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溪月（一） (1/2)

朝阳长公主这次在京中待了很长时间，带着溪月郡主也跟着大家渐渐熟络了起来。

颜九瑶发现，自从中秋节过后，朝阳长公主总是带着溪月郡主跑到蓬莱宫。

所谓的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八月十六这一个月圆之夜，朝阳长公主和秦逢皓进行了一次促膝长谈。虽然从这场谈话产生的长久影响来看，这是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谈话，但是谈话内容还是没几个人知晓。

秦逢皓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姐姐跪在面前，一副负荆请罪却没有荆的样子，"阿姐这是何苦？本就不是阿姐的错。"

朝阳摇摇头，"虽然如此，可毕竟是阿姐认人不清，才导致如此欺君大罪，若不是颜大人来的及时，这人不是要一直担着姚玖的名字在朝中做事？将来传出去，皇上的颜面何存？"

“阿姐不要多虑，”秦逢皓一面敲着书桌，一面示意高祥扶朝阳起来，“那姚玖，从他出现的时候，朕便知晓，那不是本人。”

“哦？”朝阳本就是做个样子，有了台阶下自然不会执拗。“此话作何解释？”

“姚玖其人，朕身为熟稔，而且，阿姐你也早就见过了。”

朝阳细细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活了这么久认识的男人，但是没有一个能和姚玖那个传说中的才子考得上边的。朝阳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没记得见过啊。。。”

秦逢皓露出一丝坏笑，他料到了姐姐应该是这种反应，“姚玖其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阿姐就从来没有觉得，姚玖两个字，听着甚是耳熟？”

“当然耳熟了啊，” 朝阳画的极好的远山黛微微一蹙，“听了好久的名字，而且最近几年京中不都是唱的他写的东西么？这么如雷贯耳的名字自然听着耳熟得紧。”

秦逢皓嘴角动了动，呃，是不是他的表达能力有点问题，或者说，阿姐的思维从小就跟他不一样而且现在也不一样。

“姚玖，九瑶，阿姐就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么？”

“九瑶是什么？”朝阳歪了下头，以此表现出自己的疑问。

秦逢皓微微张了下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阿姐啊，之前你不还说这个贵妃长得不错，生的侄子也不错云云，怎么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一时间略有些冷场。

一个好的奴才，是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多嘴的。而作为秦逢皓身边第一好的奴才，高祥自然是更懂得这个道理。若是在这种需要谁来插一句的关键时刻他还不知道挺身而出，估计这太监总管也轮不着他做。

之间高祥笑眯眯地给朝阳上了杯茶，然后说道：“长公主是贵人多忘事，那不是贵妃娘娘的闺名嘛。”

朝阳撇了撇嘴，心里暗暗腹诽，我怎么知道这贵妃的闺名是什么？阿皓你后宫这么多人，我哪里记得住都谁是谁？

秦逢皓看出了姐姐心里所想，而且话题现在也进行的下去，便轻咳了一声，给了高祥一个赞许的眼神，继续道：“正如阿姐所想，这姚玖，正是现在在蓬莱宫凌波殿的颜贵妃。”

朝阳的脑子稍微反应了一会儿，才出了一声，“啊？”

这一声“啊？”极没有公主的气度。

“颜贵妃闺中之时，并不喜与其他京中闺秀交往过密，反而对诗词歌赋有着极大的兴趣，恰逢其兄颜珏是京中负有盛名之人，便带着她结交了许多有识之士，而颜贵妃也算是个才女，渐渐地在京中也出了名。其实说来，朕和皇后让其入宫，正是因为这姚玖的名号。虽是女子，但未必不能为我所用。”

“呃。。让我总结一下。”朝阳喝了口茶，“现在的颜贵妃，呃，闺名叫颜九瑶的，其实就是当初京城中老少皆知的姚玖姚大才子？所以当初我一带人，出来皇上就知道那是个假货是吧？”

“正是如此。”秦逢皓点点头。

“我就说，”朝阳也跟着点点头，“颜家的女子不入宫这是多少年的规矩了，本来还想着这是个怎样的祸水，居然能让皇上打破这个规矩，还放话出来皇上与其两情相悦，害我好生担心了一阵。不过如此看来，这样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决定。总不能让一个大好的才子就如此流落民间。”

“确实。”秦逢皓赞同道，“若她是个男子，到可以给个一官半职，然后为朝廷为我大周效一份力，但是身为一个女子，是注定没有办法当官的，可是若是时间久了，免不了会有闲言碎语，就如阿姐所想的，如此有才之人居然不为我所用，会有人觉得朕是个昏君的。”

“阿姐没有这么想过。”朝阳急急起身，带倒了桌上的茶水。

“还不给长公主收拾下。”秦逢皓对着朝阳的贴身宫女命令道，然后转向朝阳，“朕当然知道，就算别人觉得朕怎么样，阿姐永远都是朕的姐姐，站在朕这一边的。”稍稍顿了顿，秦逢皓继续道，“其实除了姚玖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世人眼前之外，还有个很重要的，颜贵妃进宫的原因。”

“什么原因”

“皇后的身子阿姐也是知道的，本就不是十分好，后宫又是这么一大摊子事，怎么也要找个左膀右臂来帮衬着，只是如若皇后那里提出来，势必母后会让安馨进宫，但是阿姐，你懂的，只要皇后一天还是皇后，朕就绝对不可能让薛家有第二个人在后宫有一席之地。”

朝阳在心中叹了口气。自己的弟弟，终究还是个皇帝。

这一场谈话过后，朝阳就下定了个决心，自家的宝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