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纠结 (1/2)

我见他似乎恢复了些许信心，便一副没好气的样子，对他说：

“行了，你说过，你的财产都归我了，现在我说什么你都要听的。可不要再说那么吓人的话了。你如果要牺牲自己救他们，那我也可以把你给我的能量给他们啊。你说了我们是伙伴，是同伴，如果你丢下我，我一个人长生不老，你也得为我想想啊，我可没你那么聪明好学，时代再变一变，我根本跟不上的，你这样做，你觉得你是救了我，可实际上却是害了我呀。”

莫林像想到了什么：“喃喃道，我救了你，反而害了你。是啊，缘起缘灭，因缘际会，谁是谁非，总是说不清的。”

我见他越发离奇，不由泄气。这个男人心中的哀痛和隐秘，绝非我能看透，也绝非我可以理解的。

苍茫人海，我们相遇，终究有着太多前尘往事的纠葛，哪怕我早已成为新的人，有了新的人生，也终究摆脱不了。

我沉浸在迷茫的空无之中，不由抑郁起来。

而他片刻之后，却有些不解地问我：“你怎么了？”

我真是哭笑不得，男人女人，或许永远都不在一个频道上思考。

我扬起脸，提起精神气，问他：“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真聪明还是假聪明啊！”

他似乎也恢复了些许神采，略有些怅然，却终究是笑了一笑，只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车子继续行驶着，在一处山脚，莫林停了下来。

我四下张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也不说，只是下车，将杨子明的母亲扶下了车。

莫林伸出双手，搭在老太太肩头。我忙问：“你要用自己的能量救她？你才说过……”

莫林看着我，回我一个若无其事的笑。“这么把她送回去，杨子明未必肯听我的。我不会牺牲自己的，你都还没治好，我没那么不讲信誉。放心吧，只费一点能量，让她恢复一点记忆。不过竺敏，现在的确需要你的帮助。”

我见阻止不了他，而他说得也有理，杨子明那个老狐狸，一套一套的，没那么好收服。我问：“让我做什么？”

“之后我的脸色会很可怕，浑身会散发寒气，你千万不要碰我，也不要害怕，你看好老太太，也不要让她碰我。我休息片刻就能恢复了。”

我担心地看着他，把自己的能量注入老太太体内。他在用自己的能量，吸走那千年尸毒。他的脸色不但变得铁青，而且周身寒气四溢，有如被冰封一般，嘴唇也是冰冻之色。我看着他面色痛楚，却在极力隐忍，不由心中万般焦急，却无可奈何，只恨自己什么也不懂，什么也帮不上忙。

老太太不像我，偷偷吐了药，那么封闭的环境里，想必是中毒不浅。莫林用了很久的功夫，方才停下。

他一停下，就跌坐在地上。我想去扶他，却记得他说不许碰他，只好急忙扶开老太太，留他在原地打坐。

寒气如冰，将他的周身包围。莫林在冰中面如死灰，毫无动静。我看那冰是真实的，牢固得甚至反射着光。我的心又急又痛，每一秒都无比煎熬。时间一秒秒过去，一切都没有改观。

他在骗我？他失手了？为什么一动不动。说好的片刻呢？已经过去了大约一个钟头了！

我终于绝望。我的身体里是他的能量，我周身温暖，自从跟着他，再没体会过那寒冷的感觉。管不了许多了，我咬咬牙，反正你说的是片刻，这么久你还被冰冻着，真要出了人命，我一个人，也根本搞不定这些事，我跟着你去了算了！

我冲上前，抱住包围着他的冰。那冰的酷寒，甚过最寒冷的冬天。酷寒即刻如穿透骨髓一般，那疼痛的滋味，通过被千刀万剐。周身里里外外每一寸，都被咬噬着。我逐渐抵挡不住，没了意识。

莫林，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事，我是不是就这么灰飞烟灭了……

“子明……子明……”

“妈！我是你的儿子子明啊，你认得我了！”杨子明的哭声。

“少爷，您的大恩大德，我杨子明无以为报，您有什么差遣，我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不用当牛做马，你悄悄地安排好你母亲，别让人发现了。你的儿子还在安默，一切等他到你身边后再说。”是莫林的声音。

我猛然醒来，却见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房门紧闭着。想起，却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徒劳努力了半天，方才作罢，继续乖乖躺着。

听声音，杨子明带着老母亲千恩万谢地走了。他未必是什么好人，对自己的老母亲，却是真正的孝顺在意。老张和小叶看起来不过是师徒，却感情那么深厚，如同父女，张鹤那么魁梧的一个大男人，为了自己的家人，照样甘愿隐居深山。人世间，真情并非没有。可叹，于这一切，我不过是个观众。我的亲生父母，他们在哪里？他们为何遗弃了我？就因为林雪莲一时心善，想收养我，我的命运就随着她的去世发生如此大的逆转。如果她没有病逝，我是不是会有一位慈爱的母亲，有一个善良的哥哥，哪怕生活中有太多不快，我们的亲情也足够相依？好与坏，如此逆转，分不清恩怨……

门轻轻推开，我目光所及，正对上莫林关切的神情。见我醒了，他神色恢复淡然笃定，瞬间又眉头紧皱，极为不满地走到我床前，训斥道：“我交代过什么，你全部都忘了？你不要命了？你又是真傻还是假傻，真聪明还是假聪明？”

我看他声音正常，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