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仗叔父蔺仁做节级 论英雄唐牛识同乡 (1/2)

上回书说到辛馥带着郓哥儿二入汴梁城，办完公事后便去走动自己的官运，又请吏部官员到彤炜坊快活，百般讨好，辛馥的知县实缺算得上是再进一步。再说郓哥儿的伙伴蔺仁，离开郓城县去高唐州投奔他的叔父。/p

他这堂叔自年轻时便在高唐州里当差做的是州府里的押司，虽说只是个吏员，但在州内也算得上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字号，刀笔精通、文案娴熟，知府也要仰仗他一二，因此上便是在知府跟前也有些皮面。平日里无论和衙门上下人等，亦是和远近乡邻，都能来往。/p

这一日，蔺仁到了高唐州，路人告诉了蔺押司家的路径，蔺仁在街上买了些上好的礼物提着，寻路找到叔父家中。/p

到叔父家敲门，蔺押司开门，一见是自己的侄儿，怎能不喜。蔺仁给叔父请安，蔺押司忙将侄儿让进屋来，一边给蔺仁倒茶一边询问兄长的近况，蔺仁将父亲已经过世之事说了，蔺押司听了痛哭流涕，蔺仁在一旁劝慰了许久，叔父心绪才渐渐平复。/p

蔺押司兄弟两个，自己膝下无儿，老伴去年没了，如今得知兄长也撒手人寰，怎得不悲恸。/p

如今只有蔺仁这一个至亲骨肉，便更加疼爱，蔺押司见天色已晚，便下厨去整备饭食，蔺仁自幼照看爹爹，也做得好家什，便帮着叔父一同搭理，旋即做好，二人一处吃饭。/p

吃罢晚饭，残席撤下，蔺仁沏上茶来，和叔父叙谈，蔺押司便问：“仁儿，你之前在阳谷县衙门里做土兵，不知你告了几天的假来高唐看我？”/p

蔺仁回到：“侄儿如今已不在衙门里做土兵了，原本土兵做得也还算安心，又遇到一位重情重义的都头，名叫武松的，帮衬着侄儿，公事上倒也不苛刻......”/p

“武松，敢是那个景阳冈上的打虎英雄？”蔺押司问。/p

蔺仁回：“正是那打虎英雄，后来因他遭了人命官司，做不得都头，县里又参了一位新都头，这厮为人尖酸刻薄，小侄看不惯，与他不能同处，又加上父亲病故，再在阳谷也无意思，便想到了叔父独自一人在高唐州，膝下无人照料，便辞了差事来寻叔父。”/p

蔺押司听了怎不感动，感念这侄儿小时没有白疼，如今却也得了继承，又见侄儿一表人才也，说话间也颇为练达老成，甚是喜爱。/p

蔺押司便说：“既然如此，你我叔侄二人便在高唐相依为命罢，我这里也宽敞，便在家里住下，明日我到州衙里走动关系，凭着我这张老脸为孩儿博下一份前程来。”/p

蔺仁谢过叔父，既是叔侄便无需客套，自此蔺押司便叫蔺仁在家里住下，一夜无书。/p

次日清晨，蔺仁早早起来为叔父做饭，蔺押司乐得合不拢嘴。吃罢早饭，蔺押司便到州里公干，其间找到了掌管吏部的知事官员说了，又花了些好处银子，便讨下来一个押狱节级的差事与蔺仁，蔺押司也颇为满意。/p

这节级若在宋时军中便是个低级的军需官，《宋史?兵志十》便有：“伏缘旧例军中拣节级，以挽强引满为胜。”若在地方上则是狱中的吏员，手下管理着大小若干牢子。/p

这节级在牢狱中当差，虽然看似潮湿昏暗，整日与囚犯一处，但自古以来“不怕县官只怕现管”，但凡囚犯落入节级手里，便得听他指使派遣，若是手段高明的，便能掌握生杀大权。/p

因此上这节级自古便是肥缺，便不是刁蛮的酷吏，每日介的进项也不在少数，只是因蔺押司在州府里混迹多年，颇有能为，上下官员都要买他面皮，蔺仁这才得了这份差事。/p

蔺押司晚上散了差事回到家中，沿路之上又买了些烧鹅嫩鸡并一坛子好酒，到了家中，见蔺仁已经将饭菜备下，蔺仁见叔父提着酒菜满面红光，便知有喜事，忙将酒肉接了过来，伺候叔父洗手净面。/p

蔺仁将嫩鸡烧鹅斩好用托盘端来，又筛了酒，叔父二人对面而坐，蔺仁为叔父斟了酒，便问：“叔父今日买酒买肉可是有好事。”/p

蔺押司便将今日走动之事一一说了，蔺仁听完喜出望外，若不是仰仗叔父的人脉，哪能如此神速，自己倒了一大碗酒，起身敬酒，二人便一处吃酒说话。/p

自此，蔺仁便在高唐州里做了押狱的节级，这蔺仁本就不是招灾惹祸的主儿，为人谦和，又因他叔父也在州衙当差的这一层关系，这蔺仁与里外上下处的都十分的融洽，没出一个月便在狱中上下打成了一片。/p

起初便是与上下几班的小牢子们来往，或是吃酒卖肉，或是接济短处，不下一个月，满牢城都念蔺仁的好处，便说这小蔺却似他的叔父老蔺一般仗义。/p

又过了些时日，闲来无事智深，蔺仁便和那些无甚重罪又喜好说话的囚犯处到了一起，整日介谈天说地。/p

书不要麻烦，近日蔺仁常与一个来自济州的囚徒说话，无巧不成书，那囚徒非是旁人，正是之前在郓城县扭打阎婆子，放走宋押司，含冤受了发配的帮闲唐牛儿，前文书说这唐牛被发配到了五百里之外，正来到了高唐州牢城营内。/p

也算是他乡遇到临县的乡亲，那人又会说话，二人不免交谈甚欢，唐牛儿见新来的节级为人热情，没有架子，二人交谈甚好。/p

唐牛儿便斗胆问蔺仁仙乡何处，蔺仁言说自己是阳谷县人，唐牛儿则自来熟套近乎，说自己却是郓城县人，离阳谷不远，却是半个乡亲。/p

蔺仁也是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