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三章 变故之始 (1/3)

九皇子跟着杜知州去了关押马贼的地牢，齐麟原本也想跟着下去，却在杜知州的委婉表示下被郡主留了下来，珍珠虽然也很想看看这传说中的地牢是不是也像电视中拍摄的那样，阴暗潮湿，爬满蟑螂老鼠，但看那杜胖子的意思，只怕里面的情形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连九皇子要下去，他都不太愿意的样子。

不过，不得不说，人不可貌相这句古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没等多久，杜胖子就跟着九皇子回来了，脸上的神色凝重，眼中却闪过一丝喜色。

九皇子一向挂笑的脸上此时也没了笑意，只和杜胖子交代了几句让他继续审问，便带着一行人回王府去了，珍珠一早上没好好吃东西，回到家的时候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饱饱美餐一顿之后，珍珠终于发现，自己自从离开京城之后，这生活就和安逸平淡无缘了。得知她回来，香姨娘扭着因吃药而似乎松了一些的腰肢，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虽然她只是个姨娘，但珍珠到底还是没法把她真正当做下人一般不予理会，示意连翘给她端了张凳子。

香姨娘今天的精神到是不错，脸上还特意擦了些脂粉，一身行头也是金光灿灿，早上远远看着，珍珠都觉得仿佛一尊金佛，十分刺眼。

伯爵府财大气粗，沈延英又是个手脚大方的，所以在钱财方面很是没有亏待几个姨娘，只是因有世家规条身份尊卑制约，所以姨娘们的首饰还是以金银为主，宝石之类的也不能大过小指指甲，以示对主妇的尊重。

赔笑着喝了几口茶，香姨娘就甩着她的凤眼探问道“听说早上九皇子来了？”

珍珠温和浅笑“是啊。”

这种事不需要隐瞒，但是她也不会多说。

香姨娘好奇地追问“这无缘无故的。九皇子怎么会来西北呢？是不是和老爷……”

珍珠冷冷看了眼香姨娘，“这天家子女出行，岂是我们随意揣测的。”

想不到，香姨娘居然一下子就猜到了这个，珍珠虽不敢肯定，但心里也总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但父亲如今身在木图里，一切行动又都不能对外公开，所以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由着香姨娘继续说下去的。

她放下茶盅，青花瓷的瓷碟与大理石桌面接触。发出清脆的声响，抬头对香姨娘说道“前几日京城来信，说弘斌哥哥在这次的华胜骑射比赛中得了第三名。虽不是头奖，但他年纪最小，以后必定前途不可限量。”

听珍珠提到儿子，香姨娘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京城来信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并不是给我们的。是送给秦王府的，只是其中正好提到了。”信是一个在京城和齐麟不对付的纨绔子弟写来的，目的是炫耀自家哥哥得了第二名的样子，齐麟看了之后气的把信直接撕了，直嚷嚷着叫石蒙教他骑射功夫，只可惜学了一天就全身疼得起不来床了。

想到齐麟那时走路怪异的姿势。珍珠就忍不住想笑，不过这并不是她开这个话题的主要目的，她看向香姨娘的眼神冷淡而严肃“珍珠说句不中听的话。还请姨娘不要介意。弘斌哥哥虽有将才，但大齐国向来注重身份门第，他虽在家里不说，但在外面恐怕还是少不得要被人指指点点的，尤其是出了这么大的风头之后。母亲也是早就料想到今日。所以对我们几个的礼仪规矩一向严格，不肯落人一句口舌。只是。子女做的再好，也不能弥补别人拿出生说事，姨娘若是帮不上哥哥的忙，至少，也不要帮倒忙才好。”

说完，珍珠暗暗叹了口气，她一向不喜欢做这种当面打人脸面的事，但这种关键时候，还是得要约束住香姨娘才好，万一有什么不好的谣言从沈府传出，到时候害的还是父亲和沈家。

香姨娘听完，脸色刷地变白了，身子微微晃动，好像受了很大打击。她一向认为自己讨得沈延英的喜欢，就是对孩子最大的帮助，却没想到，京城不是关外的少数民族，讲究血统，讲究身份。联想到这几年金珠时不时露出的怨怼之色，她只当女儿不懂事，耍小姐脾气而已，如今看来她竟是大错特错了。

“我！”香姨娘翻动着发白的嘴唇，嗓音有些发抖，“可我，连门都很少出了。”

这到是实话，在伯爵府，有老夫人和大伯母坐镇，不用韩氏吩咐，各个姨娘就被圈在了自己的小院子里，平时不准外出。只是，女人们一天到晚呆在家里，闲得发慌就会想着法子办个茶会，赏个花什么的，所以京城的官宦、世家之间的女眷也还是常有往来的，这也是一种夫人外交，所以丈夫们不仅不会管，有的还很喜欢借此能和上官或者更受重用的同行结交。

而发出邀请或者受到邀请的，多是主妇，这些主妇当然不会得罪需要巴结较好的其他主妇，于是那些狐媚的小三姨娘们，便成了她们最好的话题和抨击对象，毕竟主妇们在这方面立场十分一致——小三没一个好东西。

珍珠起身拉着香姨娘的手，安抚道“有些时候，有些话就是在自己家，也是不能说的，我们虽明白姨娘性子直爽是个心善的，但传到外面，可就不一样了。便如今日，知道的是你诚心去拜见九皇子，可不知道的，也许就会觉得你不识大体，冲撞皇子了。”

“我没有！”香姨娘激动地拉住珍珠，“我只是好奇看看罢了！”

珍珠的手被她抓得生疼，眉头微蹙“姨娘这话又不对了，你可是堂堂伯爵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