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美女的明枪暗箭 (1/2)

“喂，丑八怪，你在哪里，快出来！”

“再不出来，我要放火烧了你的屋子！”

竺羽汐向外看去，竺碧荷已经重新挽了头发，又换了一身碧色长衫，手里举着火把，也没带丫鬟，孤身一人，战战兢兢地站在院子里叫嚣着。竺碧薇，则仪态万方地远远地站在院门口，望着院内的一切。

看得出，竺碧荷是被竺碧薇当枪使的。同为庶女，有没有亲娘，地位就大不一样。

原主忘了太多东西，却记得这两个庶出姐姐，可见，她们给过原主多少刻骨铭心的记忆。

竺羽汐便冷笑着放慢脚步，轻轻走了出去。

不管黑影女子有没有交代，她都不是躲起来让人欺负的主。更何况，现在还有那么强大的靠山。

竺碧薇的神色果然微微一变，直盯着她轻轻行走的步子，确切地说，她在看竺羽汐有没有影子。

“你，你刚才躲哪里去了！”竺碧荷见她走来，想退又不敢退，声音急剧颤抖着。

“我——是——鬼，自然可以消失于无形。”竺羽汐一边保持节奏慢慢地走，一边阴森地用颤音说着，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竺碧荷。

竺碧荷一声尖叫，火把就被扔到了池塘中，吱吱几声就灭了。

竺碧薇疾步上前，拦住又要逃跑的竺碧荷，捏住她的手腕：“她吓唬你的，你看，她有影子。”

竺碧荷犹自不敢相信，半天才回过一点头，看到了竺羽汐的影子。

“草包。”竺羽汐冷冷不屑道，“碧荷，我原以为，你我都失了母亲，会有些同病相怜的。”

果然，竺碧荷生怕竺碧薇多心，抢着大声答：“谁跟你同病相怜，我只知我的母亲是秦夫人！”

竺羽汐陡然露出一丝笑意，旋即又冷扫了二人一眼，哼一声，摆好姿态说道：“两位大驾光临我这小小的院落，出此污言秽语，也不怕污染了我的碧云苑。我倒是不嫌弃，可若是惊动了这池中的水鬼，被它缠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根据黑影女子简短的介绍，竺羽汐已经知道，虽然父亲竺赫下了严令，但自己居住的碧云苑闹鬼的事却还是在将府传开了。下人中有人传言，那水鬼，是已故的夫人也就是她亲娘桓夫人的鬼魂。

竺碧荷闻言，更加战栗，下意识地想逃，却被竺碧薇拽住，不能也不敢动。

竺碧薇自然知道闹鬼真有其事，母亲暗中陆续请了几位法师，都没有奏效。但她自恃是秦氏之女，身份贵重，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输了气场，便严厉地呵斥道：“你怎么忘了咱们府里的忌讳，如此胡言乱语，如果让父亲听到，怕是又要动用家法的。”

竺羽汐莞尔笑了出来。竺碧薇貌美，哪怕在呵斥自己，神情里，都是温婉柔媚的，她的眼睛上仿佛蒙了一层隔膜，将她心底真实的想法遮挡起来，整张脸上都是看不出破绽的伪装，那么温柔娇俏，媚态可人。

这个庶出姐姐，才当真不简单。竺碧荷，不过是个无用的草包，自己一个大活人，都能把她吓得半死。

“两位，有事就直说吧，没有的话，我要回房休息了。听说今日太子殿下来咱们府里，二位不去侍奉太子，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做什么。”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竺碧薇终于开口了，“既然有心，何必装疯卖傻这么久。”

竺羽汐心中一动，这意思，自己中毒，跟她无关？旋即，竺羽汐又心中了然。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她竺碧薇怎么会傻到直接说：我们下了毒，都没把你毒傻。

竺碧荷此时方才确信，眼前的竺羽汐不是鬼。她是个暴躁性子，恼羞成怒，跳到前面就开始数落：“你这个疯子！装疯卖傻这么久，今天又想勾引太子吗？也不想想，太子能看上你？”

竺碧薇绝美地笑着，伸手拦住竺碧荷：“何必这么急躁，四妹还小，有不足之处，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会耐心教导。你先下去吧。”

竺碧荷一时讪讪。即便同为庶女，在府中，她也是不能和竺碧薇相提并论的。此时自己一时多话，竺碧薇都嫌弃了。

“姐姐，这个女人是疯子，这么有心计，碧儿要陪着姐姐。”竺碧荷忙表忠心。

竺羽汐大笑起来。

竺碧荷口出秽语，一味讨好竺碧薇，有勇无谋，激两句，就犯了竺碧薇的大忌。秦氏当真是教得好。看来，她只要再添点火，就能按黑影女子的交代，引发冲突了。

“两位说笑了。我大月朝嫡庶尊卑严格有别，别说庶出女儿不记入族谱了，连名字排行，都嫡庶有别。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竺羽汐和二位除了同姓之外，何来姐妹情谊？更何况，二位按例要叫我姐姐才对，又哪有教导我的权力？我看，有些人是臆想症犯了，入戏太深了吧？”

多亏黑影女子对她讲了许多，竺羽汐才能对大月朝的规制现学现卖，不过她一边说，一边自己也惊叹，这云碧大陆大月朝，好歹也在仙凡边界，却比自己来自的凡人世界中历史上的那些朝代还封建！如果黑影女子所说是真，这个世界里，庶女岂不是相当于嫡女丫鬟的地位了？

竺碧薇终于眉头微蹙，面色沉了下来。

将府嫡长女是竺羽诺，嫡女名字从“羽”。竺碧薇是庶出，所以名字不能从“羽”，只能从“碧”。

一字之差，昭示着她的出身，让她的地位前途，和嫡女天差地别。

府中无人敢这么说她，可是，那些人未必不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