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酒 (1/2)

国用《诗》、《书》、礼、乐、孝、弟、善、修治者，敌至，必削国；不至，必贫国。

王尧喜欢秦国可能与秦没有繁琐的礼仪也有关，这位秦国郡守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毛病，更是叫下人也为石头跟猴子各备了一副碗筷。

王尧仔细想过韩归到底是不是法家，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人法的不纯粹。

看着厅中的湿泥，也不知这位郡守大人一脚的淤泥是从哪踩的。

见这厨子就要为几人分肉，王尧开口道：“大人且慢。”

“哦？小郎君何事？”

“这么好的鹿肉，要是不来点酒可算是糟蹋了。”

韩归一听，大笑道：“这我倒是忘了。”

王尧也没打断韩归差人去取酒，只是拿起酒坛走到韩归身侧，弯腰躬身给韩归到了一碗。

“这边地太冷，到了晚上更是冷风刺骨，针扎的刺痛，就差人买了些酒御寒，大人姑且尝尝。”

韩归默默点头，端起今天故意换的陶碗，还未张嘴就闻出这酒与平时喝的那些不一样。

只是哪怕轻轻抿了一口，也还是被呛到了。

咳嗽两声道：“好酒！”

看着韩归没有被一口给顶倒，将酒坛放在韩归面前，王尧这才退回到自己的案几。

“大人喜欢就好，这也是小的最后一坛了，又想起大人还未尝过，特地送来给大人尝尝。以后想喝就难咯。”

“小郎君莫要说笑。就这一小坛，某家这个年纪在这天寒地冻的上郡，才能喝几次。这春天可还长呢。”

王尧笑道：“大人可是也觉得这酒甚好？”

“自然，某家虽然不是嗜酒之人，但这驱寒之物忙了一天。喝这一碗浑身通透怎能不想。

郎君可知晓何处有卖的？我也郎君投缘。若是不贵，某家托郎君给买点如何？”韩归这一会儿已经喝了两碗，也许是酒劲太大，说话也不在慢声细语。

“不瞒大人，可能是买不到了。”看着王尧摇头叹声不似说谎，韩归拿着酒坛嘀咕着：“可惜，可惜了。”

鹿肉没吃几口，劣酒灌了一肚子，韩归更是喝了足足七八碗的高度烈酒，直到醉倒在案几上。

主家已经醉了，再盯着起舞助兴的女子看个没完，总归是不讲究。

三人告辞离开，出了郡守府王尧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瞄了一眼躲在暗处的人影，随后若无其事的走在最前。

“少爷，这当官就是好啊，吃饭还有跳舞的。就是这郡守酒量太差，他要没醉还能多看会儿。”猴子的声音越来越小。

堪堪听清的王尧笑道：“你以为他醉了？”

“这酒两斤我也醉了，他第一次喝这么多还能不醉？”一旁的牛石头也怀疑道。

王尧打了个酒嗝，回道：“你们两个听好了，这不是酒量的问题。而是位置的问题，一郡之守做到这个官位的人是不会喝醉的。

这些人永远都不会醉。”

看着似懂非懂的二人，心想时间到了，地位到了也就懂了。

此时还在厅里的韩归哪有一丝醉意，喝了一口仆人倒上的热茶，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轻声嘀咕道：“小狐狸。”

“大人，要派人盯着吗？”谒者问道

韩归摇了摇头：“过几日他会回来的。下次他来若我不在府，就引他进府等候。”

地位低的人想要请比自己高的人吃饭是比较困难的。两者相差的距离直接决定了这顿饭的难易度。“没时间。等有机会。下次。改天。”无数种借口可以推掉不想参加的饭局，甚至有的会直言‘你也配？’

南宫护带着赵业来到肤施已经三天了，可还没有见到王尧。这个已经越发苍老的管家却没有一丝着急的意思。

韩归没有派人打听王尧几人住在哪，可王尧却差牛石头盯着这位郡守大人。好期望来一次偶遇。

已经坐在郡守府内的赵业，看着面前的酒食，一阵恍惚。

他知道王尧几人不凡，可也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对方就已经可以堂而皇之的坐在帝国高官的宴厅里。

未曾见过的南宫护又像是变戏法一样的，拿出一坛还未开封的新酒，韩归若有所思的看了王尧一眼。

王尧苦笑一声，拱手刚要解释一番，就见韩归一摆手道：“喝酒，喝酒。”

比起这酒，他更在意的是有多少人听命于王尧。

三人推杯换盏，一爵一爵的饮着，南宫护与牛石头就像两尊门神，立于王尧身后两侧，猴子也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打量着这宴厅里的一切，甚至不时的看向门外，想着那日里起舞的曼妙身姿怎么还不进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业也没了初见韩归得知对方是上郡守时的的局促不安。自己也快要喝多了，就该进入正题了。

只是这正题实在是难进，韩归摆明了只喝酒，时不时的谈笑几句却不再问酒从何而来。

王尧不知道赵业这位富商的管家，今天之前也从没有与帝国高官接触过的经历。

赵业的心里只以为这些人死板，冷酷，以法治国的大秦官吏没一个是好相与的。

三人一时各怀各的心思，这让快要喝多了王尧有些烦躁。

“上次见大人喜欢这酒，我便差人又去寻了一番，只是那卖酒的铺子已是入不敷出，关门了。”

韩归虽然没有开口，却作侧耳倾听状，等着下一句。粮价他管不了，不得聚众饮酒这是法令，他要维护。

王尧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可还有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