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五、惨胜 (2/2)

暗黑女武神皱着眉头，她似乎对于这个女子的出现非常不满意。

“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回去吧。”

完全解放的【希莉亚的神恩】和【炽天使之甲】虽然没有任何咄咄逼人的感觉，但那种被无数光元素和圣力包围着的厚重感让暗黑女武神很棘手。

“你的力量，对于人类来说，太过火了。”

“有人在召唤我，我回应了她们的召唤，这是一笔交易，很公正，不是吗？那些付出了代价的孩子难道不应该得到回报吗？”

“按照你的说法，那些邪教徒将奉献出自己的灵魂，把那些邪恶的魔神召唤出来破坏人间的平衡，也是理所当然，无可指责的一件事情？”

“正是如此。”女武神带着妩媚的笑颜，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一切都是人类的责任，跟你我，还有那些响应召唤的魔神有什么关系？难道不是这样吗？”

“正因为我们想法之间的差异，所以我们的地位才会这么悬殊。”

除了教廷的少数人，没有人见过艾莉丝这个形态，而对于女神希莉亚的本体也不曾有人见识过，所以即使可以凭借着思维来推断出这个女子跟艾莉丝的关系不浅，也无法断定这个是不是艾莉丝。

但暗黑女武神没有一丝疑惑，她可以肯定这个讨人厌的气息绝对就是来自圣光女神希莉亚那里……只不过是不是本体降临到人间就不清楚了。

本来，暗黑女武神并没有打算真的将魔炮军都干掉，只打算做到“失去战斗意志”的程度而已，因为就算是再怎么超出常规的上位存在，擅自干扰人间秩序也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不仅仅会让人间陷入危险，也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当中。

比如说出现眼前这种状况。

才出来没多久，这碍眼的希莉亚老太婆就出来阻止她了。这速度实在是快得有些没谱，会导致这种事情发生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原本就有一个希莉亚的信徒在附近，或者根本就是这场战争的参战者。

“神降者吗？希莉亚你不会觉得这种半调子的化身能够打得过我吗？”

“或许真的打不过也说不定，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并不是最重要的。”疑似希莉亚的女子摇了摇头，然后露出了温暖的微笑，“对于你来说，你存在在这里的目的并非‘歼灭敌军’……至少，你不会这么做。也就是说，只有我能够破坏你的目的——或者说以此为条件交换的话，说不定就能阻止你。”

暗黑女武神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沉起来了。

首先对于人间来说，神的力量本来就是超标的，假如超过一定限度的话，这个位面就是因为承受不了那种力量而被破坏，这样就从根本上违反了她的意愿。她来这里的目标就是“让召唤自己的一方获胜”，当然可以通过赶尽杀绝的办法来达成目的，但这样确是毫无疑问地插手人间的争端，这可是个很大的帽子，一扣上去恐怕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希莉亚的话说得很隐晦，但暗黑女武神却是非常明白她实际上想要传达的事情。当暗黑女武神开始插手这场战斗的时候，这场战斗就变成了一场“单方面有神参战”的不公平战争，后来出现的希莉亚完全有理由进行“适当的反击”。

就算出手将雷霆军团的人全部歼灭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最多也只能算是“反击过当”，以希莉亚的声望和地位，根本就是不痕不痒的事情。但这样做的话，暗黑女武神就算之后再将魔炮军团的人杀光也没用，因为她已经失败了。

神并非无欲无求，只不过将欲求升级到更高的层面上而已。

暗黑女武神对于胜利的执着，比谁都要强，比谁都要深，所以才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大家都说圣光女神希莉亚慈悲为怀，就算母亲一样……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啊。”

“神是神，人是人。想要活下去，想要前进，必须依靠自己的双手开拓道路，双脚脚踏实地……当遇到了远远超越自身能力的困难，或者说根本就是恶意刁难的事情之时，首先要做的并非向神祈祷，而是想着该怎么顽强地活下去……神，比谁都要慈悲的同时，比谁都要残酷……这就是我给他们的试炼，你觉得如何？”

“哼。”

暗黑女武神就像气化的干冰一样，身体一点点化作黑烟消散在大气中，她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我就是讨厌你这种虚伪和傲慢。”

“所以我们才会在各自不同的位置呢。”

仿佛做了一场梦一样，本来凝重的气氛忽然轻松起来，好些人都有种突然心头一空的感觉，就像被挖了一大块一样。

“撤退！”

迅速回过神来的坎迪斯，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发出撤退的命令。雷霆军团不仅仅强袭的时候如雷霆一样迅速，撤退的时候也整齐有序，很快就走得一干二净了。

“大家，辛苦了。”

如雪一样的光点消失，艾莉丝从光幕中走了出来，终于放下了心头大石。

持续了五个小时的卡拉巴防守战，终于落下了帷幕。

魔炮军团以将其惨重的代价，将雷霆军团的强袭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