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决断 (2/3)

楚湛举剑欲刺的时候，叶思羽终于还是忍不住向前踏了一步，一直用眼睛余光看着她的楚湛自然是看到了她的这个动作。举剑的手略微一顿之后，反而更加快速的刺了出去，如果不快，她怕自己就再没了刺出的勇气。

征战沙场多年的她，自然是明白这一剑刺向何处才能死的最快最直接。毫不留情的一剑刺出，“噗”的一声轻响，刀剑入肉，鲜血喷涌而出，转瞬间染红了地上新铺就的地毯。

长剑刺过来的时候，叶成久似乎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仿佛是主动迎着那道剑光而去。只是一瞬间，长剑刺入心脏，叶成久倒地不起了。他的眼睛没有闭上，一直看着床上的楚皇，带着些不甘的目光直直的，让看了后背直发凉。

叶思羽还保持着刚才踏出那一步的姿势。楚湛出剑的速度太快了，没有犹豫更没有留手，让她下意识想要阻止的喊声根本没来得及出口。微微张着的嘴僵硬了一下，随即又微微颤抖着默默的闭上了。楚皇还看着她呢，她不该不能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哧”的一声，楚湛习惯性的把剑拔了出来，原本就流得厉害的血更是喷得欢快，说血溅三尺一点儿也不夸张。叶思羽刚上前了一步，这一会儿鲜血喷出正巧对着她的方向，那血几乎喷到了她脚前的地毯上，差一点儿就染红了她的裙摆也鞋子。

无论叶成久是个什么样的，无论他利用了她又准备利用她多少次，这终归是她的父亲。叶思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雪白广袖下遮掩着的手都忍不住微微发抖，一瞬间只觉得背上一片冰寒，直冷到了心底，几乎让她忍不住就要颤抖。

把剑□的时候楚湛就后悔了，见了这场景心里更是悔不当初。顾不得什么的她把剑往旁边一扔后立刻上前一大步，正好挡了叶成久和叶思羽之间，任自己的衣摆被鲜血染上，躬身行礼道：“父皇，叶成久伏诛。”

这两的反应和小动作楚皇都看了眼里，他的心里微微有些不满意，不过也知道事情不可操之过急。目光往地上已经死透了的叶成久身上瞄了一眼之后又看向了楚湛，微微点头道：“皇儿做得不错，今日之事全赖皇儿力挽狂澜了。”

话里有话又或者别有用心，皇宫的生存法则让楚湛很容易的就了解到了楚皇每一句话背后的含义。她脸上的表情忍不住绷得有些紧，终于还是忍住了回头去偷看叶思羽反应的冲动，谦虚的接受了表扬后也指出楚皇的身体不适，该多早些休息保重龙体。

楚皇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又道：“朕刚才叫了皇后来，还有事没说呢。现□体感觉也还不错，皇儿不必担心。”

楚湛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退到了一边。

叶思羽亲眼见了之前那一幕，虽然没有崩溃，但情绪绝对不会好到哪儿去。听了楚皇的话后她强自镇定，脸色虽仍不太好看，但神色间似乎已经恢复了初来时的冷静镇定。看着父亲身死，她已经猜到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了。或许打入冷宫，或许流放边疆，也或许直接斩首。

看着叶思羽这么快就恢复了镇定，说实的，楚皇还是挺敬佩自家皇后的，只是敬佩归敬佩，利益要分明。他对着叶思羽时已经沉下了脸，没了之前对楚湛时的和颜悦色，沉声道：“叶氏，可知罪？！”

叶思羽叹了口气，还是低下了头认罪。虽然这事儿其实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但奈何造反的是她的父亲，所以牵连必不可免。

楚湛站一旁有些着急，忍不住看了看楚皇又看了看叶思羽，向来冷静坚定的目光中有着清晰可见的焦急和恐惧。她知道按照惯例，叶思羽这样的状况最多的是被打入冷宫，但叶家却着实有些不同，楚皇对它的忌惮太深太久远。万一他想斩草除根……

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楚湛的脸色瞬间惨白。这一刻她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那天傍晚收到消息时没有告诉叶成久，后悔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局势变成如今这样。

是的，楚湛早就猜到了今天的这个局面。她最初时收到的消息其实和叶成久一样，只有岳王蠢蠢欲动可能夺宫的消息，不过很快的，她又知道了更多。比如已经向她投诚的叶家阳奉阴违包藏祸心，也比如她那病入膏肓的父皇已经摆好了圈套给叶家跳。

初时楚湛其实是不意的，她猜得到叶成久的打算，也不介意做那一时的傀儡皇帝。她看来，皇位并不重要，对于她来说更重要的是母后，其次还有自由。如果她袖手旁观的话，这两样都可能得到，所以她不打算阻止。可惜的是随即她就知道了自家父皇的打算，也知道叶家没了成功的可能。只是她当时选择了明哲保身。

脸色惨白黯淡的看了看叶思羽后，楚湛的目光最终放了楚皇的身上，似乎怕他说出什么她不能接受的话。

强撑了一天，其实早已透支了楚皇的体力甚至是生命力。他的脸色已经灰败起来，但因为时间越来越晚，寝宫里气氛紧张还没来得及点灯所以没看见。他长长的吸了口气后又重重的吐出，似乎已经不堪重负了，却仍精明的将所有的神色尽收眼底。

楚湛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