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星光 (1/2)

“我是什么模样，对你来说很重要吗？”紫岩十分不以为然地道：“你们人类是不是就喜欢关心这么无聊的事？”

话里话外，也没否认她当着程蕙会变成一个老爷爷这件事。

“当然很重要。”何天羽点点头：“相识一场，我要是连您到底是什么样子都没搞清楚，那简直是亏大了，对吧？”

沉吟片刻，紫岩答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其实，我本来就没有任何固定的形态。之所以变成老奶奶，是因为我觉得这个形象对你来说最有威慑力，仅此而已。”

说着，何天羽“看到”的意识世界中忽然亮光一闪，老态龙钟的婆婆就变成了一个三岁的小萝莉；又一闪，小萝莉就变成了中年大叔；再一闪，某人的眼神当场就直了还不算，他又身子发软、差点从床沿上栽下来。

倾国倾城、沉鱼落雁、国色天香……所有形容美貌的成语都不够用来赞美他眼前的这位女子。如此丽色，但凡任何一个正常人看到了，都绝不会认为她是凡间的人物。

当年的王雪妍曾被称作“神仙姐姐”。对一个女孩子而言，这无疑是极高的荣誉；换言之，只有万里挑一、容颜绝美、气质脱俗的姑娘才有可能被大家公认为神仙级别的人物。但是，跟紫岩变成的女子一比，即便是她，也不过是个西贝货罢了。

何天羽算是见惯了人间佳色，但此时此刻还是毫无抵抗力地失态了。再这么看下去，只怕他的口水和鼻血就要流下来了。

“你这是什么样子？”天仙似的女子蹙着眉用如同仙乐齐奏的动听声音道：“看来，我还是变回去吧。”

话音刚落便有白光闪起，紧接着那个穿着紫衣服的老人又回来了。她的脸上有几分愠怒，不过还好，应该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小小气恼吧。

天呢，这一前一后的反差也太大了吧！何天羽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都不好了。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地道：“您要是从一开始就用刚才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那该多好啊。”

“不可能。”紫岩马上就批驳了他的想法，傲然道：“要是我这么招摇，还有王雪妍什么事？恐怕，连李凝凝和程蕙，你都会看不上了吧？”

何天羽不得不同意这说法。身处苦恋而不得的男孩很容易把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绝色女子当成一个寄托，天长日久的，可能就会因为这特别的迷恋而错失真实的爱情。

沉默了一会，他抬起头看着房间的天花板，平静地道：“咱们的计划，就等着晚上大家都睡着以后再进行吧。眼下还有点时间，我想去和爸爸妈妈聊聊，行吗？”

紫岩伸手做了一个“请便”的动作。不过，何天羽并没有急着离开；看样子，他还有话想说。

“这么多年来，真是谢谢了。”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我知道，我报答不了您的恩情，请您原谅我的任性……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对吧？”

“你不用这么客气。重要的事我也没给你免费，咱们就是各取所需罢了。”紫岩的语调终于也柔和了一些：“恩情什么的，就更说不上了。”

“话不能这么说。”何天羽摇头道：“没有您，或许我还是原来那个没出息的小子。不要说凝凝、小蕙了，现如今的我根本就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了。虽然有无数的话堵在胸口，但在这即将分别的晚上，他能说出来的，却只剩下了空洞的感谢。

“我走以后，你要保重。”紫岩幽幽地叹息道：“你我在一起这么久，你的灵性和对危险的预知能力都远远超过一般人了。可是，这个社会太复杂，遇到事的时候，千万要小心。”

何天羽重重地“嗯”了一下。少顷，他用手抹了抹眼角，低声问道：“以后没人跟您聊天了，您一个人不会寂寞吧？”

“别忘了，我是要进入沉睡状态的，就相当于有些动物的冬眠。”紫岩解释道：“虽然个别时候会短暂地醒过来，但多数情况下，我是不会对外界产生反应的。”

“这倒是。”何天羽拍了拍脑门，随即起身向屋门走去：“我去和爸爸说说话。还有几件事，等睡前再跟您交代吧。”

没等紫岩的回答，他就快步走了出去。父母都在客厅看电视，他却径直走向了洗手间。在走进门的一瞬，可以从侧面看到他眼里晶莹的泪光……

一直聊到两位老人都去睡觉了，何天羽才步入了房间。某种意义上说，回到过去也就意味着要挥别今日的一切，包括为了他在这些年里苍老了许多的父母；尽管有些伤感，但一想到能重新看见更年轻的爸妈，他的心里又隐隐地生出了一些期待。

轻轻为妻子盖好了被子，他也侧身躺下、挤到了床上。这床是一张单人床，原本他应该去打地铺的。不过，他想腻着老婆的心思占了上风，毕竟回到学生时代后，自己还要重新追求应该忘掉了全部过往的小蕙。下一次这样的近身相处，就不知道要过多久了。

台灯被关上了，何天羽唤出了紫岩。黑暗中，他强打起精神，悠然道：“有几个事情，我一直很好奇，希望您能回答……我回国的那一年，您真的陷入沉睡，离开我的身边了吗？”

紫岩没有开口。

何天羽闭上了眼睛，苦笑道：“还有，对凝凝出国的前前后后，您在事先真的一无所知吗？

紫岩不置可否地敷衍道：“很多事都过去了，这会就不用再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