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他们的身世 (1/2)

“是，夫人！”孙昂当即改为单膝之礼，却还依然继续解释道，“夫人，并非属下有意隐瞒。”

“我知道。”灵汐盯着他的后脑勺，替他说道，“我和公子来去匆忙，你们没有时间说。更何况，他们的容颜虽然被我治好，却与过去不同，你也需要时间甄别。既然大家兄弟相聚，自然是最好的结局了。你说与不说，这些我早就知情，他们是你的兄弟，在鬼市时，也是我的弟兄，否则，我医好他们的容颜做什么。”

“夫人，”烂厨子惭愧地说，“难道主人也知道？”

灵汐轻轻笑了一笑：“你们的主人，一直以来做事总是一腔热血。他当年只管救人性命，救人也只品察其人品性，并不细究出身。他肯救你们，自然是你们品性过关。至于你们的来历，那他恐怕一早就知道的。”

孙昂顿了一顿，有些愣神：“这些年公子来去匆匆，从未以真面目示人。而箫府自有认主的机关，也根本无需属下辨别公子身份。没想到，公子不但对我们有救命之恩，还竟然包容我们这些人这么久，一直没有道破……”

“他不道破，是他无需说破，让大家尴尬，可此时我若不说破，恐怕孙管家对我依旧心有芥蒂的吧？”灵汐叹了口气，看向孙昂。

云碧大陆灵界、魔界、妖界，三界鼎立，一向各自安稳，少有往来，这妖界之名，从来都是听说过，却从未真正见识过。

而灵汐，其实根本不是听暗箫亲口说出这些的。她是脑海里输入了魔界的资料后，方才从许多蛛丝马迹中，判断出了这些人的来历。

这就是为何孙昂会在大月国境地，投奔江左箫府，多年蛰伏一隅，默默无闻之因。这也是烂厨子为何放弃大月国的诸多机会，也奔去箫府的原因。

这些年来，看似平静的大月国，其实早就乌烟瘴气，鱼龙混杂了。

“云碧大陆一向规矩森严，三界严禁通婚，只是后来规矩日衰，魔界和妖界总有往来，渐渐生出我们这些人。可——”孙昂说着，脸上呈现出极大的痛苦之状，声音哽咽，似难以说下去，而烂厨子，已经咬牙切齿，双拳紧捏。

“清儿，”灵汐一声轻唤，拉着清儿，站到了孙昂和烂厨子身边，“来见见你的族人。”

清儿扑朔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灵汐：“小姐，这——”

灵汐摸摸清儿的脸蛋，这张脸其实和自己也差不多稚嫩，可却注定要背负和这容颜完全不匹配的重负。清儿的双眼还很澄澈，她心中除了暗恋暗箫的痛苦，再也多少因身世而起的哀伤。

可，这就是真相。如果日子一直这么悠然过下去，一切都可以仿佛没有发生过。可当灵汐越来越多地深入那些封存已久的资料，越来越深入地了解这个世界的恩怨始末，就越觉有必要让清儿知道。

孙昂和烂厨子也不可思议地看着清儿。

“从我为你运功，我就发现你居然很容易就能接纳我体内灵力。清儿，大月国普通凡人，是做不到这样的。你也算天赋异禀，我想，他也是怜惜你的身世，才对你多加指点。”

灵汐柔和地看着清儿：“你绝非普通凡人，你能御风而行，虽然技术一般，可这已经不是凡人之身可以做到的。”

“小姐，我——”清儿一派茫然，“那我是谁？”

“当年三界大乱，魔界和妖界互相通婚，许多孩子出生，却赶上一场劫难，家破人亡，你们这些孩子被大清洗，到处追杀。你们都服食过灵界须弥草，得以掩盖自身气息，获得人的气息，才存活下来。”

灵汐简短地说着，却神色一凌，给清儿一个眼色。

清儿会意，孙昂和烂厨子却还没明白过来。

一阵危险的气息环绕着，逼近。

清儿读懂了灵汐眼中的警戒，轻轻站到灵汐身后，警觉地看向周围。

风轻轻浮动。孙昂也陡然从伤感中醒转。他有种感觉，仿佛自己正成为这种危险气氛的猎物，等待那捕猎者随时展开的狩猎。

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仿佛又回到当初，那被人四下捕杀的时候。

灵汐掌心一动，把幽冥剑取了出来。暗箫的幽冥剑也在她这里，也一并取了出来，双手各自持剑。

这氛围，实在太凶险了。仿佛什么也看不到，却让人无端地，脊背发凉。

风停，一切都凝固住一般。

这些魔界妖界通婚的后人体内，有兼具二界的骨血，对修炼者来说，这是可以成为修炼进阶捷径的仙丹。

大月国所谓魔界献祭，所谓森严的等级制度，追究根底，不过是一场道貌岸然的追杀。为的，就是捕获所有的猎物。

而当年，许多的两界后人，就隐藏在大月国的贱民和平民中，他们不能去妖界，妖界的界域对他们设下重防。他们不能去魔界，魔界改朝换代，去了，是自投罗网，因为那献祭的灵药，号称就是献给魔界的。

而在刚从将府逃脱的日子，灵汐竟然以为，端木元弘那么忧国忧民，眼底有那许多深沉的压力和忧愁……

这个世界，果然是混乱了。

灵汐涌动灵力，将三人护住。这股危险的气息带着极为强大的力量，让灵汐都畏惧起来。若硬碰硬，是敌不过的。

可若要用巧，也要看到对方才行！而不是，这样仿佛地老天荒一般地僵持着。

可有时，僵局只是在考验彼此的耐心，看谁先熬不住，先露底，先透出破绽。

灵汐脑子里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