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因果番外 (1/2)

当天庭林立、西方佛音敲响的那一刻，我突然有了意识，我不知道我从何而来也不知要到哪里去，我只知道我是这方天地的天道，从大道中托生，也受制于大道。

人世间变幻千百样，我却对人世没有丝毫的好奇之心，闲暇时我会躲在云层之上看着地上纷纷扰扰的人间，抑或是躺着看天上不比人间好许多的神仙们，天地万物在我面前都是一样的。

我知道只要我一瞬间的意动便可以毁灭整个世间，但我并没有这么做，因为我很喜欢这个世间，虽然它纷纷扰扰充斥着各种勾心斗角，但它就像是我的半身，试问这世上谁不喜欢自己呢！

日子一日日过去，我有很长的时间都在沉睡之中，但我从不做梦。有的时候，我也有些好奇尘世间的人们为何被梦魇所惑，但我是天道，从不入梦。

若我入梦，天地间必将经历浩劫。

这是印刻在我脑海深处的痕迹，如同真理一般，轻易不能改变。所以后来我做了一个梦才会妄图干扰尘世。

睡梦中，我看到一个女人带着一股神奇的力量来到我的世界，我很想阻止，但我无能为力。我看着她放出了黑山上为祸人间的妖怪，也看到了她迷惑了本该成佛的佛子，致使妖祸遗乱人间。

梦醒时分，从未感受过冷热的我狠狠打了个寒战，梦中的一幕幕都在眼前重现，当下我便决定为自己喜欢的世界做一些事情。

但那个女人的事情并未发生，梦中时间也不知是何时，我只得分出一个化身，化作人间老道士的模样行走世间，终于等到了黑山上初成妖形的黑山老妖。

我并不能弑杀人间万物，所以我选择用阵法将黑山困起来，这样黑山便不能为祸人间了。解决了黑山的问题，我又马不停蹄地找到了佛子的前世——一个捕蛇人，可惜这世佛子没有修炼，于是我想了个办法，去太上老君的炼丹房里找了能够增加百年功力的仙丹，然后入梦将仙丹送与捕蛇人，助他修炼。

若是佛子能够提前成佛，那女人便不能迷惑佛子了。

我想我真是太聪明了，看着佛子一脸激动地收下仙丹，我施施然离去，深藏功与名。

此后的多年，我因私自分裂化身而不得不陷入沉睡。不过这对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甚至我也有些沾沾自喜。

这世间虽然没有一人记得我，但我却为世间免除了灾祸，我是一个合格的天道。

然而等我再度醒来，我发现我可能还是太天真了。

那个女人出现了，而且还放出了黑山老妖。更可怕的是我看不清她身上的力量，甚至我有些忌惮她身上的力量，这让我不得不小心行事。

我又化作老道士的模样，算到苏家会有人祸，将道符送与苏老爷后使了法子让黑山接住绣球，希望能够借佛子的手除了黑山这个妖怪。

然而……我失算了，那个女人果然可恶。

但我并没有放弃，我看到佛子对于那两条蛇妖耿耿于怀，便化作佛祖的模样入了佛子的梦，企图告诉佛子整件事情的真相，但不知为何我竟然说不出来，大概是天机不可泄露，于是我选择告诉佛子——要坚定佛心，不要为外物迷惑。

我所说的外物是指那个女人，却没想到聪慧的佛子竟然以为那外物是两条蛇精，一到余杭就分分钟喊打喊杀。

我简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外物外物——外来之物可不就是外物，这法海枉称佛子，竟然连这个都看不透，活该堕佛！

但我无法坐视世间大祸酿成，所以我决定先回去取得部分力量回来亲自收拾这天外来客。我并没有直接去对付那个女人，而是先去对于黑山。说到底，趋利避害是本能，即便取得了部分力量，我也仍然对那股力量很是忌惮。

然而……我又失算了。

本该为祸人间的黑山为了救那个女人损了几百年的修为，本该被迷惑的佛子破除了前世的执念，本该助纣为虐的那条白蛇沉迷于情爱，一切……都乱套了。

我被那个天外半魂打伤不得不回到本体，感受到那个女人离开我之世界的界波，我再也支撑不住，沉沉睡去了。

再次醒来，我掐指一算，已是一百年匆匆过去。世间白云苍狗，我早已习惯。

但百年前的事情已然历历在目，我很不想承认，但我发现我可能做错了。

这世间本没有灾祸，是我太寂寞了臆想出来的，抬眼四望皆是虚无，熟悉且陌生，我鬼使神差地变出化身，再度来到了黑山地界。

因宋朝江山风雨飘摇，人间的怨气也多了许多，本需要几百年才能恢复意识的黑山得了运势不过百年便又修成了人形。

忽而我转头一撇，看到半山腰有一个老得已经快走不动路的和尚。

红颜枯骨，容颜于我而言都是虚妄，我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当年的佛子。

我心下不由好奇，当然我沉睡之时佛子已然堪破了执念，不可能百年都还未成佛，难道是又有了新的执念？

因为心中好奇，我不由地跟在佛子后面，想要一探究竟。

佛子的动作并不快，相反因为年迈体衰，时不时还会停歇一下，半点都没有年轻时的俊俏fēng_liú姿仪。

越往上走我越觉得熟悉，直到佛子站定，我终于发现——这是我曾经用无双道法困住黑山老妖的地方。

我透着山壁看着里面缓缓醒来的黑山，心中突然有些内疚，刚想挥手接触道法，却看到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