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道是无情却有情 (1/2)

桑落是岳麓山一年中最美的时节，五颜六色的山花开的漫山遍野，三三两两的落叶点缀其中，偶尔飘来几朵调皮的云彩落在山头做客，吹走了新雨也带来了秋愁。

自从发现了江瑶的重瞳后，懒散的水无颜一反常态，变得前所未有的积极，每天安排训练、指点剑法，还经常亲自上场通过实战传授一些战斗技术。同时，对于瞳术的探索也有了实质性进展，在他的帮助下，江瑶可以自由的进入重瞳境界了，只是眼睛的使用技巧由于不能亲自体验，只凭言语描述，研究起来慢了一些。

在水无颜的教导下，热情高涨的一群人没日没夜的练习，剑术进境都很大，受益最多的当然是江瑶，毛昆的武功也很高，可是教导弟子并不是他的长处，水无颜的到来仿佛帮江瑶打开了一道全新的大门，她剑法上的进步说句一日千里也不为过。

沐寒、沐雪的进步也很大，虽然没有江瑶那么夸张，但是随着学习的技巧越来越多，他们的配合越来越默契，两人联手情况下已经可以轻松的跟江瑶对抗而不落下风了。

大家都以为进步最快的是江瑶，其实水无颜在指导大家的过程中，无论是对剑阵的研究，还是对重瞳的理解都有了全新的突破，甚至，他为此而专门创造的剑法也有了雏形。

同等的情况下，原本因为勤奋而进步很快的宋小虎此时就暴露出了基础较差的问题，当大家都开始努力后，他的进步相对而言就慢了下来，甚至连小玉的成长都比他快一点。

终于有一天，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水无颜停止了宋小虎的训练，他找来了一个木桩，在顶部画了一个圆圈，安排小虎每天站在一定距离外，在拔剑过程中刺中圆圈。就是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小虎每天要练上五六个时辰。

这群人中，跟他关系最近、最好的都是宋小虎，最听他话的也是宋小虎，最开始他布置下这个任务时，大家都以为是对小虎另眼相看，要传授什么特别的技巧。

一周过去了小虎还在练习拔剑，半个月过去了小虎依然在训练拔剑，一个月后水无颜似乎忘了小虎的存在，他只能不断的继续拔剑。

平日里，宋小虎的话越来越少，特别是看到别人开开心的练剑对招时，眼睛里充满了羡慕。

小玉第一个提醒水无颜小虎已经拔剑拔了很久了，沐雪是第二个，接着是沐寒，最后连江瑶都来告诉水无颜，小虎已经不间断的拔了一个月的剑。但是水无颜就是不肯解释原因，也没有让小虎停下来的意思。

又是紧张忙碌的一天过去了，现在的宋小虎闭着眼睛都可以准确刺中木桩上的圆圈，可是水无颜就是没有让他停下的意思，之前令他痛苦不堪的山路反而成了最好的发泄途径。

一口气在上下的山路上跑足了一百趟，现在的他已经可以轻松的完成这个每天的必修课了。

往常跑完后，他会马上回家打坐，今天却罕见的坐在了山门前的石阶上，呆呆的望着天空的月亮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水无颜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挨着他坐下来。

小虎连忙恭敬的起身打招呼：“哥。”

水无颜摆摆手，让他坐下来：“小虎，你怨我吗。”

刚想说不怨，要开口的瞬间，连日来的种种委屈突如其来的涌上了心头，宋小虎鼻头一酸，话就没能出口，他连着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压制住了想哭的冲动：“不怪哥，是我太笨了，一直没能达到要求。”

水无颜看着蜿蜒崎岖的山道，很突兀的转换了话题：“我记得刚让你来跑这条山道的时候，一晚要跑上四五个时辰，还经常摔跤，弄的全身青一块紫一块全是淤伤，跑完一百趟就基本就快要天亮了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那时候你想过放弃吗？”

小虎没想到水无颜会问起这个，他挠挠头：“哥，其实一直没告诉你，刚开始跑的时候，我拼尽全力也就跑个四五十趟，反正也没人来监督，所以就跑多少算多少，经常偷懒。”

水无颜笑了：“都说你老实，其实他们都不了解你，哼、哼、你以为偷懒的事情我不知道吗，若不是看在你后来自觉的把前面欠的次数全给补上了，我早就要罚你了。”

小虎瞪，连这个都知道？难道你每天都来看我爬山？”

水无颜：“我有那么无聊么？你那点小伎俩骗骗小玉也就罢了，想瞒过我还是差了点。”

小虎只觉得一股暖流在心头内升起，原来哥哥一直在默默的关注着我！这还是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乞讨的日子受尽了白眼，无论受了什么苦在小玉面前都要假装坚强，捡回个哑巴哥哥除了吃饭睡觉什么都不会做，拜了个师父虽然教导很用心，对自己也很照顾，但是毕竟只是师父而已，平时也没有机会生活到一起。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有人关心，有人关注的。

水无颜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哼、哼，这个忘恩负义的臭小子，真以为自己的身体真是铁打的，若不是我暗中帮你调养，那入骨的风寒早就把你带走了。”

小虎不由自主的倚到了水无颜的身上，喉头一阵哽咽：“哥……”

水无颜摸了摸他的头：“是不是个男子汉，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已经打下几个城……”突然想起来什么，他又改了口：“像你那么大的时候，我一个人打几个都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