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魔君，别抒情了 (1/2)

灵汐便依照暗萧的嘱咐，细细查看玄天镜中显示的图象，一一记在心中。

暗萧耐心等待灵汐悉数记下，将玄天镜递给灵汐，说道：“丫头，你如今的功力，驾驭它没有问题，你将它收着。”

灵汐愣了一下，忙推了回去：“不，你不是说，玄天镜机关天下第一吗，你收着吧，我拿着，它就只能当镜子用，那机关术，我是丝毫不懂的。”

暗萧微微笑了笑，却一伸手，将玄天镜送入灵汐的鼎域中，安抚道：“丫头，你别担心，我并不是要交代后事啊。”

灵汐急得撞他一下：“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

暗萧双手捏捏灵汐的脸蛋，笑道：“傻瓜，魔界气象万变，天雷劫的时机随时都会出现，对抗天雷劫，是不能带任何灵物的。你先替我保管，好不好？”

灵汐这才放下心来，心想他要炼制补药和毒药，说不定和天雷劫也有关系，还是别浪费时间，赶紧去采药吧。

可暗萧却仔细地捏住灵汐的手腕，查探起来。

灵汐急了：“以我如今的实力，你在我面前诊脉？走吧，我没事的，说来也奇怪，到了魔界，我身子也没那么疲惫了，可能你的血中能量，已经让我彻底恢复了。”

暗萧却不理不睬，凝神把了半天，才把手移到灵汐掌心，将她握住，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暗萧，你别婆婆妈妈好不好！”灵汐不愿他拖延时间，故意佯装恼怒说，“你怎么一回魔界，就变了个样子。”

“哦？变什么样子了？”暗萧饶有兴致地问着，仿佛天雷劫和他体内肆意的魔力根本对他无足轻重一般。

“就是——就是婆婆妈妈嘛！你回到这里，不是应该成魔的吗？哪有你这么越来越软和的魔鬼呀！”

暗萧反而痛快地大笑起来，笑够了，才不以为然地说：“魔应该是什么样子，又有谁有定论呢？”

灵汐见他神情有些怪，也无暇多问，拉着他就急问：“快点带我走，你不是说要带我到处走走吗？这么美的景色，我等不及了。”

暗萧眼中，满是温柔，笑容中，却是转瞬即逝的苦涩。他摸摸灵汐的头发，牵着灵汐的手，飞身而下。

很快，前路被一片瀑布挡住。这瀑布激流猛烈，声若洪钟，倾泻而下，激得周围一大片地方，都氤氲着迷蒙的水汽。

“这是天水瀑，传说这瀑布中的水来自天界，奔涌不息，永远不知何时可能枯竭，能量极其强大。”暗萧望着那瀑布，幽幽说道，“当年我父亲被我的叔父陷害，魔君之位被夺，我也被下蛊。那蛊毒之源，就藏在这天水瀑之后。”

灵汐见暗萧少有的神情悠然，不吐不快的样子，只好静静靠在他身边，让他说下去。

“我也曾苦苦修炼，以求获得进入这天水瀑的法门，可是始终难以企及。因为魔音设下的蛊，环环相扣，即便解了第一道，还有第二道桎梏，把我的功力牢牢锁住，始终难以突破。”

“当时我满身伤痕，形容丑陋，地狱里走了几遭，又身中百灵剧毒不能彻底解开，反复留下后遗症，性情怪癖，厌弃女子，魔音料定世上不会有人替我解蛊，竟然将这天水瀑的界域，撤掉了十重。即便如此，我也无法冲破。甚至，我连进入魔界的功力，都没有。”

“丫头，是你，是你接连救我。否则，我根本无法回到这里。”

暗萧一边说着，一边竭力克制情感，却依旧能让灵汐感到他澎湃汹涌，如这激流般强烈的心绪。

灵汐不由紧紧挽住暗萧，遥想他当年遭受的一切痛楚，心也不由疼了起来。

“我备受折磨，痛苦难忍，满心怒火仇恨，怨天尤人。我那时想，我没有能力回魔界复仇，可害我的人中，还有灵界之主朱鹮，对付灵界，我的能力绰绰有余。”

“你当时想找灵界复仇？”灵汐心中一惊，突然记起，暗萧说过，母亲救他，就是在灵界。

暗萧点头承认，接着说道：“我心智难以自控，险些走火入魔，在癫狂中，在灵界一顿厮杀，急怒攻心，体内毒性猛烈增强，还没到朱鹮跟前，就已经不能自制，神志不清了。”

“迷迷糊糊中，我以为自己已经穷途末路，到了烟消云散之时，那是我浑身如热浪焚烧，痛不欲生，”暗萧恍惚间，突然露出一个微笑，“我仇恨一切，怀疑一切，可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我听到一个世上最温柔的声音对我说，孩子，你忍忍，我一定能救你。”

“我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美丽绝伦，慈爱绝伦，如菩萨一般的女子。她美得让我看一眼就自惭形秽。我的上半身袒露在她眼前，她的手轻轻地为我上药，一边涂抹，一边流泪，那眼里，不是可怜，而是心疼。”暗萧的笑意越来越清晰，“她说，她是我母亲的至交好友，是为母亲来寻找我的。”

“你说的，是我母亲？”灵汐喃喃问道。这位母亲，当真是菩萨一样完美的人物。端木元弘、端木苍笙兄弟俩虽然多年不和，可对她，也都是敬爱有加。

暗萧笑着，自然是点头：“是。师父救了我，治好了我的伤，她教我修炼剑术，教我独辟蹊径，避开魔界封印，另寻修炼之道，还将我母亲留下的玄冥戒指交给我，又送我幽冥剑。是师父，替我母亲教导我这世上之事情，让我不要在嗔恨中泯灭本心。她还救了大月国一干人等，修炼鬼市，让他们容身，让我照看他们。也是师父，为我设立避退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