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毁灭 (1/2)

当走到了穷途末路，剩下的，只有毁灭，若是幸运，得以重生，不然，永堕无爱纪。

云澜送锦绣出嫁时方想起那个晚上，锦绣没有和穆天凛发生任何事，而且从那以后，她没有再去找过他，这些日子他身心俱疲，也不想揣测发生了什么，已经没有人是幸福的了，也许只有风靖恒，娶到了他的一见钟情，戚兮看到穆天凛摸着半月玉佩神情莫辨，不知是祝福，还是不舍，亦或者两者兼有。

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戚兮在城楼上站着，目送锦绣离去，她知道锦绣一定在向她挥手示意，即使她看不见，她出嫁前的一句话始终在戚兮耳边回荡，“如果六哥不是你的幸福所在，就离开吧。”

也许，真的到了离开的时候，离开这片她呆的最久的土地。

“你什么时候离开？”她问身旁的穆天凛。

“庆安帝邀请我们参加过苍云澜的婚礼，我正在考虑，不过五哥应该想多留一段日子。”

“穆天凛，你可不可以带我走？”戚兮转过头看着他问，锦绣和她说，庆安帝想把她召进宫做德妃身边的宫女，她受够了皇宫，更做不到以后看着柳玉颜和云澜秀恩爱而无动于衷，思前想后决意跟着穆天凛离开去日曜。

他没明白过来，问道：“什么？”

“带我去你出生的地方看看，锦绣一直想去苦于没有机会，我想替她去，然后再到风池，把所见所闻都讲给她听。”

“日曜没什么好说的？”穆天凛冷冷道。

“冰块的嘴里说出来的肯定很冷，我才不信你。”戚兮冲他做鬼脸，漠白还在日曜，不知道他偷到什么好宝贝没有。转念开始思考自己离开苍云那些产业怎么办，随后她嘲笑自己的傻，那些事业，除了长情，其他的都是为了云澜发展的，可是长情终归没能在她的爱情里长久演绎。

将军府。

“顾老爹，我要走了，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以后不能做你名义上的女儿了。”戚兮来向顾明磊告别，她才做他的女儿没有多久，如今要离开，却是万万不能背着苍云大将军之女的身份，否则去了哪里都是麻烦。

“丫头，你……”顾明磊舍不得她，也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名义上不再是他的女儿，放在心里是就好了，可是，“你真的不愿意为了六殿下妥协吗？”

“您当年妥协了，却辜负了小白的母亲，负罪了一辈子。”顾明磊迫于形势娶了别的女人，让另一个女子含恨而终，妥协的代价戚兮付不起，她会恨云澜。

爱到不敢冒险，成了你的傀儡，一年两年，才看见我有多狼狈。爱到妥协，到头来还是无解！

“六殿下！”顾明磊惊讶地看着戚兮身后道，云澜笑得很牵强，“顾将军，我有些话想和小兮单独谈谈。”

顾明磊看了戚兮一眼，戚兮僵直地站在那里，他看得分明，她有多么不舍，不舍得放弃云澜。顾明磊从云澜身侧走过，低声道：“殿下，这丫头性子倔，您好好和她说。”

云澜点点头，走到戚兮面前，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终于叹息着出声：“小兮，还记得我们的心心相印吗？”

方形十字绣展开在她眼前，鲜红火热的心，刻着他们彼此的名字，爱神丘比特的箭射中了他们，却射死了他们的爱情。

“做我的妻子好吗？我保证，柳玉颜有名无实，我以后决不会多看她一眼，你是我唯一的妻……”锦绣穿着嫁衣的样子，让他时不时想到戚兮为他披上嫁衣的模样，一定会让全天下的女子嫉妒，而全天下的男子也会羡慕他。

“云澜，我可以相信你的话吗？”戚兮嗤笑着问他，“你自己相信吗？柳玉颜是孩子的生母，你忍心拆散他们母子吗？你可能不会去看自己的孩子吗？”孩子是柳玉颜最大的筹码，让她立于不败之地，孩子也会是云澜最大的羁绊，她不敢想她会不会因为怨恨而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她的心里也有阴暗的一面，阴暗到何种程度她自己也不知道。

戚兮看着那幅心心相印，这是她针针线线用情绣出的他们的心心相印啊！心痛得惊鸾，她突然拿过它，用匕首狠狠地从中间把它割开，两颗心被分开，“没有心心相印了，你有你的妻与子，我也会有我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云澜怔在了那里，他们的心断开了吗？是的，如果没有断开，怎么会那么痛？他甚至看到撕裂处彼此翻飞的血肉，他们的血肉连在了一起，他会痛，她也会。

“对不起……”明知留不住她，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尝试，终于把她逼到了这一步。

“云澜，没有谁亏欠了谁，因为我们没有违背誓言，是命运让誓言背叛了我们。”誓言太重，到头来变成了枷锁，我们总要寻一条路摆脱枷锁的桎梏。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她，深深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刻在脑子里，身体里，然后转身，没有回头，走出了将军府，如果他回头一定能看到戚兮泪流满面，然而他没有，连停顿也终于放弃。

“不许哭！”不知过了多久，穆天凛冷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冰凉的帕子覆在她的眼睛上，微微用力压着，试图阻挡她的眼泪。

“牧天凛，我放弃了云澜，彻底放弃了他。”她趴在他肩头痛哭，他担心她的眼睛，然而训斥的话却说不出口，由着她发泄一次吧。

月中，书景瞪着打晕了她的客人的穆天泽，“你到底想干什么泽王？”

“本王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