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命都可以，何况前程 (1/2)

竺羽汐的心猛地一惊，自己这体重，少说也要120来斤，再加上这跌过去的加速度……竺羽汐红着脸，慌忙要起身扶端木元弘，端木元弘却温和地笑着，眉间轻皱，缓缓拨开竺羽汐，自己站了起来。

他卓然而立，又是一副傲世挺拔的气势。竺羽汐紧张地看着他起伏剧烈却又苦苦隐忍的胸口，他却一低头，面含温暖关切地缓缓拉起了竺羽汐。

“你辛苦数载，为了这么一个又胖又丑的丫头，甘愿自毁前程？”那个声音恼恨地问道。

竺羽汐不懂，看向端木元弘，却见他微微笑着，极为坚定地说：“命都可以，何况前程。”

那个顽强笃定的神情完全震惊了竺羽汐：“殿下，怎么回事？”

端木元弘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眼神里尽是坦荡安然的温和与安慰：“没什么。”

“杀了她，她的身份可瞒不了我，她的血是好东西，可以炼出神药，助你击败魔君。有她的血祭奠，你想做的事可以不用走任何弯路。”

“我的路，不用踩着任何人的血走。不要扯没用的，只说你救还是不救。”端木元弘的声音陡然转冷。

竺羽汐震惊地看着端木元弘，她不知道自己的血如何珍贵，可端木元弘的脸上肃穆坚毅，有着不可推翻的决绝，没有丝毫动心的余地，他是铁了心要护着自己，救自己的。

竺羽汐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里，被满满的震惊和震动包围裹挟。

前世今生，从无人对她这么好，更无人以命相许！

她头一次恨不得马上恢复记忆，想明白自己与这个威严显赫，却让她在他的羽翼下无限心安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关系，自己丑陋平凡，却能让他甘愿抛弃这么大的诱惑，做这么大的牺牲。

“不救。”那个声音倔强而决绝，带着阴森和气恼。

端木元弘纵身跃起，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剑，在那缭绕的雾气中一番挥舞，出神入化的剑法让那雾气也似乎在分离躲闪，片刻，那雾气便薄了一层。

“我救我救！”那个声音突然紧张而无奈地说道。

端木元弘挥手做了收剑的动作，但转瞬间，竺羽汐什么也没看清，那剑就不见了。

端木元弘轻轻落回竺羽汐身边。竺羽汐看向他线条分明、坚毅俊朗的侧脸，满腹疑惑无从出口，却见他的嘴角，又流出了血。

“药妖，你若违背诺言，翻遍天涯海角我也会找你回来！”端木元弘的声音清冷执拗，一字一字，敲打在药池上方。

“丑丫头，他逼我救你，连命都不要了。你进药池吧。”那个声音不悦地说道。

“等等！”竺羽汐脱口而出，“他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

“哼哼，我药妖，从不免费救人，更何况是救丑八怪！这是他逼我的代价。”

竺羽汐转身看着端木元弘，这张陌生又让她莫名心安而信赖的面容，又是一个稳妥安抚的笑意，他若无其事地抹去嘴角那一抹红，眉眼里尽是疼爱：“去药池吧，只要过得了这一关，你就能脱胎换骨，身轻如燕，从此再不是现在的模样了。”

竺羽汐心中不由一疼，旋即坚定地说：“我不要，我们走吧太子，我宁愿这么又丑又胖。”

端木元弘拦住她，目光却看向别处，木然说道：“不要感动。这是你应得的。”

竺羽汐抱住端木元弘的胳膊：“我不管，我不要减肥了。反正长得丑只污了别人的眼，我自己只当我是个大美女。”

“快点，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那个声音里没有任何怜悯，只是满满的不耐烦。

“不治，你会没命的。我端木元弘从不愿欠人，丫头，这是我欠你的。”端木元弘陡然冷了脸，撕开竺羽汐紧紧握着她的手，奋力一抛。

竺羽汐只觉自己被抛到半空又往下缓缓降落，仿佛失重一般。身下，是灼热的雾气，那雾气越来越浓重，遮挡住了她的视线。随着降落，竺羽汐身上的衣衫突然噼里啪啦开裂，化作碎片，随即消失不见。

竺羽汐大惊失色，羞愧难当，抱成一团，跌落在一片灼热中。

竺羽汐不会游泳，在药池中上下扑腾。药水的压力重重地围在胸口，每一次呼吸都要和在水中奋力挣扎一样消耗体力，没几下，就已经使不上力气，溺入药水中。

“蠢哪！”那个声音响起，不满地数落道，“明知没有时间，还要带这个拖累来！”

竺羽汐下意识地在水下闭了口鼻，又在一片静谧中静静飘荡。但身体一旦停止挣扎，反而又浮上了水面，露出了头。

她睁眼，这才看到，药池被雾气缭绕，但有一片雾气却凝聚起来，光洁如镜。竺羽汐不由停住了眼神看着，却见那镜中，出现了端木元弘的影像。

他盘腿坐在药池缭绕的雾气背后，闭着眼睛，似在调养，一派淡然笃定，身上散逸出点点金色的光华，映衬着他如一尊舍身救人的神灵。

但竺羽汐只略愣神了一下，就见端木元弘的手腕处，突然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刀剑猛地隔开一般，双手腕同时涌出了鲜红的血液。

那血没有落地，在他手腕前方交汇成一道水流，径直向药池流了过来。

竺羽汐低头，只见药池中乳白色的药水瞬间变成了血红色，水温更加灼热，她的身体仿佛被剥皮一般剧烈得痛楚起来。

“太子——”竺羽汐大叫起来，“你在做什么，为什么？”

端木元弘没有回答。

“哼哼，药池里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