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命 (1/2)

那天早上她约了医生，梳洗打扮一番，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精神面貌很好的人，下楼去吃饭，保姆不知道有什么事出去了，苏叶喊了半天也没人搭理她，就自己去厨房想做点吃的。然而一脚刚刚踏进厨房，两条腿便生生被劈开，苏叶都来不及惊呼出声，她双手本能地护着肚子，然而她太没有防备了，以致于摔倒的时候，两腿之间被卡在了门槛上。“砰——”“苏叶，你听着，孩子没了就没了，我现在命令你振作起来，不许再哭，你不小心将孩子弄丢了，就要负起责任，把身体养好，那样才对得起流掉的那个孩子！”“当然是真的，我也不至于骗您啊！”保姆笑着答。“苏小姐，您怎么了？”“阿姨，早上吃什么？”突兀的声音响起，保姆着实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盆掉在洗碗池里，她缓缓回头。第三天早上，苏叶终于晓得起床，她坐在梳妆镜前，看着自己的黑眼圈，那严重程度简直就像烟熏妆化糟了一样，没心情去遮掩，苏叶只对着镜子简单梳理了一番，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吓人，然后下楼。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心死了。苏叶独自在卧室里躺了两天，期间一粒米一滴水都没喝，眼睛一直睁着，似乎已经忘记了睡眠，忘记了怎样闭上眼睛。是油，那天的地面上是油，是油没错！她一脚踩在油上，所以才会摔倒！萧漠微垂下眼帘，也不再去管苏叶，自己出去了。“啊啊啊啊——”“啊——”“孩子没了，孩子没了……”苏叶的眼泪越来越多，听着小产那个词，她简直绝望到了谷底。“有有，我每天都做好了等你下来吃，当然有饭了。”保姆一听她说要吃饭，连忙热菜，脸上也是忍不住的高兴，“您先去椅子上坐着等，我这边马上就好。”苏叶无奈只好放弃，她哭着，又流了很多汗，脸上挂着的也说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哗哗地往下。流。“哎，好。”保姆如蒙大赦，赶紧地就走了。这一声恐怖至极的声音响彻在空旷的房子里，没有人来应和她，没有人过来管她。她孤苦无助，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那个还未成形的孩子从她的身体里流走，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苏叶，苏叶，我命令你……”好半天，苏叶才幽幽地问道“真的吗？”又不知过了多久，苏叶终于转醒，还没睁开眼，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攥着，她动了动，立马就听见那个声音。她那么正常的一步，怎么就能滑倒？厨房的地面特意用的是防滑的瓷砖，她当时就算再心不在焉，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滑倒。“那天是你在地上洒了油，对吗？”苏叶尖锐了声音，完全没有了平常的温情。去厨想保。苏叶站着没有动，她低头看着早已被清除干净的地面，忽然问“那天早上，你干什么去了？”苏叶眼睛唰地扫向萧漠，那样绝狠的眼神连萧漠都是微微一凛，“萧漠，那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能说得这么云淡风轻？什么叫没了就没了？那是条生命，是我的命啊！”最后终于没有了力气，苏叶瘫倒在床。上，无意识地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是谁？到底是谁？苏叶闷哼一声，痛苦地皱起眉头，她的手不住地捂着肚子，小腹钻心地快要将她疼死，苏叶一动不敢动，腿仍旧保持着一条笔直一条弯曲的姿势，缓了好一会，苏叶腾出一只手去扶门框，好不容易抓到，可她只稍微动了动身子，小腹处就又是一阵钻心刻骨的疼。苏叶一笑，“阿姨，我饿了，有吃的吗？”突然她的肩膀被钳制住，萧漠强逼着她看着自己，苏叶无神地将眼睛睁到最大，可她能够感觉到萧漠近在眼前，却没有办法看清他的模样，就连他的声音都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啊？没、没有啊……”保姆心中惊慌，说话都磕磕巴巴起来。没有人回来，萧漠一定不会回来管她，保姆也连要回来的迹象都没有，苏叶大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血，看着它们蜿蜿蜒蜒一直流淌进了客厅，她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喉咙腥甜，一口血喷出，之后便是眼前一黑，她在自己的世界失去了知觉。“你先回房间休息，我吃完自己收拾了就好。”苏叶喝了一口粥，淡淡地吩咐。保姆动作一停，苏叶只觉得又是一阵血液翻滚的感觉，即将要冲破喉咙的束缚，喷薄而出。苏叶慢慢地喝完一碗粥，而后走进厨房，她紧紧盯着地面那一处，努力地回想那天的场景。“我流产那天。”一阵泪水涌上来，苏叶睁开眼，眼泪就立刻哗哗哗顺着两边流下来。“没有？”苏叶紧锁着眉，上前一步，她比保姆要高上很多，此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便更有气势，“你再说一遍。”苏叶充耳不闻，她只知道自己的孩子没了，她是那么宝贝那个孩子，竟然说没就没了，她觉得自己此时就像是个断了线的木偶，没有了生命气息，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纵然活着，也像具行尸走肉一样。“苏叶，孩子没了就没了，你不能再哭了，对身体不好。”萧漠皱着眉头说。忍了很久，苏叶忽然问她“萧漠知道吗？”苏叶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挣开萧漠的钳制，并且成功地把他推倒在地，这一番壮举令萧漠半天没反应过味来，他一点也不敢相信一向温顺的苏叶竟然也有这么泼妇的一面。得到这个回答，苏叶没再吱声，走到椅子上坐下，静静等着饭菜上来。“苏小姐，您可终于肯下来了。”“你那天干什么去了？”苏叶压着心中海潮般的猜测，耐着心问她。她想着先歇一会，等这阵疼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