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自由 (1/2)

“你这丫头心眼倒好，就是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荣昌公主显然不太认可骄阳说的话，“漫漪园的姑娘那是天南海北哪儿都有，想弄清她的身份来历，无异于大海捞针！万一不幸在碰上个冒名而来的，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波澜。”

骄阳一听就明白，长公主这是不愿意节外生枝，不过，这位春九娘的来历，她是非得弄清楚不可的！

“姑母说得极是，只是九姑娘这份气度，怎么看都不像是人下之人，与其将她收入府中，倒不如让她一直留在这里，若是能被她的亲人发现，也算是成全了她们一家子骨肉嘛！”

能让李骄阳在意的人，荣昌公主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春九娘在一众女孩当中，确实是有些不同，不卑不亢，宠辱不惊，将来调教好了，会是个不错的助力。然而，对于长公主来说，春九娘的作用也就仅止于此了，换了春晖阁其他姑娘，也未必就会比她差多少，因此，留与不留的，都不是那么重要。

“当侄女的都这么说了，我这做姑姑的还能驳你的面子不成？”荣昌公主莞尔笑道，“我便听你的，看看明年是不是能有人来认亲。”

“但愿这丫头是个有造化的。”

李骄阳陪着荣昌公主说了会儿话，又品评了一番冬瑞阁的书画，随便挑了两个长相不错的姑娘，便准备告辞回去了。

“宫里都说，只要一提起诗书翌城公主就头疼，看起来果不其然。”

骄阳坦然笑道，“姑母可饶了我吧，从小就没耐心读书，看着老夫子摇头晃脑的，恨不得一棍子打晕过去。”

荣昌公主笑不可支，“你这天魔星，难为晋王跟你一起长大，倒没被你带坏。”

说到李熙琮，骄阳毫不掩饰她的得意，“五哥天生就是读书的料，若是生在寻常百姓家里，必然要被夸做是文曲星下凡！”

“要说才思敏捷，文章锦绣，皇子们再没一个强得过晋王，即便是皇室子孙，也不辜负文曲星这三个字了。”

骄阳心中暗自腹诽，你们家才是文曲星，若是神仙下凡，李熙琮一定是紫微星！

荣昌公主可不知道李骄阳在心里想什么，随意说笑几句便命人送她出去。

骄阳出门上辇，展音小心跟在身边服侍，直到车轮缓缓地动了起来，展音才压低了声音问道，“殿下觉得水吟儿像谁呀？怎么奴都想不起来？”

“你不觉得她眼熟吗？”

展音茫然摇头，“或许是人有相似吧？奴实在是没什么印象了。”

“你难道真的不觉得，她很朝阳宫有许多相似之处！”

皇后!

展音无比震惊！

骄阳面色冷峻森然，“或许从相貌上看是没那么明显，但是神态语气，你不觉得简直是如出一辙吗？”

听骄阳这样一说，展音也甚有同感，“殿下这么一提，奴也觉得很像。只是这身份地位实在是差得太多，奴都不敢往那方面去想。”

“前次见到水吟儿的时候，她都已经是赵王侧妃了，跟皇后有多少相似，都不会惹人怀疑。但是现在，她不过是个低贱的妹花，就算养的在怎么娇贵，也不过是供人取乐的玩意儿，她哪儿来的那份底气，在能决定她生死的人面前都那么坦然无畏！”

“难道，她是皇后的私生女？”

骄阳被她气得都快没脾气了，“她若是皇后的私生女，还怎么可能嫁给赵王！”

“或许赵王不是皇后亲生的！”

“快别胡说了，后宫真能乱成那样，圣人早就不用活了！”骄阳沉思了许久才说道，“就算是亲戚，也只能够是容貌相似，神态像成那个样子，必然是长期共同生活所致！春九娘是皇后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她们为什么会如此相似？”

“会不会是巧合？”

“我不相信巧合！恰好她跟皇后神似，恰好皇后的长子买了她，有恰好皇后的幼子娶了她！”

这么多恰好，展音也是不敢相信，但是，想要找到一个能解释过去的理由，实在是太难了。

“要不然，奴婢先找几个人盯着她？”

骄阳摇了摇头，“漫漪园不比别地方，寻常人混不进去，若是惊动了荣昌公主，反而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况且，这个春九娘我是有大用的，只能循着她的脾气秉性慢慢来，决不能贸然行事、打草惊蛇。”

“那殿下有什么打算？”

“暂时什么都不做，过几天我再亲自去见她。”

“也不知道她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竟然让公主如此费心。”

展音为她公主不平，同样的，也有人为了春九娘不平。

高氏教养春九娘快五年了，虽然有那么几分指望她在品花宴上露脸的意思，但是内心里还是更希望她能有个好的归宿。不管是花魁还是花中君子，纵然名噪一时，也逃不了被买卖的命运，将来想有好的结果，几乎都是痴人说梦。

她并不希望自己手下的姑娘落到那步田地。

荣昌公主作为妻子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是作为主人，却一向都是赏罚分明，九娘若能跟了公主，至少这辈子可以平平安安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春九娘似乎猜到了高氏在想什么，反而开口劝道，“将来的事情孰难预料，师父也不必太纠结了。”

“你倒是看得开！”

“阁里姐妹哪有看不开的！那些掐尖儿要强的，师父也不会选进咱们春晖阁来呀。”

“唉！”高氏叹了口气，“本来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