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涿县 (1/2)

一夜无梦，醒过来的时后，太阳光穿过屋瓦的破洞照在他身上，暖暖地，让人感觉不知身在何方。也就一瞬间的恍惚，李默阳从草堆中跳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衣服已经半干。旁边的草堆一点动静也没有，估摸着那人也许已经死了？揭开上层干草，一张脏兮兮的脸，十几岁的样子，烧似乎已经退了，呼吸仍旧微弱，看来没死透，李默阳极为坏心地想。下一步却捏了那人的耳朵，从草里将他提出来。也就一个半大的孩子，触碰的瞬间就醒过来了，在他手下张牙舞爪叫嚷个不停，却哪里及得过他一个手指的力气，很快就屈服地趴在草垛上。

“大哥，你轻一点，轻一点，随你处置就是了。”那孩子嚷嚷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把小脸撇在一边索性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来。

“额……”李默阳倒也没想怎么样他，只是来到这里第一次遇见个活物，想要逗一逗，体现自己还活着，没想到这孩子还挺有趣，知道装死来糊弄他，“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这里？”收回了钳住他肩膀的手，问道。

“我没名字，这里是我家。你是什么人，竟敢私闯民宅，哼哼……”小家伙又从草堆里跳起来，张牙舞爪了一阵，才又趴回去，弱弱地说“他们叫我小破落户，呜呜……”

李默阳靠着一根梁柱很无语地看着他，“你父母死了？其他家人呢？这里真的是你家？”

“恩，是真的。五年前，乡里恶霸刘荣抢了我阿姐，半年后父母双双病逝，刘荣占了家财遣散家仆，还一把火烧了房子，我去找姐姐，却被刘荣痛打了一顿赶了出来。无处可去，后来以前的奶妈廖氏收留了我，但廖氏半年前已去世，我只好回来这里。”毕竟是个孩子，说着说着两只眼睛就通红了去，脏兮兮的脸上冲刷出两条水痕，显得更脏了。

“好了好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动不动就抽鼻子。”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条灰色毛巾帕，丢到那孩子脸上，那孩子倒也机灵，一咕噜爬起来，跑到墙角的旧木桶旁，那木桶淋了一夜雨已是满当当的。将帕子浸湿拧干，先奉给李默阳。

李默阳乐得拍了拍他的脑袋，孺子可教也，一边揩脸一边问：“名字，年龄？”

“梁弦，字月初，今年十二岁。姐姐梁珏，当了刘荣的小妾，现今不知怎么样了。”说完眼巴巴地望着李默阳。

李默阳将帕子砸向他，“先把脸洗干净再说。”

“哦”梁弦三两下将脸抹干净，又把帕子收好，干干净净的小脸，在阳光下倒显出了一点英气。

李默阳暗自点了点头，不错，当个跑龙套的还是可以的，呵呵……边想边往外走。不料没走几步衣服就被梁弦扯住。

“老大，你的衣服好奇怪呀。还有，头发也是。”

李默阳拍拍脑袋，走回去，将百宝箱里的那套衣服取出来换上。然后领着梁弦离开那里。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了涿县东边的城门口。两个人在路上聊了不少，小家伙嘴甜，三下两下把个李默阳哄得心里美滋滋的，还非缠着要拜李默然为义兄。

进了城，日头已经高悬，估摸着七八点的样子，古代生存的第一天啊，先填饱肚子再说。在街上溜了一圈用一个铜板换了两个馒头，两人蹲在了一墙疙瘩里边晒太阳边吃馒头。正不亦乐乎，突然一道阴影挡住了日头。

来人身长七尺五寸，别问我为什么这么精确，因为他说他叫刘备。那个叫刘备的放下手中的一串草鞋，也在墙角找了个位置蹲下，从怀里掏出个馒头吃了起来，小家伙还很友好地凑过去叫了声刘大哥，这震惊到李默阳了。按照之前所了解到的资料来看，刘备今年才二十三岁，离他出道还有五年呢。

没等他震惊完，梁弦就指着他对刘备说：“刘大哥，这是我的义兄李默阳。”然后又对李默阳说：“这是刘玄德，刘大哥。”

“幸会，幸会。”刘备抱拳说道，“不知李兄是哪里人？”

“汉中人氏，多年游学，今日到此，还请刘兄多多关照。”李默阳也学着抱了个拳。

刘备听了哈哈大笑，执了李默阳的手说道：“兄台若不嫌弃，到家中小坐片刻可好？”

李默阳也不推让，爽快地答应了，带着梁弦随刘备七拐八拐到了西城门。出城没走半个小时就到了这个叫楼桑村的地方，村子很小，二三十户人家的样子。进了村后，路上时不时有人跟刘备打招呼，说的话也千篇一律，大概意思是：诶哟，刘家郎君，今天又带朋友回家啦。刘备停在村尾一宽敞的院落前，招呼李默阳和梁弦进去。李默阳一看，那庭中果然有一颗十几米高的桑树，童童如盖，遮去了半个院子的阳光。屋里迎出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由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搀扶着。

“我儿回来了，快请客人进屋休息。”说着便将李默阳请进堂屋，亲自端茶倒水一番忙碌才退下。李默阳不禁暗暗腹诽，家教呀，这就是家教，难怪刘备那么会拉拢人心，原来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这一路走来，刘备与李默阳相谈甚欢，在屋里又是一番胡天海地地凯，把个梁月初听得一愣一愣的，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时间过得飞快，不时就到了中午，刘备的母亲过来叫大家去吃饭。饭菜很美味，虽然都是素的，但刘备家貌似还挺穷的，能整出这样一桌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吃完饭又小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跟刘备告辞，约好了下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