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挂在壁炉上的小提琴 (1/2)

从结果反推理由是一件比较轻松的事情，不过具体执行起来却没那么简单。就在决定寻找幽暗城的王座厅后不久，队伍迎来了第一次减员——一个探路的拉文霍德密探没有按时归来，也没有留下任何记号，就这样失踪了。

虽然早就预料到会有人员上的损失，但是这个人员的失踪还是让罗伊德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幽暗城是对方的主场，当双方处于互相算计的立场的时候，更熟悉复杂地形的一方显然占据有势。罗伊德之前知道这一点，但是他没想到，这个优势会这么大。

“为什么不前进了？”达索汉问道，“只是一个人的损失而已。”

确切的说，是二十分之一的损失。

“我只是忽然意识到，”罗伊德坦诚地道，“我们的行动还是太莽撞了，虽然现在只是一个人，但这样下去，很快就会变成很大一部分，接着就是全灭。”

达索汉看着有些慌张的罗伊德，哼嗯了一声，然后这老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接着忽然伸出手一把揪住罗伊德的肩膀，把他带到一旁，仿佛饿虎扑食一样把他按在了墙壁上。

“大十字军？”

“听好了，罗伊德，”达索汉居高临下地看着罗伊德，表情压迫力十足，“你现在是指挥官，对于一个指挥官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贯彻自己的计划，而不是因为一点损失就畏首畏尾。”

“可这不是一点损失……”

“如果你自己都不信任自己，又如何让你麾下的士兵信任你？”达索汉打断了罗伊德的话，“一个经过良好训练的部队能够承受的损失是十分之三，现在才二十分之一，你还有很大的伤损空间，不是吗？”

罗伊德明白对方说的话，但他还是没办法坦然接受这个看法。这并不是因为善良或者别的什么，单纯只是法师不太想承受这种沉重的责任。

看到罗伊德的样子，达索汉叹了口气，道：“战场上的指挥官必须把士兵当成数字，这并不是冷血，而是对士兵的生命负责。我本以为你明白这一点，但现在看来，你只是还没经历过真正势均力敌的战斗罢了。”

说完，达索汉放开了罗伊德，这个经历过二次战争的老兵活动了一下手腕，转头望向了前方深入黑暗的道路。

“接下来的任务由我来指挥，”达索汉道，“虽然只是不到二十人的小队，但你也给我看好了，真正的战争，应该是怎么打的。”

于是，达索汉真的和他所说的那样接管了指挥权。这之后，整个小队的前进风格顿时一变：在罗伊德指挥的时候，为了防范敌人的偷袭，他从来都是把密探撒出去探索一个区域，然后收集情报再决定前进的方向；但达索汉全然不同，他甚至不曾派出任何密探，只命令密探们轮班来确认前方道路上的陷阱和机关，此外任何形式的风吹草动都不会让达索汉有任何的反应。

这种看起来莽撞的风格反而让整个小队的前进速度变快了，在罗伊德指挥的时候，一个小时最多前进几个街区的队伍，在达索汉指挥的一个小时里已经前进了三倍的距离，并且脱离了狭窄的边缘管道，来到了和光明大教堂差不多高大宽阔的主管道当中。

“广撒斥候是笨重的大部队才需要的策略，”当一行人离开了边缘管道的同时，达索汉对罗伊德说道，“而灵活的小队最重要的是保证自己的灵活性，抓住部队的特点，采取相应的战术，这是一个小队长的基本功。”

“那如果遇到了无法解决的偷袭呢？”

“那就证明给你安排的任务不对，”达索汉道，“犯错的就是你的上级，或者是你自己的不幸，那并非人力所能解决的问题，所以不需要为之耗费脑筋。”

罗伊德陷入了沉默。

达索汉显然没有在这个时候给法师当知心爷爷的想法，而是开始确认下一步的行军方向。不得不说，即使是在暗无天日的地下，他对于方向的感觉依旧敏锐，只用了数秒钟的时间，就确定了队伍下一步的行动。很快地，这支小队第二次找到了被遗忘者的痕迹。

“这一次的战斗更激烈了，”伸手拔下一根深深插进墙壁里的箭矢，达索汉轻声道，“这支箭不太像那日斯坦索姆门前的那一支，看来对方不只有一个游侠，换句话说，就是对方也有同样优秀的斥候部队。”

罗伊德明白这是达索汉在进行教学，他也认真地听着。不过，不是指挥官之后，单纯这样的思维活动已经不足以占据他全部的精力，于是，罗伊德也注意到了另外的情况。

诺艾尔明显不在状态。

“怎么了？”

罗伊德走到女孩身边，这才发现诺艾尔正盯着一处墙壁看。抬头望去，这墙壁上痕迹斑驳，显然年代久远，但有一道很新的痕迹，很深，而且光滑，就好像是特别锋利的剑刃切出来的一样。罗伊德伸手摸了摸那痕迹的周围，发现这里的墙壁是砖砌的，这也就意味着，造就这道痕迹的利刃不仅要非常锋利，使用它的人也必须技艺精湛，不然分散的力量一定会让砖块剥落，形成大块的斑痕，而不会是如今这样平滑的样子。

“是魔法的痕迹。”

看到罗伊德的动作，诺艾尔道。

“魔法……”

提到能造成剑刃一样损伤的魔法，罗伊德第一反应是某“儿童文学”里的神锋无影，然后他才想到了之前在奥特兰克山脉营救矮人的时候曾经见过的画面。那个时候，诺艾尔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