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孟红周 (1/4)

宋慈他们没有找到仵作孟红周，于是便决定先回通判廓舍，走在路上的时候，陈恒气愤地说：“大人，那些仵作一定是事先受到了威胁，所以都不敢说实话，我才不信他们会不知道那孟红周家在何处！”

宋慈笑了笑说道：“你说的没错，佟廉正肯定事先派人警告过他们了。”

“大人，那佟廉正分明是故意找茬，不想让您调查这件案子！”

宋慈又笑了笑说道：“他不让我查，那我就更要查查看了！”

“大人，我想我可以找人帮忙，找出那验尸的仵作来。”

“你说的是你的那位同乡，只怕他也受到了威胁，连司法参军冯雷都不敢多说话，何况是他呢。”

“他要是不肯帮忙，那我就去找别人！”

“你准备再去找谁帮忙？”

“衙门的潘捕头看起来是个肯干正事的人，我去找他帮忙，一定能够很快找到给楚四娘验尸的孟红周！”

“好！那就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去吧。”

“是！”

陈恒跑到衙门后先找到了他的那位同乡文吏，果然如宋慈所说，他什么都不肯说了。于是陈恒又去找了潘贵，然后将宋慈对楚四娘死因的怀疑和要找当时验尸的仵作孟红周的事情告诉了他。

“早就听闻宋大人办案十分严谨，今日才见真假。可惜检验楚四娘尸体时我并不在场，而且我对这孟红周也并不熟悉，我也不知道他家在何处？”潘贵说。

听了他的话，陈恒十分失望。

潘贵又说道：“这样吧，我去问问当值的书吏，看看他们可有知道的，等我问出来了，再来告诉陈兄！”

“好！那就多谢潘捕头了！”陈恒拱手说道。

与此同时，宋慈也到衙门找到了知州佟廉正，并将自己的检验结果拿给他看。

佟廉正看后皱着眉头说道：“宋通判，不能因为你又检验了一次，就认定之前的检验就是错的吧？”

宋慈笑了笑说道：“佟大人如果不相信宋某，那宋某可以请求提刑司派人再来检验一次，看看哪一次的检验才是正确的。”

这个案子出来后，佟廉正要求手下迅速结案，验尸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去，抓捕凶手和搜查证据也是完全交给手下人去做的，基本上一切都只听凭差役和仵作们所说，最后的案卷也都是文吏所写，他自己根本就没仔细看过，所以此时他的心里根本就没底。

佟廉正脸上的表情宋慈都看在了眼里，他瞬间便猜到这个案子佟廉正根本就没有用心去办。

“哦，不不不，本官早就听说宋通判擅长验尸查案，既然宋通判说之前的检验有误，那就肯定是有误，下官岂能阻拦？”佟廉正笑着说道。

“那好，那宋某就重新调查此案了。”宋慈说完便向佟廉正告辞。

虽然给楚四娘验尸的仵作孟红周并没有找到，但宋慈还是觉得不能迟疑，决定加紧追查，于是他和陈恒先去了曾经给楚四娘治过病的医馆。

“那楚四娘的病当时已经到了什么程度？”宋慈问。

“我去的时候已经病入膏肓了，听说在我之前他们还请过两个郎中。我去诊治了之后，便告诉他们要开始准备后事了，以后我也就没有再去过了。”

宋慈又问过之前的两个郎中后，便立即和陈恒回了通判廓舍，然后带着许多差役去了张大牛的家。

“大人，我们去张大牛家要查什么？”陈恒问。

“去看一看张大牛的弟弟张二牛。”宋慈说。

“我记得这张二牛是此案的证人！”

“是啊，除了那陶真知之外，这张二牛就是此案唯一的证人了，就是他指认了自己的哥哥，说他亲眼看到张大牛给他嫂嫂的药里面下了毒药。”

“莫非这张二牛是在撒谎？”

“作为弟弟，指认自己的长兄，那么此人不是极为正直，就是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宋慈带领众人到达张大牛家之后，便让张大牛的父母将他们的小儿子张二牛叫了出来。张二牛一看到这么多差役来了自己家，本来就有些紧张，而当他看到那个身穿绿色官服的人自己又没有见过，便更慌了，特别是当他注意到那官员盯着自己的眼神后，更是发起了抖来，结果还没走到众人的跟前，他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又没让你跪下，起来回话吧！”宋慈笑了笑说道。

那张二牛试着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双腿发软，根本就起不来，于是他苦笑着说道：“在大人面前，我还是跪着好。”

宋慈显然已经看出了张二牛的心虚，他对陈恒耳语了一番，陈恒便去了张家的隔壁。

“根据案卷上所写，你兄张大牛毒杀楚四娘是你亲眼所见的？”宋慈问。

“回禀大人，确实是我亲眼所见呀！”张二牛赶紧说道，“那天夜里，我见他在我嫂子的药里面倒入了一些粉末，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见我嫂子喝了药之后便惨叫了几声，然后很快就断了气。”

“嗯，案卷里的记载十分简单，有一些问题我要问一问你。”宋慈说。

“大人您请问。”张二牛说。

“张大牛是在哪间屋子里往药里面倒入毒药的？”

“就在我哥和我嫂子他们的屋里呀。”

“在他们的屋里？当着死者的面倒入毒药？”

“哦不！我记错了，是在厨房熬药的时候倒入的毒药，被我正好看到了。”

“你如何确定张大牛放入药中的就是毒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