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千禧年伊始。 (1/2)

2000年。千禧年，人类进入21世纪。千禧年又名千福年，其概念源于基督教教义。最早的涵义可延伸至犹太人对来世的期待。千禧年的教义载于《新约》中《启示录》的第二十章：千禧年是基督再度降临，撒旦被打入地狱，而殉道者复活并与基督共同统治千年的许诺，而到了千年的末期，撒旦会再度作乱，但最终归于失败，并接受最后的审判。

这一年，我们的国家，发生了这些事情：

1、5月19日，经过友好磋商，中国与欧盟在北京就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达成双边协议。

2、10月9日－11日，中共十五届五中全会在北京举行。全会审议并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个五年计划的建议》。

3、11月，厦门远华特大走私案首批案件一审十四人判死刑。

4、少年作家韩寒著作的长篇重门》由作家出版社出版，曹文轩为之作序。该书刚发行即销售一空。

5、少年小飞转学至第一中学，并在同年被开除，成为一中建校以来从入学到开除间距时间最短的学生，也被校领导公认为建校以来最差学生，没有之一。

2000年初一年级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我以数学英语双百，语文历史政治平均九十八分的成绩稳坐班里第一名，同时也成为年级第一名，并且落年级第二名十五分。在郭老师宣布成绩的时候，年级主任政教处主任以及副校长就站在班门口，他们都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初中生能把数学和英语这两门学科考到满分，并且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准备安排我去参加市里的一些学习竞赛。这时的我，当然是无比自豪的。在在打架上面，我承认输给了人多势众的严召焕。但现在拼成绩，我是毫无疑问的胜者。严召焕因为期末考试前忙于和大亮子较劲，所以成绩有所下滑，这次只考了班里的第二十五名，而且他的数学只考到了八十分，对我来说，八十分相当于不及格，但严召焕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这些，这时正看着自己的成绩单笑呵呵。郭老师在讲台上拍了一下板擦，说道，各别同学这次期末考试退步的很严重，希望这次可以为他提个醒，要把主要的精力放到学习上面，别总是拉帮结派的想着怎么去玩去高兴。郭老师的批评已经非常明显，直指严召焕，但他依旧在低着头笑，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其实这个时候，我已经能感觉到差距，不是成绩上的差距。而是态度。我之所以对学习成绩抱有如此端正的态度，是因为我只能对它们抱有端正的态度，除此之外，我没有其他选择，但很显然，严召焕有。而且还有很多选择。

这次考试中西贝仍旧属于中等，考到第四十二名，各科成绩平均都在七八十分左右，西贝也不是很在乎这些东西，慢吞吞的看了一眼卷子，然后慢吞吞的把里。我发现我视为生命的这些东西在严召焕和西贝的眼里就好像一坨狗屎，他们的态度总带着些不屑一顾，这是当时的我完全不能理解的，对我来说，分数就是生命，甚至比生命还重要，考多少分，就代表着你有多少生命，所以这个冬天即便和严召焕打的激烈，即便认了大亮子当哥哥，即便和西贝一起去铁道上找钱还一起去吃了三鲜馅的饺子。这些事情虽然分散了我很多的注意力，但并没有分散我对分数的执着。虽然我的青春期这时正叛逆的激烈，但无论再激烈，我仍旧会认真的做完卷子上的每一道题。并且还不会让它们出错。因为这时我已受父母的熏陶多年，我知道，只有这样，我才有出路，只有我有了出路，我这个工人阶级家庭才有出路。

除此之外，张达亮和李未这次排名垫底，大亮子倒数第一，李未倒数第二，但李未的倒数第二比大亮子的倒数第一多出了一百分。这次倒数第三是吴斌，其实他平常学习还算不错，或许是被我几凳子拍的没有了信心，竟然考出如此一塌糊涂的成绩，即便是这样，倒数第三吴斌也比倒数第二李未多出五十分，而且倒数第三吴斌比排名中等的西贝只少了不到二十分，可见这所学校竞争的激烈性，只要你在班里不是倒数一二三名，其实成绩就算是说的过去。班里总共有不到九十个学生，但至少有六十人的排名差距，只有1分到1.5分不等。

所以这天宣布成绩时年级主任政教处主任和副校长同时到齐的原因也不仅仅为了看看年级第一名长什么样，也是为了看看年级倒数第一名长什么样。大亮子这次的倒数第一实在彻底，彻底到他语数外加起来都没有考过100分，然后这100分再加上政治和历史，竟然都没有超过150分。年级正数第一和年级倒数第一同在一个班，这让郭老师多少有些尴尬，甚至这天都没有把大亮子的分数读出来，只点了张达亮的名字，在他上来取卷子的时候，郭老师扭着头往一边看去，我知道她此时多希望大亮子只是一场幻影，可惜这场幻影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而且还是一副和严召焕一样不在乎的样子站在他面前，回座位的时候大亮子还在冲我笑，而我也有不再和他一起上下学的冲动，这种冲动，大概和大亮子听到我唱《少先队队歌》的冲动是一样的。

这一年期末考试，张达亮被校领导私下定为一中建校以来最差的学生，只有最，没有之一。并且在安排我参加学习竞赛的同时也开始安排劝退大亮子的事宜，但大亮子最终没有被劝退，因为在准备劝退他的时候，少年小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