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读者的失约 (1/2)

……

姜席夏回了临城，就开始处理与莫司容有关的合同赔款的事情。其中有几次，莫司容想重新和她谈一谈，但都被她拒绝。

炎炎夏日退散，深秋时节降临，窗台上的几盆多肉长得正旺，叶子硬邦邦的。

她这些日子，除了联系新的出版社，就是在家中写写小说，再闲来无事就跑到城中逛一逛，买些稀罕的小玩意儿放松心情。

姜母打她一回来就发现她不对劲，但她什么也没问，一天到晚只顾默默做好饭，看着她有食欲吃饭，有心情生活，姜母也就不操心那些有的没的。

这种祥和的气氛持续的并不长久。

她有多少次点开手机想要看到关于戚九寒的消息，但他似乎是个很冷血的人，抑或是说她自己本身就做得过分。

通讯录上的日期从九月二十号往下翻，戚九寒的名字再也没有上来过。

他就像一个热烈的过客，像袭卷着沙尘的暴风侵入她完整的世界，搅乱的狼狈不堪以后，又犹如飓风过境，将她内心涤荡得干净，像纯净的白纸恢复了它原本的样貌。

可是她忘记了，一张白纸粘上尘土，就再也无法变回它原本的样子。

最近姜纵来电很多，其中有几次都隐晦的提到维和的事情。

她边刷牙边含混不清地说：“姜纵，你这样擅自决定，咱妈可是要伤心的。”

姜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她又是早年丧偶，如今能依赖的就这两个宝贝孩子。

姜纵那头似是静默很久，他把玩着烟，没点：“姐，你的话我明白，但我听不进去了。”

他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维和这件事儿，谁也阻止不了他。

姜席夏漱干净牙膏沫，拿起毛巾擦擦嘴说：“姜纵，你想做什么是你的自由，我拦不住你，我只劝你多想想咱妈。”

那端又是一阵沉默，许久姜纵开了口：“嗯，我知道了。”

意识回溯，秋风倏忽袭过。

她盯着电脑愣了半晌，那个顶着雪山头像的读者再一次有了动静，只是这次很平淡，像无波无澜的海面。

他第一次没挑毛病，只是简短地写了一句评论，它在众多读者之中显得极为不起眼，可是在姜席夏眼中他却是最挑眼的一位。

“今年的冬天好像很冷，来年的我似乎不能准时赴约了。游历在远方的人，我失约了。”

其实这段话他留得挺莫名其妙。

有好几次她想着想着原因，最后都归结为一个缘由，那就是这位读者把她这儿当成了一个可倾诉的树洞。这样也好，闲暇之余还能感受一下人生百态。

姜母没敲门进来，她端着一盘水果，对她说：“夏夏，吃点水果。”

姜席夏合上电脑，转过椅子看她，姜母似乎苍老不少，鬓边长了几缕白发。

她笑着用牙签叉起一块不合时令的西瓜，水味很大却很甜。

忽地，她鼻尖酸涩，冷不防地冒了句：“妈，我好像……有点想他了……”

……

刚出完任务的戚九寒往墙边一靠，双手撑在发麻发痛的膝盖上，眼睛困倦的几乎要睁不开，头发染了土，满脸的风尘仆仆。

舒清然后脚跟进来，他面貌同样狼狈。

他从阳台翻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破天荒的戚九寒主动朝他要了一根。

他模样没变，军绿很衬他，一双细长的眼眸总是微微上挑，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半年过去，身上的气质慢慢变得沉稳，像沉淀了许久的人，脸上增添了几分坚毅。

他不是第二次接触这东西，之前没有原因的戒过一次，可自从和她断了联系以后，孤独寂寞的城市仿佛没有什么能缓解孤寂。

烟雾缭绕之中，显得他五官晦暗不明。

舒清然咬着烟调侃：“还没理你？”

戚九寒仰起头，喉结上下滚动，烟气缓缓喷出，他似是很低沉的笑了笑，烟叼在嘴边，平添几分痞气：“嗯，或许这回是真的要凉了。”

舒清然：“我以为姜医生这人挺善解人意的，没想到她也挺黏你，挺舍不得你的。”

戚九寒不讲话只是笑，指尖掸了掸烟灰，动作熟稔，眼睑下垂，地上的土似乎被风刮成一个圈，那圈莫名其妙让他联想到普陀山的南海观音大佛。

其实那晚除了互表心意以外，他们曾经约定好每年的春末初夏，去普陀山还愿。

他平常看着姜席夏挺开明一人，没想到她还挺信佛的，坚持要他一块回去还愿。

戚九寒每每想到这儿，都忍不住笑。

烟头嗖嗖灼到根部，若不是舒清然提醒，恐怕是要烫到手了。

他低笑，转手摁灭在窗台，扔进垃圾桶。

“我上楼洗个澡。”戚九寒越过他。

舒清然背靠着墙，单腿微曲，模样氤氲在烟气下，同样眸光不明，“嗯。多烧会儿，等下我也洗洗。”

戚九寒没回头，比了个ok的手势。

自孟允和李安不幸离开以后，五个人的部队轮上一番新的人，他们的名号在渑城部队也是响当当的，能力出了名的强。

热水哗啦啦流下，门口就有人说话，听起来像是徐敬的声音，他怕里面的人听不见，扯着嗓子说：“小九，楼下有人找。”

戚九寒腾手敲了敲玻璃，高声回复：“知道了。”

男人洗澡的时间通常很短，他换上一身清爽的衣服，随手扒了件外套往楼下走。

门口是南熙在等着，她不停搓着手，安尼肯亚的天变化莫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