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交易 (1/2)

卫如锦低头道：“祖母和母亲赏的，我一个人也用不完，就送来一些给文倾妹妹。”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显然身上的衣服也是赏的，她一个庶女，即便大夫人对她再好，也没有穿这么好料子的时候。

至于是为什么赏，不用说，大家都知道。

可是，她看起来，并不高兴。

卫文倾感觉到了，可是她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笑了笑道：“既然是祖母和大夫人赏赐你的，你就收着，眼巴巴送到我这来，是想惹我眼馋么？”

她本只想开个玩笑，谁知卫如锦居然当真了，眼眶一红，就有一点要哭的样子：“可是那天没有你，我就活不了的。”

卫文倾沉默了。她不过五岁年纪，有很多事情并不能理解。可是身在侯门，大人将这些事情做得这么明显，还是让他们觉得，伤心了。

卫如锦救了卫如诗，得了赏赐。卫文倾救了卫如锦，却没有赏赐，说到底，是卫如锦的命不如卫如诗的命值钱罢了。

五六岁的孩子，已经懂得悲伤了。卫如锦说完这句话，就忍不住哽咽出声。卫文倾却笑了笑，“傻瓜，我们会活的很好的，相信我！”

她有些笨拙地举起双手搭在眼睛底下翻白眼，做了个鬼脸，卫如锦瞬间破涕为笑。气氛这才好了起来。

付姨娘不知怎么了，眼神忽然暗了暗，起身道：“我去厨房给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水果端一些过来。”这一次，她依旧是有些匆忙，匆忙得走到门口差点被自己得脚步绊倒。卫如锦没感觉到什么，卫文倾却越发觉得奇怪了。

付姨娘一走，卫如锦就打开了话匣子：“文倾，听说你前天在梧桐林中，干了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那日就是她落水的第一天，那时她还在昏迷，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卫文倾想起孤书隽临走时说的，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还得忘记十七的事情，神色暗了暗，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嗯，是啊，那日回来得晚，敲后门没人，我进不来，所以钻了狗洞，结果被一个到处找人的漫大人抓了现行，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说到这，她才想起那日晚上，出现在梧桐林的人似乎多了些，“如锦姐姐，那日晚，府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她睡了三天，简直是天昏地暗，醒来后付姨娘也没多说，她也没来得及问。

卫如锦道：“那日晚，府里给如诗姐姐贺喜，办了宴席，请了很多人来。不过我因刚落水，没有参与。”

原来是这样。所以九皇子出现在府里也就不足为奇了。

两人说了一会话，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卫如锦的身子还有些虚，要回去躺躺。临走站起，忽然又踌躇了起来，扭着手里的帕子，回头来看卫文倾，欲言又止的样子。

卫文倾笑了笑：“姐姐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不干脆，跟文倾还有什么不好说的话么？”

卫如锦想了想，叹了口气道：“早上，母亲来我院子赏赐这些东西的时候，跟我说，要我做如诗姐姐的陪读。”

卫文倾笑道：“呀，这是好事啊！以后你也能够读书习字了，将来就要做个能习文断字的才女，到时候定能名扬天下呢！”

本以为卫如锦会被她的调笑害羞，谁知卫如锦却摇摇头，道：“当才女，兴许是天下所有女子的梦想。可是，我不是。”

“嗯……？”

卫如锦看着她，一本正经道：“文倾，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梦想？”

“你的梦想是什么？”即使他们是小孩，也会对未来产生无数的幻想。卫文倾的梦想就是自由自爱的，看遍天下风景，尝遍人间情暖。

“我，我只想以后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也许种几棵菜，也许种满园花……”卫如锦认真地想了想，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只做自己，不是别人的附属，不是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丫鬟，仅此而已。

卫文倾道：“好啦好啦，我们都会做到的，相信我！”她说完又做了个鬼脸，这次她把舌头也伸了出来，胡乱嘞嘞。

卫如锦被她逗笑的模样也弄的笑出了声，心情有些放松了起来，朝她挥挥手：“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卫文倾一直目送她离去。

不知道怎么了，她感觉卫如锦的身影，看起来很孤单，很无助。

卫如锦走后，付姨娘从外院走进来，坐到文倾身边，摸了摸她可爱天真的脸庞，一双饱含风霜的眼透着凄迷之色。

卫文倾有些疑惑，刚想说什么，付姨娘忽然开口问道：“文倾，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卫文倾问：“为什么？”

“因为，这里，不是我们的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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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空房子里。这间房间很大，很宽，很豪华，桌子是伊犁楠木，茶壶是景泰蓝绝品，窗纱是天水一色的江南贡品，床是精雕的上等花梨木，而盖在身上的被子则是江南织造厂出品的绝品天蚕丝缎面。

窗户半开着，一个穿着黑色金丝暗纹的男孩正面向窗户外站着，正是深秋近冬时节，寒气从外涌进来，但屋内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原是屋内正中放了一个精致的火盆，里面的银碳正徐徐燃着，一室温暖如春。

十七的眼睛，慢慢将整个屋子打量了个遍后，脑子才清醒过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腾”地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掀起被子一角看了看自己，发现上半身裸着，立即拿被子把自己裹得死紧，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