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困于本心 (1/2)

顾远台听赵煜晗抱怨了许久，说得都是褚南欢如何不解风情，如何不懂他的心意，听得他都要睡着了。

赵煜晗却越说越清醒，越说往事越清晰，说到后来突然想起褚南欢已经出去很久了，一直没有回来该不会睡倒在外面了吧？

这大冷天又是在夜里，躺在外面这么久，哪里还能活？

于是急忙摇醒快要睡着的顾远台，拉着他就要去找褚南欢。

可刚出门就听守在外面的随从说，褚南欢怕他们出来的太久会被少主府的婢女发现，便先回去了。

赵煜晗的酒劲儿一下子就散了，不为别的，就是被褚南欢生生气散的，“她什么时候回来说的？你怎么不早来传话？”

“大约在半个时辰前吧，是姑娘不让小的打扰少主和公子的，姑娘还说少主若是醉了便在我们公子这里睡下，少主府里有她顶着，请少主不必忧心。”随从将褚南欢的话原原本本给赵煜晗说了一遍。

赵煜晗听完已被气得七窍生烟，回身拿了大氅就要往回赶。

顾远台忙将他拦下，“急什么？这都半个时辰了，想必也差不多快到少主府了，我送你回去，若是有什么事也好立刻去县衙报官。”说完便立刻命人备马套车。

赵煜晗一想也是，马肯定比他跑得快，于是同顾远台一起驾着马车赶往少主府。

褚南欢解了手本想回去继续喝的，难得今日他们能抛开烦恼一醉方休，可走到门口听到赵煜晗向顾远台控诉她的没心没肺，便有些犹豫还要不要进去。

她知道赵煜晗为什么埋怨她，可她又能做什么呢？过不去心里这道坎，做的多了就是骗人骗己，她已经把一切都说明了，这样就够了。

而赵煜晗的目的不是也很明确吗？

雄图霸业、一统五岳，而不是儿女情长、男欢女爱，所以让他发发牢骚也好，把心里的郁气说出去，明日一早便还是那个潇洒不羁的翼望城少主。

褚南欢踩着厚实的积雪走在回府的路上，好在这条路并不复杂，总共也就拐了两次弯，好记得很。

看着悬于天际的启明星，不由加快了脚步。

得抓紧时间回府，若是让府中的婢女知道她和赵煜晗消失了一夜，恐怕老爷子会立刻派人将她压送到碧虚城。

褚南欢急急忙忙地往回赶，边走边想等天亮了要不要去一趟清风楼和揽香园，可是赵煜晗肯定不会同意让她去的，她要怎么绕开这货呢？

正想着，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车马声，忙靠向路边，让出路来。

不想那马车正好停在了她身旁，扭头看去，只见赵煜晗和顾远台陆续跳下了马车。

咦？他俩看着还蛮清醒的嘛！

“你怎么跟上来了？不是让你睡在顾公子那里吗？这满街都是宿卫军，我又不会出事。”

赵煜晗努力拽住自己最后一丝理性，在心里反复提醒自己当着顾远台的面不能失态。

可是他真的拽不住啊！

才跟顾远台说褚南欢怎么怎么不听话，立刻就让顾远台见识了一番。

她还真配合！

赵煜晗看着褚南欢通红的面颊，也不知是因为她酒劲儿还没过去，还是因为这夜里太冷，反正看的他是既心疼，又气恼。

想把她臭骂一顿，可又怕她非但不知悔改，若是一气之下甩手走了要怎么办？

现在他二人好不容易一起平安回来了，若总是因为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而闹别扭，实在有些不值。

纠结良久，赵煜晗最后还是败下阵来，算了，谁让他是男人呢？只要褚南欢没事就行。

“你要回去好歹也跟我说一声，出去那么久不见你回来，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这大冷天我还以为你醉到在雪地里了呢！”赵煜晗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

“我说了呀！我跟门口那位小哥说得很清楚啊！只是我听你和顾公子相谈正欢，也不想扫你的兴，可铜德殿里不能一直没人吧！若是被老爷子知道了......”

一语未了就被赵煜晗不耐烦地打断：“老头子就是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他又不是不清楚我这贪恋美色的毛病！”

一句话说得褚南欢和顾远台皆是汗颜不已。

这货果然还是喝大了，哪有正常人会这么说自己？

顾远台站在一旁有些尴尬，只是眼瞅着天就快亮了，既然褚南欢相安无事，他便还要一早赶去当值呢！

“咳咳！那个......煜晗啊！我实在困得不行了，咱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赵煜晗顺了顺气，看着少主府离这儿也不远了，便不想麻烦顾远台相送，再者有顾远台在旁边，他也不方便跟褚南欢说话。

于是辞了顾远台，搂着褚南欢继续往前走。

褚南欢被赵煜晗紧紧搂着，想起他方才抱怨的话，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难相处啊？”

赵煜晗闻言深深瞅了一眼褚南欢，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语气不由软了下来：“也不是，而且我觉得今晚喝得很尽兴，比以往在现世里都要尽兴。”

“噢......那就是我所做的比你内心期望的还是要糟糕一些对吗？”

“呼——怎么说呢？也还好吧，只是希望你能将有些事情想明白一点儿，命运既然做了这样的安排，那我们又何必计较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呢？”

赵煜晗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至于褚南欢愿不愿做出改变，那是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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