，魏国虽与我朝休书言和三年之久，但一直对我国边境虎视眈眈，朝廷能用的武将甚少，当年战无不胜的宁王也惧于功高盖主而避世，陛下现在一定是不想和魏国兵戎相见的，那么重新宠幸身为魏国大长公主的云妃将是体现两国邦交的最佳对策。”

（大长公主，魏国先帝的女儿，现今皇帝的姑姑。）

沈维浅一想，果然是这样，怪不得周帝在梁王进言的时候那么不假思索地就允了这重申案。

“但是王爷也不必着急，王爷想想，这么多年，在众皇子之间，虽各有起落，却既没有过日转千阶的褒奖，也从未有过班班可考的贬斥。当年陛下即位，兄弟仅仅剩下现在的安远王，所以陛下对兄弟倪于墙的悲剧甚是忌惮，故此，陛下早就在众皇子之间划出一条平衡线来，只要不逾越此线，都该是安全的。因此以我看来，现今能救娘娘的，不是别人，正是王爷自己。王爷大可与太子党暂且联合，将此案由出宫宫女推给其他庶妃，陛下因为皇子之间的和气，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此案顺水推舟过去的。”

“此法真的可行？”沈维浅问道。

“可行。王爷只管放手去做就好。”巂生说完话又提起笔来，挥毫之间，一个“尘”字跃然纸上。

“浅想问先生一个问题。”沈维浅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疑惑，看见巂生似乎正在听，于是谨慎地问道“先生与宁王有什么仇吗？”

好像在不久以前吧？有白衣秀士愿为权贵谋，万般敬谢皆不要，只许下一则空头约，待王爷日后君临天下时，宁王的人头必由巂生来取。

昭明宫，长秋殿。

“儿子给母妃问安。”沈维清一进殿就已经跪在了云妃的面前。

“清儿，快起来。”云妃连忙扶起沈维清，她摸了摸沈维清束起的发丝感叹道“我的清儿好像又长高了，也瘦了……”云妃哽咽了一下说道“好像真的好久不见了。”

“是清儿无能不孝，这些时日才将母妃救出，此次若不是宁王兄……”

“你说是宁王……”云妃一听宁王脸色一变，放开刚刚握着的沈维清的手斥道“你真是糊涂！若是得他相救，为娘情愿一辈子都锁在这长秋殿里。”

“母妃……”沈维清刚想解释就被云妃的话打断。

“这么说来你已经进入宁王阵营？”云妃问道。

“是的。”

“我乏了，木槿”云妃唤了贴身宫女木槿过来，说道“送梁王出去吧。”

“母妃……”看着云妃拂袖而去，梁王不免有些着急，却见木槿过来，对沈维清说“王爷，娘娘现在正在气头上，您还是过两天再来吧。”

“可是我与母妃这么久才见……”

“王爷与宁王交好怎么就没想想娘娘的心情，三年前宁王坑杀魏国二十万俘虏，更是杀了娘娘出嫁前最疼爱的侄儿，娘娘对宁王……”

“但是我也不能忘恩负义吧，宁王是救了母妃的人啊。”

且说梅音初一行人来到一座府邸前，匾额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张府。这座府邸非常气派，虽然坐落在郊区，却一点不比澧都城里巨贾们的大宅差，甚至连宁王府都比之不及。

梅音初写了拜帖，过了些时候才有门童来引自己进门。入得府内，只见各处穿花度柳，青溪泻玉，好一派繁华错目的景象。梅音初跟着门童百转千绕，总算走到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