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忏悔 (1/2)

虎娃说你忏悔吧，祈祷吧，求得阿布卡赫赫的宽恕，天母大神一定能够原谅嗥嗥犯下的罪恶。

嗥嗥说好吧，我说。如果我说吃掉那个猎人，是因为他要射杀我，所以我吃了他，这应该是有道理的。但是，我不该去到猎人的家里，吃了他五岁的孩子。那个孩子的眼神很可怜，他说狼伯伯，你吃我的时候，别咬疼我，好吗？我怕疼。我就说不疼的，伯伯吃小孩子时，小孩子是不疼的。

虎娃说，你真是个可恶的骗子。

嗥嗥说，小孩子相信了我，说狼伯伯，你就吃吧，我说好吧。我就像捏到一颗山梨那样，我捏住了小孩的脑袋，用力一拧，把脑袋拧下来了。我扔进嘴里，咔嘣，咬碎了。我咀嚼着，味道不错，就在我咀嚼的时候，听到小孩子哭了一声，说我疼……

虎娃哭泣道，嗥嗥弟，你真狠毒。

嗥嗥说我真狠毒，我真邪恶。我很偏执，我很癫狂，我早就应该进入永恒的黑暗，千古的覆灭，万世的死亡了。我祈祷，有光明的地方，不应该有黑暗，黑暗是恶魔的地狱；有善良的地方，不应该有邪恶，邪恶是人间的死敌。

虎娃说，但愿天母大神，阿布卡赫赫能够听到你的声音。

嗥嗥说，虎娃姐姐，我还要忏悔一件事，就是那篮子红红的天渊果。

虎娃说是的，雪虬部落闹瘟疫了，那篮子天渊果，是救助部落百姓的，你不该暴殄天物。

嗥嗥说我忏悔。虎娃姐姐，我告诉你大峡谷的一个秘密。

虎娃说，大峡谷中，有什么秘密？

嗥嗥说，你沿着大峡谷的这个方向，一直向前走，快到尽头的地方，有一大片森林，所有的树木上，都结着那种红红的天渊果，足够你救助部落百姓用的。

虎娃说是真的？那太好了，我们部落有救了，我代表所有山民感谢你。

嗥嗥说，虎娃姐姐，我爱你。

虎娃说，嗥嗥弟弟，我也爱你。

嗥嗥说可是我死了，我的寿限到了。狼族只能活十一二年。我一世作恶，我早就该死了。虎娃姐姐，从此后，不要再想念我，不要再牵挂我。

虎娃说放心吧弟弟，我会经常来看望你的。

嗥嗥说不，不要来看我。爱和邪恶，是不能相互纠缠的，是不能相互怀念和牵挂的。我要让你幸福，我要让你快乐，幸福与快乐之间，是不能夹杂着邪恶和残暴的。

虎娃说，你不可以这样讲，姐姐和弟弟之间，只有温暖的回忆，没有邪恶的距离。我们两个应该是两只蜻蜓，飞跨凶险的峡谷，应该是两条金鱼，畅游温暖的海洋。

嗥嗥说虎娃姐姐，你说得真好，来，我把这个红色的玉坠送给你吧。

虎娃说不要啊，这是你心爱的东西，我不能要的。

嗥嗥说没有用了，我死了，我等的人不能回来了。将来，你若能看到我那可爱的囡狈狈时，就把这个给她。

虎娃接过玉坠，说你非常爱她，是吗？

是的，嗥嗥说，我爱她，每天打她，准备吃了她时，她跑了，至今也没回来。

是吗？你打她，她跑到哪里去了，你去找过她吗？

她跑得很远，跑到大峡谷尽头那个天渊林去了。

当初，我爱她，嗥嗥说我爱她，但这心里却是极为烦躁。

烦燥时，她说什么我都不爱听，嗥嗥说，我就是想让她闭嘴，或者死去。

那一天，我烦燥透了，一下子撞在囡狈狈的的腰上，然后我也愣住了。

那一刻，囡狈狈已经怀了狼崽子，我就对囡狈狈说，你把崽子生下来吧，我一个一个都吃掉，和蝎子一同嚼着吃。说这话时，我觉得很开心。

但是囡狈狈说，你开不了心了，我的那些狼崽子，已经被你撞死了。

我说是吗？呵呵，我再给揣上一窝狼崽子吧，来，开始，让我给你下种。

囡狈狈说滚，滚开，我讨厌你。

就这样，我再一次打了她，她流了很多的血。

她流完很多血以后，就向山下跑去。

我有些后悔了，就追上她，把这个红色的玉石坠拿给好，说戴上吧，我爱你，我们回家。

囡狈狈说我不要你的东西，把班坠抛给我，她就跑了，跑得那么快，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狼王嗥嗥说，如果囡狈狈再回到我的身边，我一定做好我的狼王，不再欺负可爱的囡狈狈。你见到囡囡后，就跟她说，要是能回到过去，她可以骂我，她可以打我，她可以鄙视我，她可以把锋利的石刀插进我的胸膛，掏出我的狼心狼肺，煮着吃，烤着吃，随便怎么吃。

虎娃说，你真的这么想的？你还有救。

晚了，一切都晚了，嗥嗥说我只能做一头永远忏悔的狼鬼了，我为自己的冲动和伤害感到羞愧。

我不做任何辩解了，嗥嗥说，我已经成为狼鬼了，我正在接受惩罚。我走了，请虎娃姐姐看到囡狈狈时，一定把我的话告诉她，一定啊。

一定，我会的，请嗥嗥弟弟放心就是，虎娃说。

嗥嗥说，我就要走了，想和姐姐跳个舞。

虎娃说好啊，来，抓住我的手。

嗥嗥上前抓住虎娃的手，说开始吧，姐姐，你唱歌。

虎娃没有抓手感觉，说快啊，我让你抓住我的手。

嗥嗥说虎娃姐姐，我已经抓到你的手了啊。

虎娃说没有啊，空空的，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嗥嗥说你忘了，我已经死了，我是孤狼嗥嗥的鬼魂，虎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