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萍飘蓬转 (2/2)

吉达说到此又无不遗憾地道，“大人要不是要替可汗接公主，那能轮到阿提拉抢功。”

阿提拉是其其格的阿哥，听说勇猛异常，“看来大梁真是内忧外患，边境上没有了慕容父子镇守，却只能靠女人来保平安，真是悲哀。”我禁不住叹道，心中再次为慕容拓担起了心。

“你留在柔然做大人的女人是聪明的选择，你们大梁那些男人，空有一副花架子身板，撑不起天，更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一旦有了危险就知道把女人推出来，不是英雄所为。”

“空有花架子身板？那为何你们屡屡打败仗？抢粮食不也得看人家慕容将军不在时，蝇营狗苟暗中下手吗？这就是英雄所为了？”我不惧地斥道。

“可我们没有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大梁，哪像大梁动不动就派个公主来讨好我们，以换得无虞。”

“你这话敢当着大人的面说吗？没有大梁的和亲公主，会有大人吗？会有你吉达的今天吗？”

“嘿嘿，这到是，阿吉，我这话你可不许告诉大人，听到没有……”

我此时却满脑子想得都是大梁的那位和亲公主，忽然莫名地兴奋起来，猛抽马一鞭向前奔去。

“阿吉，你听到没有……”

……

时令进入十二月初二，已经下过两场雪了。大梁的和亲公主经数月的行程抵达柔然，住在离王宫外面的特设的福房内，因大雪封路，错过了吉时，只能要等来年春暖花开之时再择吉时同兀利可汗成亲。

伊力亚去迎接到昌雅公主到柔然，我虽跟在他身边，却没有机会靠近公主的鸾架，况且那些中原送亲的将臣为了公主娇贵的千金贵体，一切行为都在她的鸾车上，就连偶尔下车方便也是用软帛围起来，内侍和宫娥层层守在外面，我是连公主的一片衣角都没看到，公主的一切都由送亲的大臣跟伊力亚交涉。

伊力亚更是狂妄，也不见公主的面，把一切交给了吉达应付，带着我和其他的侍卫一直远远跑在在队伍前面，也不管公主是不是受得了这颠簸，只依自己的喜好走，就跟打仗似的，一路不停歇地跑。

只走了一天，公主的车驾就受不了了，吉达追上我们，向伊力亚禀报送亲的大臣说那公主身子娇贵受不了这么长时间奔波，想要休息上两天再走。

“让他们等着被大雪堵在这儿过节吧，我们走我们的。”

“好咧！看他们还叽叽歪歪。”吉达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答应一声满脸兴奋地跑了。

我暗自同情了一把这公主。

经过十几天的跋涉，终于在又一次大雪降临时，我们回到了柔然王庭。

一连三日伊力亚都在王宫中，估计是和兀利一起接见和亲的公主和送亲的使臣。

这日，卯时末刻伊力亚才回到王帐，我照例去给他烹茶，之前的紫砂壶被他打碎，不知他又从哪儿寻了一个，质地比之前的还好，烹过几次茶后，这壶一经烹茶便满腹生香，闻之让人生津。

伊力亚浑身的酒气，我想着，若是他再想对我用强，我摸摸怀中的龙鳞，就算不惜鱼死网破，也要手刃于他。

“在走神？”直到伊力亚带着丝哑声传来，我才发觉茶已经溢出了茶瓯。

“是的，大人。”我坦诚道，在聪明人面前，不如直接面对。

“是不是看到大梁来人了，又动了逃走的心思？”伊力亚唇角带着一抹嘲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