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接近 (1/2)

文/白露为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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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兰县菜市场。

苏雨菲和往常一样走到池丽红的小菜摊前，状似随意在那儿挑拣着，池丽红在收完前两位客人的菜钱后，招呼她道：“苏医生，今天买把菜花吧，今天菜花嫩着呢。”这位苏医生来过很多次她这儿买小菜了，一来二去的她就把苏医生看做了熟客，前个星期菜场有位卖猪肉的老板认出这位苏医生曾经是为自己做过手术的医生后，苏医生的名气就在这儿传开了，听说这位苏医生是从b市借调过来的，还是一位海归，医术好得不得了，医品也是一等一的，才来了岐兰县城不过两个月时间，岐兰县医院里的病人都知道县医院内科来了位神医。

苏雨菲点了点头，说道：“好啊，帮我拿把菜花吧，今天没看到小凡？”她几乎每天都会来这个小摊买小菜，终于和池丽红算是认识了，也连带着认识了钟不凡，不断地找着机会和不凡说些话。

池丽红一边帮苏医生称着小菜，一边说着：“小凡在那儿写作业呢。”说完朝着不远处一个墙根处指了指。

苏雨菲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到不远的墙根处，小凡蹲在那儿就着一张小凳上写着作业，看到这一幕，苏雨菲的心揪了揪，这一段时间和这对母子接触下来，她基本对她们的生活有了一个了解，这个小家庭的全部开销都靠着这个小菜摊的收入，她很少见到钟大富，私家侦探说钟大富会去打短工，可是她不太相信这个说法，她见过那个男人，就在这个小菜摊上，远远地她见到钟大富在和池丽红为了什么事情在争吵，然后池丽红从裤兜里拿了一把零钱出来准备给男人些钱，不料却被男人一把全抢走了，等她走近时，却只看到了男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小凡刚好放学走过来，叫了他一声爸爸，男人回了头很冷淡地应了，看着小凡的眼神里也没有关爱和慈祥，苏雨菲甚至觉得那双眼睛里浮现着厌烦和不耐，那一刻，苏雨菲非常想冲上去告诉他们她是谁，可是在看到池丽红看着小凡的慈母眼神时，她又只好按捺住了，面对着这位朴实而又勤劳的普通女人，她忍不下心来。

小凡是个沉默的小孩子，虽然在农村的家庭里长大，穿着地摊上买来的便宜衣服，可是他不言不语的时候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种孤傲的气质，也许是和他的长相有关，也有可能是遗传的缘故，苏雨菲越对这个孩子熟悉一分，就越发感觉心酸一分，如果当初这个孩子没有被人送走，跟在她的身边会不会比现在的生活好一些？如果这个孩子一直跟着她，她也不可能出国留学然后创造出现在这样的生活条件；如果这个孩子由她扶养大，她有可能会做得比这个普通女人好吗？苏雨菲摇了摇头，她说不出自己现在的感受，这世上永远都没有如果，只有事实！命运为她们的当年做出了选择，而如今，命运把这个选择的权力交到了她的手上，她又该如何做出决定？是放弃吗？那个孩子在她的心里越来越具体，越来越真实，让她如何割舍得下？可是去争夺？那是一个全心全意对待她亲生孩子的母亲，她怎么忍心去拆散！苏雨菲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菲姨！”钟不凡抬头看到了苏雨菲，叫了一声她。

孩子的声音很好听，她连忙笑着说：“乖！在写作业啊？”既然无法做出选择，那就逃避吧，苏雨菲觉得自己每天能够看到这个孩子，和他说说话也很满足了，至于以后，还是过一天算一天吧，事情总会有解决的那一天的，至于是会到哪一天，苏雨菲从心底觉得无所谓，或许就这样默默地陪着这个孩子悄悄地长大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钟不凡点了点头，然后就继续低着头做着作业。

苏雨菲知道这个孩子不太爱讲话，见池丽红在那儿忙着卖菜，也顺势在孩子的身边蹲了下来，看着孩子写着字，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对着孩子的顶发，她发现孩子的脑后有两个发旋，听老人说过有两个发旋的孩子聪明，苏雨菲相信他绝对个聪明的孩子，因为孩子的亲生父亲不但天生聪明，而且非常优秀，想到了那个人，在看到这个孩子和那人一模一样的一双耳垂时，苏雨菲的眼神有些茫然了。

钟不凡发现苏雨菲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写字，有些不太自然，虽然他一直对这位苏医生很有好感，他也很喜欢苏医生送他的文具，可是他还是不习惯被这样一位漂亮的阿姨盯着看，只好又叫了一声：“菲姨？”

苏雨菲看出来这个孩子的不自在，主动亲近他道：“小凡写的字很端正！”

钟不凡面对她的夸奖，脸红了红，更显得局促了，苏雨菲只好伸出手摸了摸孩子的头，说道：“好好写字，好好读书，将来小凡一定会有大出息的！”

钟不凡眼睛亮了亮，问道：“菲姨，你说将来我也能够你一样做个大医生吗？”

苏雨菲怔了怔，反问道：“小凡将来也想做一个医生吗？”不会吧，这个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志向？难道遗传的基因真的这么强吗？

钟不凡点了点头，说道：“我听妈妈说菲姨是个很能干的大医生，妈妈这些年来一直咳嗽，我就想和菲姨一样将来做个大医生，亲自把妈妈的病治好。”

苏雨菲恍然大悟，问道：“你妈妈的身体不太好吗？”

钟不凡说道：“我老是听见妈妈咳嗽，可是她又不愿去医院看医生！”

苏雨菲问道：“你爸爸呢？他怎么不带你妈妈去医院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