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倒台 (1/2)

齐纨听着，眼圈却是红了。净空尼说得轻描淡写，可她并非对易数一无所知，师姐这副模样，何止是耗神太过，恐怕还损了寿元。

“师姐，你推演出什么了，竟值得你付出这般代价？”

净空尼按了按眉头，道：“前日钦天鉴值人夜观天象时，见白虹贯日，只是当时四名值人，偏有一人如厕，一人瞌睡，一人跑神，仅只一个值人瞧见了，旁无佐证，那值人将所见报了上去，另三人却怕落罚，不肯承认失职，只说是那人眼花了，那人百口莫辩，被罚了半年薪俸，他心有不服求告到渡难师伯面前，渡难师伯虽于相命上有些造诣，但观天象非他所长，便请了贫尼一同前往钦天鉴。”

“白虹贯日！”

齐纨惊呼，差点同跳起来。

“你知道白虹贯日？”净空尼诧异了，白虹贯日是极凶险的天象，她虽然教导过齐纨易数一道，尤其是观天象，但碍于天赋，齐纨所学并不精深，顶多也就预知一下气候，像白虹贯日这种凶象，她的造诣还差得远。

齐纨深吸一口气，道：“幼时曾听方士提过，道是白虹贯日，国必失储。”

其实，是梦中二世曾听说过，太子被废后，京中便流传曾有人见到白虹贯日，当时只道是无稽之谈，没想到竟然真的有白虹贯日。可是，这一世，太子妃虽然死了，但王氏的阴谋被破掉，王氏如今已是朝不保夕，太子地位依然稳固，怎么还会有白虹贯日出现？

“师姐，真的是白虹贯日吗？”她忍不住问道。

净空尼叹了一声，低诵几遍佛号，才道：“确实是白虹贯日。”

白虹贯日一闪而逝，当时不曾瞧见，事后再观，便费了她许多心力，若只是如此，也不至于损她寿元，实是这其中也牵涉了齐纨之故，使得这白虹贯日的天象，横生了无数变数，饶是净空尼再如何精通易数，也不免受到反噬，她不曾说明，便是不想齐纨自责，想来齐纨也不会料到，她与太子几番直接或间接的接触，竟然会使原本应当很分明的天象示警，变得极其隐蔽难测。【\网 w aixs】

齐纨不知净空尼心中所思，只听她确认了白虹贯日的天象，一颗心顿时沉了到底，莫非，太子被废，依然不可避免？若是如此，李睿逼宫之事，是不是照样会发生？

“师姐，你可知禁军大营出事了？”

净空尼点点头，道：“才有白虹贯日，紧接着禁军大营便被屠杀一空，钦天鉴不敢隐瞒，已将白虹贯日之天象急报圣人，圣人宣了渡难师伯和钦天使一道入宫卜测吉凶，贫尼就先回了伽蓝寺。”

齐纨一呆，道：“这种时候还卜测吉凶？”

圣人给她的印象一向都是英明有为，怎么关键时候，反而信这些神神叨叨的。若卜测真那么神，师姐岂不是早成神仙了。

净空尼被她的表情逗笑，道：“圣人素来崇佛。”

齐纨哂了哂，也是。想了想，她索性把这两日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净空尼，然后才道：“师姐，依你看来，白虹贯日，可与此事有关？”

这两件事挨得这么近，别说是圣人，连她也开始怀疑起来，莫不是她之前没有多想，禁军大营被屠这件事，真是冲着太子去的？

“自然有关。”

净空尼看了看她，就算本来没有关系，依着师妹的命相，只要她在里头掺了一脚，也就有关了，这就是天命，毫无道理可讲，若不是因师妹在里对掺了一脚，她也不会耗费如许心力，只要推演到师妹的头上，稍深入一些，就必遭反噬。【\网 w aixs】

“师姐可有教我？”齐纨得了肯定，连忙追问，她可就全指着师姐的指点来趋吉避凶呢。

净空尼沉吟许久，不是没话说，而是斟酌着哪些话说得，哪些话说不得，她不比旁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师妹命相特殊，她若是一不留神泄了天机，横死当场也不稀奇，净空尼还有心愿未了，可不想死得这般难看。

隔了好半刻，她才道：“如今形势已乱，你与五小娘子身份特殊，令人忌惮，所谓一动不如一静，你最好不要再做什么了，静观其变，若形势坏到极点，不如返回建康。”

她可是损了十年寿元才算清了这一轮的事情，如果齐纨再胡乱出手，乱了天机，她白耗心力不说，就只怕齐纨、齐湄娘都会陷进去脱不了身，甚至还会带累了郑易，这是净空尼万万不想看到的局面。

齐纨认真想了想，道：“我听师姐的。”

她信服净空尼，仅次于琼花道人，师姐既这样说，便自有道理，再说，她也没什么可做的，眼下的形势，不管她再做什么，也只能乱上添乱，反而不如就此冷眼旁观，等形势分明一些，再出手也不迟。

虽是如是想着，但她还是命人给琼花道人送了信，城门虽然关闭，出入都严加盘查，但送信用的是鸽子，自然是关不住的。柔然人敢屠禁军大营，圣人要如何报复柔然她不管，但她既然撞上了这事，却是要为无辜者尽一份心力的，凉氏部曲有一部分就藏在漠北草原冒充马匪，且让他们多抢几处出这口恶气。

盛京城一共戒严了十日，大街上时时能听到兵马疾行的声音，百姓们惶惶不安，轻易都不敢出门，即便是采买日常生活所需，也只敢在京兆府规定的时辰内出行，且行色匆匆，即往即回，一点也不敢在路上耽搁。

到了第十一日，戒严解除，齐纨才听说圣人召了离盛京最近的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