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空中飞贼 (1/2)

褪去华丽旗袍的青楼女子如同洗去铅华的婷婷玉树，此刻一袭粗布棉衣的海棠就那样俏生生地站在摇摇欲坠的宜春楼前，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令唐鹏不禁怦然心动。

“我在想往哪里逃——”

“那你想清楚了吗？”

“海棠姑娘！你老家哪里的？可以去避一避吗？”唐鹏没有马上回答女人的问题。

“我老家是哈尔滨的，早些年日本人占领东三省的时候逃到了关内。后来爹娘一死老家也就没人了！”唐鹏这不问还好，一问女人竟然又眼泪汪汪起来。

“哦！那自然去不了了——”唐鹏脑瓜飞快旋转着——说实在的！当他听女人说爹娘死了老家已被鬼子占了竟莫名生出无限惊喜——但却又不知道该怎样留住这个如花似玉的女人。

“反正我是没地儿去了！唐大哥，你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正在六神无主的唐鹏听女人一说不禁要乐晕过去了，幸福来得太突然，刚才还运筹帷幄的男人却一下子六神无主起来。

“那咱们现在去哪儿呢？宜春楼也被炸塌了——”

“重庆——”此刻的唐鹏如同捡到稀世珍宝的暴发户，正迫不及待地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几乎全南京的人都在往外跑！咱明儿一早就去下关码头，再晚两天恐怕就没船了！”说完一把拉起女人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

“那今晚咱住哪儿？大英雄——”打扮的像村姑一样的海棠拎着小包袱，像尾巴一样跟在唐鹏后面。

“哼哼！在这太平大街还没有事情能难住我唐鹏的。海棠姑娘，你只管跟着就行了！”

为了防止日本飞机的轰炸，整个南京城都已经实行了宵禁。除了没被炸坏的民居里露出的点点灯光，四下里漆黑一片。其时已近寒冬，空旷料峭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寒风席将片片落叶和纷乱的垃圾卷上半空又狠狠地摔下，残垣断壁之中还间或传出隐隐约约的提哭声，那一定是可怜的穷人无法掩埋被炸死的亲人。或许是因为人们的齐心协力也或许是因为木料已经燃尽，四下里熊熊燃烧的大火都已经熄灭，但空气中弥漫着的浓重的油烟味还在提醒活着的人们死神随时可能再次降临。

拉着柔弱无骨的小手，虽然唐鹏的小心脏咚咚直跳，但起码路还是能认清的。即使四下里漆黑一片，两人还是轻车熟路来到了高大巍峨的圣约翰大教堂门前。

“在这里吗？唐大哥，你没弄错吗？这可是英国人的地方——”女人一脸惊愕地问道。

“英国人的教堂又怎么了？我唐鹏只知道这是咱中国的地方！再说了——咱也不从前门进啊！”唐鹏说完对着女人诡谲地一笑，直惹得窑姐儿海棠狠狠掐了他一下。

唐鹏拉着女人一溜烟儿绕到了教堂后面一处矮墙旁边，然后转过身一伸胳膊：“来——”

跟着唐鹏跑了一路的海棠早就明白了这个男人的路数，虽然黑灯瞎火但她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害怕。反而感觉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一股新鲜刺激的感觉早已充满了全身。她冲着男人伸过来的双臂猛地一扑，一下子就整个跳到了男人怀里。

温软浑圆的女人身体一上手，唐鹏便又是浑身一紧。海棠明显感觉到了男人的僵硬，她微微一笑索性用两条胳膊猛地一把搂住唐鹏的脖子：“来！举我上去——”

我的天耶！果然生猛，不愧是宜春楼出来的窑姐儿——唐鹏忽然有一种相见恨晚的兴奋！这小妞儿够泼辣，是我唐鹏的菜！

“还愣什么呢？举我上去啊——”女人吃吃地笑着，似乎还在回味男人刚才的唐突无知。

“哦——”唐鹏猛地一下子醒悟过来顿时满脸火辣辣的灼烫。他两手卡着女人的腋窝猛地往上一举。而女人也是借着送出的力道猛地向上一窜，胳膊就搭在了圣约翰教堂宽厚的水泥墙头上。

接着唐鹏想要做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却愣住了——看着女人浑圆的屁股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快再举高点儿呀。大哥——快点，辏我屁股呀——”

唐鹏更是大骇，没想到女人竟会喊出这么一句。但他随即更加不好意思起来——唐鹏！你个大老爷们操的什么歪心？还不如一个姑娘家爽快。想到这里他心一横将双手往女人屁股下一托，然后猛地举过头顶。

接下来的动作儿时的海棠不知道做过多少次，只见坐在男人手掌中的她使尽全力往上一窜，然后双臂一支接着再将一只脚搭在墙头上，随后小腰一拧就骑坐在了高大宽厚的围墙上。看着下面的男人坐稳了的海棠将一只手往下面一伸：“快！唐大哥！我拉你上来——”

唐鹏微微一摇头，在女人疑惑的目光中退后十几步，随后冲着墙猛跑过来，在接近墙根的时候双脚借着前冲的力量往墙上连环蹬出，然后再借着上升的趋势往上一窜，接着双手就搭上了墙头。还没等海棠反应过来他又双臂一使劲就将整个身体拉了上去，然后在女人的惊骇中猛地一纵就和海棠并排坐到了一起。

“哇！这么厉害呀——大哥，你不会是空中飞贼吧！”海棠冲着唐鹏做了个鬼脸，一张俏脸儿露出孩童般的笑容。

“空中飞贼不知道是不是，但cǎi_huā飞贼却算一个——”唐鹏说完便伸出一双“咸猪手”作势向女人鼓囊囊的前胸抓去。

“啊！杀人了——杀人了——”谁知此刻的海棠竟夸张地大叫起来，吓得唐鹏同样夸张地一跃而下。他站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