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影子’ (1/2)

听了秦昱宸的话，齐昭的脑海里一直徘徊着‘齐衡的影子，影子’……的这句话，渐渐的，他眼中溢满无尽的悲哀之色，右手捂着心口跪下去，左手抵着地，撑住身体，心口疼的似是要裂开了一般，血气上涌，口中鲜血溢出，眼中尽是泪水，却一滴未落。“原来，我竟只是个影子，影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秦昱宸自然是不知道他怎么了，更没来得及去扶住他，就看他跪在地上，嘴里流出的血滴在地上，鲜明的刺眼。而他如同疯了一般，大笑，就连帐外的人都挺的见，而偷偷跟来的宋晗，更是想直接冲进去，结果被卫兵拦住，“齐昭，齐昭你别做傻事，陛下，这一切与齐昭无关，他什么都不知道，陛下……”声音传进帐中，可此时齐昭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般，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骇然的悲痛，特别是对对这种强烈情感，感受更加深的澜儿来说，她一直都在这里，不过开始时她在睡觉，她醒来时就见齐昭在那看信，她便偷偷藏在一边偷看。当齐昭情绪开始有所变化，到现在，她能感觉到齐昭的无尽的失落，痛楚，无措，还有恨意，就连她这个看着的人都觉得异常的压抑和痛苦，仿佛胸中压了一块石头般的，觉得呼吸困难。可见此时齐昭所承受的，该是多大的伤痛，澜儿看向齐昭的眼中多了些心疼，若非一直将痛苦藏在心里，怎会一句话便打破为此筑建的围墙。“让他进来”此时能叫醒齐昭的绝对不是秦昱宸，但宋晗可以，宋晗捂着伤口被卫兵带进来，没有施礼便直接走到齐昭身前蹲下，双手抓住齐昭的肩膀，让他抬起头，看见的却是他眼中强忍着的泪，“啊昭，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你看看我，我是宋晗啊昭”宋晗喊他却发现他双眸中丝毫没有生气，“啊昭，你怎么了，你不是说了，你孑然一身，怎么死都一样，你这是……”没等他说完话，却看见齐昭的笑容里留下了泪，齐昭是第一次如此，宋晗愣住，却在听见他说的话后，怒火压不住的像上冲“我的出生竟然就是为了成为一个傻子的影子，难怪，难怪他唯一一次抱我，会是在他死之前，就是为了……为了，为了让我死，我居然，居然以为……”齐昭的话没在说下去，可宋晗知道，就因为知道才更生气，听着齐昭笑声里面尽是痛苦和讽刺，宋晗的眼里都有了泪光“他怎么能，怎么能”其实在宋晗心里最崇敬的人就是那位将军，可他没想到他竟然能如此残忍，“以前我从未想过，可只有这样，这一切就都合理了，为什么他明明爱着他的夫人，还会让母亲生下我，为什么把我们关在小院子里，为什么从来不在乎我们，为什么不让我进族谱，这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原来就是为了让我，一辈子只能呆在黑暗里成为齐衡的影子，而他最大的筹码，就是我的母亲，那个为了他和他的儿子，能催我去死的人，一切算计的都没错，唯一没想到的是齐衡太蠢，而我比他知道的要强，若非如此，死的就应该是我，而不是齐衡，真是好算计，也真……够无情”齐昭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可此时的他比像疯子般的他，更可怕，眼中丝毫看不见光芒，如同一潭死水一般，而听了他的话，秦昱宸觉得诧异，毕竟他从未想过他心中完美的将军，竟然会用自己的儿子，当另一个儿子的替身，毕竟虎毒尚不食子，更何况是人。“啊昭，他们都死了，你不用再……”宋晗连劝他的话都说不出口，因为他知道齐昭有多在意他的父母，虽然总是嘴上说着不在乎，可是每次若是能被关心，他都会一直说说说，唠叨个没完，只是他自己不在意罢了。他明明是从不轻易交出真心的人，可偏偏是他最在意的人，伤他最深，“陛下，想知道我是谁，不过就是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为何齐家会一夜灭门，那天发生了什么，我知道的我都可以说，但请陛下不要去找韩家人，韩家阿叔什么都不知道，他那日根本不在齐家”“朕答应，说”秦昱宸放在案下的手捏的紧紧的，他们的话，让他哪个记忆里完美的将军成了魔鬼，齐昭将宋晗扶起来，让他坐在一旁，才转过身，面向秦昱宸“若是陛下想知道杀人的是谁，我确实不知，我只知道那天的齐家，异常的安静，没了往日起晨功的声音，也没有往日家丁仆人交谈的声音，每个人脸上都透着无望，唯独只有我和母亲是最高兴的，因为第一次我的父亲竟然派人来召见我，让我去他的书房，第一次不再是我母亲求着他，让我出来，而是他来找我，一路上齐家却和以往我所见的齐家不一样的很，而连一向精神奕奕的齐焱，竟然是一身的酒气坐在练武场擦拭他的宝剑，对还有一个人是不同的，齐衡还是像往常一般，看见我便要过来欺辱一番，就一路跟着我到了书房，小厮开门只让我进去，把他关在门外，他竟然开始耍脾气，若是往常父亲一定会出来抱着他哄他，可那日竟然放任他在门外喊叫。书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第一次正大光明的进来书房，看着书案后的父亲，还有这满室的藏书，小脸上是粉饰的平静，心里抑制不住的高兴，“过来”“是”小小的人慢慢走向书案的方向，停在书案前保持着能让他看见自己的位置站定，“父亲”弯腰施礼，很是规矩“近日功课做的如何”“都已完成，在等……”“好，今日叫你过来，便是有事要吩咐你”没等齐昭说完话，便打断了他的话，齐昭眨了眨眼，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