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蟨达罕 (1/2)

鸭九八的八卦一定是有道理的，钻石的坚硬，就会成为一种真实的痛苦，再往前走几步，就是仇恨的悬崖。

我相信班鸡哈和超哈占爷，走出山洞后的不同日月，会有不同感受，会有不同故事。那种不同，是没有人可以阻挡的。所以，鸭九八不能睁眼说瞎话，说你斑鸡哈不能再嫁人了，说你超哈占爷出轨了。

鸭九八不敢假设，要是哪一天，另一个山洞有另一位班鸡哈出现，面对这么神奇的诱惑，你能过关吗？

鸭九八说，你能吗？

鸭九八说，我不能。

不要喊痛，痛并快乐着。

这是生与死的考验，这是爱与恨的博弈。

当鸭九八翻看八卦家谱的另一页时。

两人开始讨论生儿子的有关设想，已然走出了山洞。

走出山洞的时刻，正是黑夜，是丑时，也许寅时。

对于一般人说，此时的山林深谷，是恐怖的地方。

夜色黑暗导致眼睛的黑暗，导致心地的黑暗，还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颤栗与黑暗。

超哈占爷和班鸡哈走在大山深处的黑暗中，却感到无比的美妙，无限的遐想，甚至爱上了大山深处这种古奥的、由来已久的黑暗，因为他们看到的不是星光闪烁，而是灯火通明，白昼一般。

超哈占爷十分兴奋，他说能在黑夜里能看清山林中的一切，这泉水不仅能够治病疗伤，还能够改善人的身体能量，真的是奇迹。

班鸡哈说自己身体轻盈，先前疲累的感觉无影无踪了，感到好温馨，好幸福，好甜蜜。黑夜是一缕芳香吗？让人感到脾肺滋润，神情快乐。我好像看到桃花开了，那么灿烂，我的春天来了，你看到了吗？

超哈占爷说怎么的，你又要闹春啊？你先看看这山路吧。

班鸡哈攀着超哈占爷脖子的手一下子放下了，因为真的发现，两人正走在悬崖的边缘。

脚下是山谷，虽然有夜明之功，仍然是一眼望不见底。每落下一脚，都需要谨慎，都是心惊肉跳的考验。

看着陡峭的山崖，超哈占爷不禁皱起眉头。

班鸡哈一指崖上的古柏，说你看，那里有一根野藤。

超哈占爷说看到了，只是那野藤和我们的距离太远了。

班鸡哈说是啊，再近一些就好了，我们就能抓住它。

超哈占爷急中生智，大喊一声，咳，你过来！

奇怪的是，那是一根紫红色的野藤，好像很听话，在山风中扭动起身子。

山风更强劲了，野藤抖动身子，把自己抖动得很长，野藤的一头正好抖落在超哈占爷的眼前，这让二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回真的相信了，阿布卡赫赫无处不在。

超哈占爷抓起藤条，说老婆，你抱住我。

班鸡哈趴在超哈占爷的肩头，双手抱紧脖子，说开始吧。

超哈占爷说，老婆你说，我们这是要攀上去吗？

班鸡哈说你这是废话，不攀上去，在这悠荡着玩嘛？

超哈占爷说，不是，我想让山风再猛些，让野藤再粗些，将我们俩拉上去，不是更好吗？

班鸡哈说我同意，但不知野藤是不是高兴，会不会说你贪心不足，得寸进尺。

超哈占爷说不会的，你看，这野藤不是动起来了吗？

果然，又有一阵风刮过来，紫红的野藤拉着超哈占爷两人，徐徐上升，来到陡崖之上。

两人刚刚站稳，突然，远处的山林中响起牛吼之声。

超哈占爷一惊，本能地护住班鸡哈，说你不用怕。

班鸡哈一笑，说我要是怕牛叫，还能跟在你身边了吗？

超哈占爷说那不是牛叫，那是蟨达罕，也叫比肩兽。

蟨在罕，比肩兽，我怎么不知道？班鸡哈问。

你当然不知道，这东西经年藏在水里，所以人们也称它为天池水怪。

天池水怪，就是长白山顶上天池里面的水怪吗？我听人说过的。

就是这个蟨达罕。它和狗熊不同，它和野牛不同，但它比黑熊和野牛厉害多了，是水中之王，也是林中之王。

它能够像人一样直立行走，非常狡猾凶狠，暴虐无比。它一般呆在水里，据说每年露面一次，在天池上玩耍，玩累了就到山林里来找吃的，最爱吃的就是人肉，因此说谁见到蟨达罕，是极其危险的。

班鸡哈说我听人讲过，这个天池水怪经常上岸，如果看到部落山民中有打架的，它就到现场看热闹，然后把得胜的一方吃掉，如果有人犯下恶行，这个水怪会捕捉一头野兽，当作礼物送给他，就是鼓励他多做坏事，人们就把这种不讲公平、惩善扬恶、远君子近小人的坏蛋，称为天池水怪。

超哈占爷说，这都是传闻，我见过的不是这样。

老公，你见过？你真的见过蟨达罕的样子？

当然，超哈占爷说。那年，我到天池钓鳖，刚刚抛出长钩，就见水面上钻出这个怪物。它头大如斗，方头有角，长项多须，当时我以为是龙呢。仔细看去，这蟨达罕身高如野牛，又如熊罴，是一身银白的毛发，游了一圈池水，登坡上岸，走路有轰隆之声。但见它撞开林中茂密的枝叶，一直向前，瞪着可怕的眼珠子，也不怕枝叶抽打。眼珠子是血红的，那是它喝了人血的缘故。它站了起来，向远处看，身躯很庞大，像小山一样。

老公，当时你一点没怕？

我当然害怕了。超哈占爷说，那一身雪白的毛发，额头上晃动着两只金色的龙角，眼里发出慑人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