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类孟买 (1/2)

安慰韩素梅的时候，明立夫的手机忽然响起，一看来电显示，面色就是一变。急忙退出病房去接电话。

二十年的夫妻，韩素梅立即有了警觉：“囡，你去看看。”

明小玖走了出去，看到明立夫站在走廊的尽头。背对着她，冲着手机一声怒吼：“媚儿，你到底想干什么？！”

停顿一下，惊问：“什么，茜茜流产了？！”

明小玖立即想到中午和卓一凡吃饭的时候，章媚儿慌慌张张的神色，原来是高雅茜流产了！

“就在人民医院！”明立夫放下手机，神色极其复杂。

“爸，怎么回事儿？”明小玖走了上去。

“没……没什么。”明立夫闪烁其词。

接着。就见章媚儿出现在了走廊的转角，三步当做两步走了过来：“老明，茜茜大出血，医院的血库找不出类孟买血型。你快去救救她吧！”

明立夫犹豫不决，望了望明小玖，又望了望章媚儿。

“老明，这么多年，我都没骚扰过你，你也从来没有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现在你的亲生女儿就快死了。现在要你一点儿血，你都拿不出来吗？”章媚儿哭着控诉。

明小玖呆若木鸡。

亲生女儿！

高雅茜是明立夫的亲生女儿！

明立夫扭头望向明小玖：“闺女，先别告诉你妈，这事儿以后再和你解释。”随着章媚儿匆匆地就往手术室走去。

明小玖揉了揉僵硬的脸，调整出了一个怡人的表情，回到韩素梅的病房，笑道：“妈，爸没事儿，您就别瞎担心了！”

“准有事儿，否则他为什么不当着我的面儿接电话？”

“就是一件小事儿。”

“什么小事儿？”

“妈，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韩素梅紧张起来：“到底什么事儿？”

“爸打牌儿输了两百块钱。牌友打电话跟他要钱来了，您不是刚刚厥了嘛，他怕让您知道，又惹您生气了。”

“这个老不死的，说了多少次了，又瞒着我出去打牌儿！”

明小玖急忙过来安慰：“妈，爸就这么一个爱好，你就别管的太严了，偶尔给他一点儿自由呗！”

“谁不给他自由了，只是打牌儿他不健康，他就不能有点儿高雅的娱乐活动吗？”

“您那些高雅的活动，爸也驾驭不了呀，再说打牌儿怎么就不健康了，我看就是您的偏见，小平同志不也喜欢打牌儿？”

韩素梅一听明小玖搬出伟人论证，一时也没有反驳的余地，问道：“他人呢！”

“赶着还钱去了呗！”

明小玖忧心忡忡，陪着老太太说了会儿话，哄着她睡了过去，急忙出来寻找明立夫。

但见明立夫和章媚儿坐在2号手术室外面，明立夫抱着脑袋，章媚儿哭花了妆，手术室显示“手术中”的字样，二人都在等待一场判决。

明小玖轻声走了过去，叫了一声：“爸！”

明立夫慌张地站了起来，不由头晕目眩，明小玖急忙将他扶住：“爸，您怎么了？”

“没事儿，刚刚抽了些血，人老了，身体撑不住了。”

“我送您先回去歇着吧！”

明立夫轻轻地摇了摇头：“茜茜还没脱离生命危险呢，我要在这儿守着，现在整个医院只有我的血型和她吻合。”

明小玖知道明立夫是珍稀血型，一时也确实没处去找，说道：“爸，高雅茜真的是你女儿吗？”

“你没把这件事儿告诉你妈吧？”

“没有，不过妈总会知道的。”

“我瞒了她二十年，就继续瞒下去吧！”

“我不想瞒了！”章媚儿忽然站了起来，“明立夫，我为你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想瞒下去了！”

“媚儿，你答应过我的，这件事儿你必须一瞒到底！”

“可是茜茜总会知道的，她今天用了你的血，你们两个这么巧都是类孟买的血型，你知道这种血型碰在一起的概率有多少吗？你叫我怎么跟她解释？！”

明立夫痛苦地闭了下眼：“你们能不能离开京城？”

章媚儿愣了半晌，忽然笑了起来：“明立夫，你还是不是人？凭什么叫我们娘儿俩离开，你怎么不叫韩素梅和明小玖离开？当年就是因为你一句话，我一个寡妇带着女儿灰溜溜地离开大杂院，受千夫所指，万人唾弃！而她韩素梅呢，她抢了我的男人，她凭什么对我傲慢？！我忍了二十年，我也是一个女人，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说吧，你要多少钱？”

章媚儿忽然一个耳光掴了过去，眼泪掉了下来：“明立夫，你个畜生！钱？这么多年，我有跟你要过一分钱吗？茜茜都是我一个人带大的！一个女人，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她的人生已经输的彻彻底底，还要钱干什么？老娘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一个护士赶了过来，严肃地教育：“你们怎么回事儿，这儿是医院，要吵外面吵去！真有意思，女儿还做着手术呢，两口子倒先吵起来了！”

明小玖急忙劝开护士，望着泪流满面的章媚儿，忽然又觉得她很可怜，知道真相之后，才知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章媚儿恨他们一家，那是因为他们一家确实有着让她可恨之处。

她想，章媚儿一定深爱着明立夫，否则也不会甘心忍受二十年，一个人默默地把高雅茜带大，并且守着一个炸弹似的秘密。

她明知道，只要公开这个秘密，韩素梅和明立夫之间必有一场战争，但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