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异象 (1/2)

对于约瑟夫来说，天灾攻击的记忆仿佛就在昨天，有时半夜梦回，食尸鬼那长满了利齿的大嘴带来的腥臭味道还挥之不去，接着便是一夜无眠。

“亲爱的，你最近睡的越来越不好了。”

妻子也发现了自己的异常，懂事的女儿最近也特别乖，很少烦自己。按理说，来到了塔伦米尔后，安稳的生活应渐渐治愈过去的伤痛，但不知道为什么，约瑟夫没办法挣脱过去的阴影，反而越陷越深。

不知不觉地，约瑟夫来到小教堂的次数变多了。

本来约瑟夫没太把这个小教堂当回事，毕竟听邻居说，小教堂里那所谓的修女就是他们的小女儿，只是在神父去世后过来顶班的。圣光教会在人类社会普及这么多年，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圣光的教义其实就和睡前童话差不多，烂熟于心，但也仅此而已。所谓的礼拜和宣讲很多时候都只是习惯，而非真心诚意地去做，从这个角度来说，一个说话不磕巴，也能照本宣科不出错的修女已经足够了。

但最近被梦魇缠绕的约瑟夫却觉得，只有在那位修女的面前，自己才会感到轻松。在进入小教堂的一瞬间，达隆郡的梦魇就仿佛阳光下的冰雪一样消融了，就连连日睡眠不足的疲惫都散去了大半，无力丧气的感觉也消失了不少，让他仿佛回到了天灾到来之前的日子。

像约瑟夫这么想的人显然还有很多。

本来达隆郡的爷们都是强壮又自大的，对于圣光那些玩意不说是完全不信，但也大抵是鄙视的。再爷们们看来，圣光又不能帮他们获得猎货，也不能给他们金钱改善妻女的生活，到头来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双手，那还要圣光有什么用？但现在，达隆郡天不怕地不怕的爷们们却都聚集在这个小教堂里，他们强壮的身躯坐在一起，让这个小教堂都显得有点挤了。不过，年纪小小的，三个拼起来都比不上一个达隆郡爷们的修女却不害怕，她就好像真正的圣母一样，带着平等的关爱抚慰所有人，给所有人带来一致的安宁。

若是达隆郡的爷们们没被灵剑控制过，没有和亡灵厮杀过，这种安宁无非就是类似抽烟一样的消遣而已。但现在，这安宁却成为了他们没办法离开的，用以维生的甘泉。就像约瑟夫，本来他属于那种一周一次的礼拜都经常迟到，根本不把圣光当回事的人，但现在，他只要一日不去教堂就浑身不舒爽，哪怕只是去里面坐上十分钟，听一听早就背熟了的讲经，他就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被填补圆满了。

约瑟夫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是不是这个修女有什么问题，但在他和达维一起去过之后，达维表示没有感受到任何精神控制的痕迹，反而觉得修女简直就是圣光的化身。之后这个圣骑士比起约瑟夫还要不堪，直接就忘了白银之手那边的事情，选择在塔伦米尔住下，要成为这里的护教者。

要不是这货有老婆而且很恩爱，约瑟夫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看上那个小修女了。

算了，还是不要想太多了，今天的讲经要开始了，可不能迟到了，不然就连门都进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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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是什么情况？”

当罗伊德和诺艾尔下了狮鹫，走到塔伦米尔小镇教堂前的时候，二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明明距离小教堂还有很远，但达隆郡和塔伦米尔的人已经把道路都占满了。极目望去，本来就不大的小教堂早就被挤得满满当当，可门外的人依旧在往里挤，尤其是大门的位置，简直就好像沙丁鱼罐头，简直宛若酷刑，却没人抱怨喝骂，而是带着幸福的表情，就好像正在美梦当中一样。伴随着一声磬响，门内外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无论是在门内还是在门外，所有人面带笑容，安静地聆听里面的声音，就连呼吸都变得轻微，看起来就像生怕打扰到声音的主人一样。

“这声音，是缇娜吧？”

诺艾尔带着惊恐的表情望过来，罗伊德也是心有戚戚焉的点了点头。不论怎么看，眼前这万民一致，连笑的角度都一样的画面看起来也太惊悚了，就好像他们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

不，应该说就是被控制了。

达隆郡和塔伦米尔的人加起来也没多少，只是小教堂狭小，门前的广场也不大，才显得拥挤。罗伊德和诺艾尔对视一眼，直接从外围绕道教堂前，正好看到了圣骑士达维站在门边。此时的圣骑士大概是唯一一个没在笑的人，作为替代，他一脸严肃，按剑而立，十分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人。来到达维的身边，二人也能听到里面缇娜正在讲经，两个人对视一眼，没有贸然打扰一脸严肃的达维，而是侧耳倾听里面的声音。

罗伊德不懂什么圣光教义，只觉得缇娜讲的东西听起来就和各种连环画小人书的故事感觉差不多。他转头看诺艾尔，见对方点了点头，明白了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圣光教义，没有任何差错改动，当然也没有额外的解释。换句话说，如果只是文字的内容，人类国度里的各位牧师主教们早就讲了不知道多少年，这种照本宣科的东西并不会有什么特别神奇的魅力。

那结论已经很明显了，问题出在缇娜本身。

罗伊德按着几乎就要动手的诺艾尔又等了一会儿，直到讲经结束。眼前的众人脸上的笑容几乎同时整齐划一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灵活的表情。不过即使如此，他们也没有因为眼前这拥挤的景象争抢吵闹，而是安静地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