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干涉 (1/2)

因为不想惊动宫里，尹千秋最终还是答应乖乖去上朝。趁他更衣的空档，子君让林管家差人去追刚刚离府不久的卢太医。

“小姐的病当真不要紧吗？”铜镜前，已年逾半百的林管家边帮子君梳着头，边问道。

“您自幼看着我长大的，这副身子虽不比旁人强健，但也不至比旁人短命。何况我运气向来不差。”

“那小姐为何还要趁侯爷不在的时候召见卢太医？”

“自然有我的道理……”子君顿了顿，才又问道：“方才吩咐下去的人可不可靠？我久不理家事，此事要避开千秋，只怕也不容易吧？”

“小姐放心，老奴早有准备。”

子君有些愕然，待听懂这句话的意思，便又有些愧疚地叹息道：“早说了，您和红玉叶臻一块儿走……我答应了千秋一辈子，我不会再…”

“小姐误会了。”林管家少有地打断她道：“老奴这把年纪了，在哪儿都是过日子。何况他们都走了………总要有个人留下来照顾小姐…”

子君深深吸了口气，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到外面传来的敲门声。林管家过去应门，不一会儿便回来说，卢太医已经到了约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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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苑是林府附近新开的酒楼。因是她最爱的西南口味，前阵子尹千秋曾提议过来试试，照例是被她用照顾子承为理由拒绝了。此时店里尚未开门营业，林管家买通了正在准备早茶的店小二，从侧门将子君引入二楼的厢房里。

“下官见过林夫人。”见她进来，正坐在窗边的卢太医起身行礼，子君赶忙上前一把托住。

“晚辈并无官职在身，受不起这礼，卢大夫请坐。”

布置好茶点，林管家就退去了门外，此时厢房中只有她二人，好长一阵沉默之后，子君终于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

“咳咳，复又请了卢大夫来，是想聊聊方才的事。”

“夫人但说无妨。”

子君略犹豫了片刻，自己久不与外人打交道，无论是反应还是心机，这三年来确实都差了许多。

“晚辈与卢大夫素无仇怨，方才在寒舍……不知您那番话是何用意？”

“下官不知夫人所指。”

“不过是寻常病症，卢大夫为何故意说的那么严重？”

老人家依旧是淡定自若，端起茶杯，略叹了口气道：“夫人不过仗着自己年轻……”

“不满您说，晚辈自幼习医，虽不如前辈通达，却也知道，这病发展到卢大夫所预料的地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下官行医多年，在见到夫人以前，亦觉得像夫人这般年轻的女子患上如此顽疾是不可能的事。”

“只是因为早年行商……”

“夫人这几年倒是静心安养，那病症可有缓解？”

子君沉默地看着眼前貌似寻常的老妇人，温润许久的双眸中渐渐显露寒光。三年前放走叶臻和红玉的同时她也斩断了所有的退路，家中仆役多是尹千秋原在定远侯府的旧部，除了林管家，自己身边再无心腹。横竖她也不妄想逃跑，而她一直以为，尹千秋已足够强大，强大到不会让他和自己受到任何人的伤害。可……此时若真是有人要利用自己来伤害他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别跟我说什么医者仁心之类的废话。”看她的反应便知那些话是说来吓唬尹千秋的，只是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老妇人不语，只静静地看着她，那平淡却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眼神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母亲，还有叶师傅……

“下官只是为了夫人好，亦是为了侯爷好。”

“哦？怎见得没了卢大夫，我与我夫郎就会不好呢？”

她面上仍旧淡定，心里却是虚得很。先前觉得这老太太只是无意夸大病情，事后一想便又觉得份外蹊跷。首先看尹千秋对她的态度，要么两人素有交情，要么她在宫中有别的持凭，否则千秋不会对一个太医如此有礼。而以尹千秋今时今日在秋叶国朝廷的地位，除了子谦，根本无需给任何人面子。其次，即便是太医，历来也逃不过当官的通病——在事情真正严重起来之前，多是安抚推脱了事。尤其奇怪的是，这老人家吓唬了他们一番，却也不真急着给她治病，更显得那番话只是故意说给尹千秋听的一般。

再又喝了口茶，见子君望向自己的眼神也不复初时的虚掩，卢太医终于轻笑道：“果真如圣上所言，夫人虽年轻，却是七窍玲珑，半分不易相瞒之人。”

子君听到此处，方才松了半口气………还好，还好不是叶朝颜的人。可……这又碍着子谦什么事儿了？

“夫人不必紧张，下官若真有歹意，此时便不敢坐在此处与夫人对谈了。”

“无论好意歹意，卢大夫既是来了，就总要给晚辈一个说法。”她久不问世事，无论朝堂还是江湖。与子谦也有近一年不见了。按理说依那两人的感情，无论有什么事都能商量着解决，与自己有什么相干？

“不瞒夫人，下官虽是位卑职低，但与当今圣上和侯爷倒都还有些缘分。”

“什么样的缘分？”

从进门到现在，虽然多是她在问话，形势却一直由对方掌控。她渐渐明白过来，以自己如今的能力，谁要在她面前扯个谎，她也根本没法分辨。可此事关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