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中犹记 三十一 前世今生二 (2/2)

白色风沙越卷越慢，看得到的血渍蘸满黄尘，摇摇无力的翅膀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落了下来。

血色苍穹，寰宇边际。

我躺在血河里，战场斩断的肢体，越陷越深，黑色怒刺痛缚亡灵。

好痛，我不想再动了，每动一下，都觉得好痛。

“站起来。”他熟悉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摇了摇头，“不了，太痛。”

“站起来！”声音冰冷，依旧决绝。

我俯视着陷入血色沼泽的半支身体，困倦迷住了双眼，“好困。”

两只白色，有力的手掌将我身体从泥淖中扒出来，他在后面抱着我肩膀说道，“你给我站起来。”

“主人？”

“站起来，谁允许你可以倒下了。”

“是，主人。”

我撑住最后的意识，脚下踩着冒泡的尸体，深浅不一的朝那道生命的光芒走去。背影狡黠，他留给我的命令是，活下去，不准倒下。

熹微的朝阳已经冲破了地平线，高傲的喷薄着金光，在光线旖旎的那一刹那，浓血喧哗，廖炎从奔腾的战马上倒了下去。

明明被金甲束裹的后背没有伤痕，却不知为何突然血如泉涌，千万道的裂痕在爆皮后喷发。

我跪倒在黄沙中，看着远远而去的军队，看着血色染就的凤衣，感觉着背后温柔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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