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认定我斗不过你？ (1/2)

略一恍惚，似心中有难言的痛楚，可那痛苦转瞬即逝，又变成了坦然温柔的笑意。

暗箫说：“以前啊，哥哥我喜欢装样子。后来发现，那样有些不男不女，还是现在这样舒服！”

灵汐虽然正在大快朵颐，却也感觉到暗箫情绪的变动，想来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怕是触碰了他心中的伤口吧？

“咦，不是让你们开吃吗？你们怎么都不吃啊？”灵汐突然发现众人围坐在桌前，虽然都在或猜拳或说笑，却都没有摘下面具吃。

灵汐一问，众人突然安静下来，气氛一时凝固，灵汐感觉到众人有些沮丧。

一人起身回道：“小姐，我们这些人，都是见不得人的，不能污了小姐的美目，小姐和主人吃完走了，我们再吃。”

“这都什么什么啊！把面具给我摘了，都开始吃！”灵汐无法理解，下令道。

暗箫突然握住灵汐的手，示意她别着急。

“他们都是生死边缘闯过来的，和我一样毁了容颜……”暗箫试图向灵汐解释。

灵汐一下子打断暗箫，说道：“暗箫，你哪里毁了容颜？不过是一条伤疤而已，男子汉大丈夫，哪里那么多讲究！在我心里，你可一点儿也不难开，反而格外有魅力呢！”

灵汐撒了撒娇，表示自己一点儿也不介意暗箫的容貌。

暗箫无奈地笑了笑，看向众人：“你们随意吧，想摘下就摘下，不想摘下，我们快快吃完走了便是。”

众人见暗箫这么说，仿佛是大家要逼走二人一样。一时都犹豫起来。

静谧中，一个人摘下了面具。他的脸，似乎被火烧一样，几乎整张脸都是褶皱的疤痕。

灵汐眼中，没有害怕，没有嫌弃，只有心疼。

灵汐一跃而下，为他斟了一杯酒，摸摸那伤疤，问道：“疼吗？”

那人眼中带泪，痛快地说：“不疼！”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陆续又有人揭开面具，都是或轻或重的伤痕。灵汐这才明白，鬼市众人，为何都黑袍附体，面具遮面。

起先，她还以为这仅仅是为了营造邪魅的气势，如今她才理解了这些人对暗箫的忠诚。

他们都是受过伤的人，都是死里逃生的人，他们之间的忠诚，是最深刻的依赖和懂得。

灵汐跃上高台，端起酒杯，诚恳地说道：“灵汐我也和大家一样，脸上有不愿让人看见的痕迹。今天大家让我看到了你们最隐秘的疤痕，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人，灵汐敬各位兄长一杯！”

气氛渐渐恢复正常，众人疤痕肆意显露，逐渐没有了拘束，又开怀起来。

灵汐放下心来，坐下，伸手，又为暗箫夹了些美食，正要说话，却突然轰隆一声，地动山摇。

暗箫一把将灵汐护在怀中，站起身来。整个鬼市，已经摇晃得墙上的喜字脱落，连那红顶也摇摇欲坠起来。

暗箫陡然一脸霸气的怒火，又变成了那不可侵犯的鬼市主人。

“何人敢扰了我鬼市的喜事！随我出去看看！”

众人虽有片刻的忙乱，却一个个都毫不畏惧，戴上面具，收了嬉笑之色，即刻就在动荡中站稳脚步。

暗箫伸掌朝上一挥，头顶的红顶轰然裂开，头顶，正是鬼市的另一出口。

灵汐已经学会了飞行之术，略一运功，就随暗箫飞出鬼市，到了外面。

灵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来人正是端木云，他身边阴险笑着的，正是南宫侯。

“他不是被你关起来了吗？”灵汐不解。

暗箫一声冷笑：“那不过是他的分身而已。此人心术高超，假作走火入魔而已，眼前这个，也未必是真身。”

“端木云！”灵汐叫道，“我与你相识一场，却从未有过争执，今天是我的好日子，你为何如此无礼？”

端木云闻到鬼市中飘出的味道，愣了一愣，却坚定地呵斥道：“你是灵汐？你身为剑宗少主，怎么跟这些下三滥搅在一起，还弄成这样？”

灵汐阴郁地冷笑几声，取了幽冥剑对着端木云：“你说谁是下三滥？剑宗少主已成过去，如今，我是幽冥殿的人，鬼市众人，都是我的亲人，你若替你的太子不守信义，别怪我鬼市手下不留情，到时候让你哭着找爹！”

众人见灵汐说得狠辣，威武地呼叫起来，为她壮大声势。山谷中，枯草震动，如鬼哭狼嚎一般。

端木云少年气盛，直接拔出刀来。

灵汐见他心浮气躁，眼神难定，就已经知道了他的弱点。

“灵汐，你剑术不是很好吗？原本二哥让我来给你陪练，没想到你不识抬举，竟然背叛二哥，跟这些鬼怪搞到一起，今天就让小爷我来给你赐教赐教！”端木云不屑地叫嚣道。

灵汐身后，有人起哄道：“这不是那个大月朝的小王爷吗？拆天赋测试塔的时候被我们主人一巴掌打落，动都不能动呢！”

讥笑声顿起。

端木云脸涨得通红，大叫一声“妖女！”

灵汐却笑了。

这个少年，曾经她觉得他天真冲动，颇为可爱。可他，却用那威力十足的神鞭，一鞭鞭抽向已不能反抗的绿竹婆婆。

曾经，在端木元弘每一次对她好时，都露出毫不吃醋的会意笑容。

她也曾，把他当作一个可以做朋友的少年伙伴。可今天，却已经要拔刀相见、恶语相向了。

妖女，不错，如果他们是正，自己就是邪。如果他们是人，自己这般样子，一定就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