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暗流2 (1/2)

“我爷爷和乔老爷子差点在饭桌上掐架，嘿嘿，要不是苗爷爷在那边劝着，加上两个人都确实上了一点岁数，估计真要撕逼了。喏，我还特地拍了照片，不过这可不能被我爷爷知道，要不然我回去肯定被骂。”唐阳说到这，特兴奋。

乔成虎和唐霸天差点掐架的事情，实际上在圈子内也不算什么秘密，多少都有人知道。只不过这两位老人家无论身份地位都相当的不简单，就算知道也只敢背地里骂两句，一个蜀蛮子，一个老响马，没打起来还有些可惜。

“没其他的了？”张破也有些想笑，当然，一旦联想到唐老爷子国手的境界和修为，喝点酒和乔成虎开撕倒也不是不可能。而最终，肯定打不起来，这事无论怎么看，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做架势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一些。大家都是同一个层面的人，真要动手，那也得私下里没人的时候比划几下得了。

“接着能干嘛？道不同不相为谋呗，反正乔老爷子没给我爷爷面子，我爷爷也没甩他，但我爷爷说了，乔老四越来越狂了，他要看看乔老头子到底有多狂。”这话大气，尤其是唐霸天亲口说出来，连张破都忍不住拍案叫绝。

“哦，我爷爷还让我带句话，乔老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乘着这会，还是让五哥在这几天赶紧离开，否则东南一旦再乱起来，有李功成在暗中布置，五哥还真走不掉。”

继而压低声音：“五哥虽说挺牛逼，不过乔家这一次是动真格了，从东北那边花重金请了十几号第一流的杀手，听说这十几人连苏州那位九千岁都截杀过。虽然没成功，但也让那老变态身边时时刻刻围着一圈人守着，就怕东北十三人。”

桃花坞里九千岁，那绝对属于一代枭雄级别的人物，哪怕当年强盛江浦清之流，见到这位也要以晚辈相见。九千岁为人有些乖戾，喜欢头上插着一根桃木枝当发簪，面相斯文，但杀起人来不含糊，江南这边混事的，没一个不受过他的帮助，所以说江南这边门生相当多，放眼东南也属于最顶尖的人物。

连九千岁都敢围杀，确确实实挺牛气。

唐老爷子深谋远虑，既然想到了乔成虎借势入东南找事，唐家要么依旧遵守当年入主东南的诺言，袖手旁观。要么就踏进浑水。但为了一个左五，唐老爷子肯定没必要这么做。更何况，做到今地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张破心知肚明，所以唐阳离开之后，和老五讲了这些事。

老五相当开心道：“妈的，憋在这边也太久了，刚好不下雨了，离开s市也好。”

明天就走。五哥做决定很干脆，这和性格也有关系。

在一起吵吵闹闹那是情分，真要走了，反而有些舍不得，赵二狗这人憨归憨，但是个直肠子直性子，和老五处长了，肯定有感情的，这会老五要走了，赵二狗居然红了眼眶，说老五哥你这一走，以后我有话，说与谁听哦。

这话够煽情，实际上也是五哥陪赵二狗聊家长里短聊关里关外的风土人情聊人生理想，不管是赵二狗喜欢听或者不喜欢听的，总归会聊，张破承认，在这一点上，赵二狗确实和五哥更近一点。

哪怕是对五哥相当不痛快的王淑心也在临别前说了一句走好。

继而将已经整理好的一个小包袱递了过来，里面装的是老五这几天换洗衣服。

好感动的画面。

老五故作轻松哈哈一笑，说别他娘的跟娘们似的，矫情。

王淑心淡淡道：“我是女人。”

老五无话可说。

赵二狗特地从床底下拿出一瓶自己酿的酒，在酒楼没学会啥，但和一个老师傅学了酿酒的手艺，这酒时间还不够长，赵二狗说再过三五个月差不多到位了，五哥你知道女儿红么？我这个就是女儿红。

五哥晃了晃拿茅台瓶盛放的酒水，哈哈大笑，使劲拍了拍赵二狗肩膀。

张破没让赵二狗和王淑心送，而是独自送行，没啥好礼物，五哥向来也不喜欢礼物，所以张破只是拿了一瓶酒。

一瓶确确实实珍藏的陈年佳酿。

老五笑得就差合拢不了嘴。

老五挥挥胳膊，潇潇洒洒说胳膊已经没事了，你就放心回去好了。等东南平静了些，我再来找你和二狗子喝几杯。

张破笑着说好，又问五哥打算去哪里？

老五相当干脆，去东北。乔成虎找自己不痛快，我也得找回场子不是？他娘的哪里有只让别人欺负的事，更何况乔家一老一小也不是好东西，不去拿点好东西对不起人。

张破对五哥性格了解的一清二楚，不赞同五哥去东北。老五只是潇洒说不碍事，遇到真狠人大不了装孙子，反正又不是没装过，更何况这东北吴六生和乔成虎都朝东南跑了，我害怕谁？你五哥别的本事没有，那扯呼跑路的套路海了去。

老五走了，离开了s市。

张破本以为这件事情到此结束，却在第二天传来噩耗。

老五，死了。

死在了进入东北的路上。

死在了东北十三号第一流的杀手手中。

那位本该还在东南，实际上已经出现在东北的小虎乔戮江，亲自等候，亲自摘下了左五的头颅，传首东北。

那一天，道上排第三的左五拼死了东北七个第一流杀手，伤六个。

连被好些个乔家好手保护的乔戮江，也被左五一枪打瘸了右腿。

那一天，一个叫左五的拿着一瓶酒，临死前猛喝一口，说了一句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