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1/2)

老夫人冷笑，却并不接过，“平日里我倒真是小瞧了你去。这方子是你早就备下的吧？单挑了今日才拿出来。”

孟云心眸光微闪，轻声道：“府中不论目的，但求祖母安康的又有几人？祖母明鉴，定能知晓孙女苦心。孙女求的不过是栖身之地，绝无他念。”

等了半晌，孟云心只觉得手中一轻，药方被接了过去。

“眼瞧着就到了正月，府中正是忙乱的时候。你母亲顾不上你，也是有的。你虽是庶出女儿，但出府十日总归不妥，五日便回罢。”

五日也好。

至少能出得府去，看一看这个陌生的世界。像孟府这样的世家小姐是鲜少有出门的机会。争取出门的日子虽少了一半，总比窝在府中混日子要强一些。况且，她还有事要办。

孟云心回绮兰阁不大一会儿，萍儿偷着过来回话。杜姨娘已经回梅院，孟老爷今晚会到她那里歇息。萍儿言语间不胜欢喜，可孟云心却想着杜姨娘的脾性，生怕她又做出惹孟老爷不快的事情，只得嘱咐了萍儿几句。这次杜姨娘能如愿，功劳在孟云心身上。萍儿自是对这位二小姐信服有加，听了她的话，不住的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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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爷望着杜姨娘远去的背影，收起感慨万千的心情，想到昨晚见到的那个伶人，不禁皱起了眉头。心底斟酌了一番，先往大夫人房里去了。

大夫人正坐在屋子里恨得咬牙切齿。自孟云心醒来之后，就没有消停的时候，偏她把老夫人哄得好好的。这真的有些让大夫人费解，老夫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好相与了。庶出子嗣亲眷她可是从来不会放在眼中的。

这样想着，就听有丫鬟报孟老爷来了。她理了理妆容迎了出来。

“……我准备去曹大人那里一趟。他与景王多少有些交情。待我探探他的口气再做定夺。只是……”孟老爷顿了一下，眼底满是复杂地望着大夫人，低声问道，“你可注意到那伶人的样貌？”

大夫人深吸一口气，目光闪烁，僵硬地点了点头。

孟老爷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连连冷哼。

在府外，那伶人的身份是个麻烦。在府内，那伶人的样貌却是个祸根。

“才娘派人来说，明个儿云心去寺里上香，还要住上几日。让我先准备着。老爷您看……”大夫人及时地转了话题。

孟老爷眼睛一亮，竟有几分欢喜，思付道：“这光景出府也好。”

府里有两张几分相似的脸，总会让人遐想到别处。若真仅仅是巧合也就罢了，就怕真的有什么，那孟府的清誉岂不要毁在这上。那伶人暂且动不得，现在走了一位，也好。倒是容了他周旋的时日。短短五日，或许能有什么法子也说不定。

大夫人见孟老爷也是赞同的，想到孟怀，心底对孟云心的不快也就更盛了几分。反而有些巴望着她出去这趟门现也别回来。

孟老爷在大夫人处用了早膳，便出府去了。

一夜无梦，孟云心早上起床后，刻意避开了得了信儿巴巴地找上门来的杜姨娘，由莲儿服侍着，穿了一件素净的衣裙披了披风从绮兰阁的角门出去绕到正屋前等候。待到大夫人派下随行的人选悉数到了，方才上了马车，浩浩荡荡的出门了。

此次出来，孟府上下均已得知，二小姐不顾风雪严寒，执意去寺里祈福五日，落得了个纯孝之名。

孟云心留了灵儿在院子里守着，只带了巧儿与莲儿同去。再加上大夫人配备的小厮、管事与婆子，倒也有十几人随行。孟云心晓得，这并不是大夫人对她的优待，而是碍于孟府的体面，不好让人拿这种小事做伐子说事儿。

孟云心靠在车里，手抱着暖炉，单手掀起帘子，从缝隙处看街上来往人群。大街小巷熙熙攘攘，人群不断，街道两旁均是摆摊的小贩，而其中吃食居多。

孟云心原以为雪后的街面上不会见到人，后经莲儿提醒得知，再过半月就是新春。人们都赶着节前出来买年货。

周国社会风气还算是比较开放的，类似于孟云心所知的唐朝。一般平民家的女子因身份地位悬殊，反而鲜少出门。除非是为了生计。而那些真正意义上的名门世家子则常会呼朋引伴，郊游、诗会、茶会、狩猎、斗花宴，花样繁多。

眼瞧着新年伊始，香车宝马在长街上并不少见。

道旁偶有笑声，孟云心忍不住把车帘稍微拉开了些，只见三五个穿着光鲜披风，戴裘帽的贵女在一间店门前嬉笑。

孟云心用仅学的几十个字看门额上的牌匾，上书：容宝斋。

正想着是不是卖一些女子“化妆品”的店铺，就听巧儿道：“莲儿姐姐，上次你托人打的那副银镯可是这家铺子的？”

莲儿笑着点头，“可花了我不少的银子，不过，既是容宝斋出来的物件，倒也值当。”

巧儿听了满眼羡慕，低头摆弄着手指，不作声响。

孟云心瞟了巧儿一眼，想到这次随行的有那宜春园的福哥，便会心地一笑，再次调转目光看向马车外的世界。

据《周记》所载，大周朝的建在五洲大陆上的东北位置。一年四季分明，而都城帝京是五洲大陆上排名第一的繁华大城，和传说中五洲大陆上历史最悠久的大夏朝有所不同。在孟云心的认知中，大夏朝是个神秘的国度，高墙厚城，古朴沉肃的很有历史的厚重感。

她虽从未去过，可一想到大夏，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其中。似悲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