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福兮？祸兮？ (1/2)

水波潋滟，荷灯剪影数重。歩瑶蹲在河堤旁，望着漫河飘摇的河灯出神，幽然问道：“你写了什么？”

玄极看着那一盏荷灯慢慢飘远，不知不觉，似乎真的觉得自己的心愿也随着荷灯而去。他轻笑一声，反问道：“瑶儿，你许了什么愿望？”

歩瑶咯咯一笑，侧头看着他，明眸如星子。她笑道：“不告诉你。”

玄极被她的眸光所吸引，不知不觉搂住了她的腰肢，低声一笑，口气中带着哄劝：“你先说，我就说。”

“不说！说了就不灵验了！”歩瑶哈哈一笑，埋入了他的怀中。

“大胆妖孽，居然欺瞒本尊！该当何罪！”玄极忽地肃然道。

歩瑶一怔，看着他眼底的笑意，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说！就是不说！”两人笑着在河堤上追逐，笑声久久不绝。

夜色渐渐深了，河堤边的行人也三三两两离去，只剩下两人和远空的一弯皎月，歩瑶笑累了，便依在玄极的怀中，看着那两盏荷灯渐渐远去。

此时岁月静好，安稳闲逸。可许多年许多年之后，歩瑶才遗憾地发现，他和她的心愿，竟然都没有实现！谁才是命运的掌控者呢？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

人间一天，天上的时间却还没过多久。

在人间游玩了一圈回来，歩瑶终于从欲仙丸的阴影中慢慢走了出来，一路兴高采烈。回到上善阁，她的好心情却又被撕裂开。

蓝姬和红绡居然还跪在那里。

红绡见玄极神色间有些许淡淡的欢欣之色。便爬过去，抓着玄极的衣摆，再次嘶声恳求。

玄极神色突变，眼底尽是厌恶，寒声道：“放肆！”

红绡脸上挂着几滴泪。惊愕的望着玄极，颤抖着将手松开。玄极整洁平整的衣角上留下了一个湿濡的手印。

红绡的心猛地颤了一下，她竟然忘记现在是雨雪天，竟然将祖尊的衣服弄脏了！难怪祖尊眼中会有厌恶之色！可此时，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必须要让蓝姬安然无恙。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是奴婢胆大妄为，竟然毒害歩瑶姑娘。今晨得知小姐为了奴婢的罪行而在上善阁门前从昨夜一直跪到现在。奴婢这才恍然大悟，深知所犯大错，还连累了小姐！祖尊，请降罪。”

蓝姬动容的望着红绡，红绡对她忠心，她向来清楚，只是大祸临头，红绡竟然将所有过错都揽在身上。还是让她意外！她紧绷的心也跟着稍稍安定了些。她轻咬红唇，看着红绡道：“红绡，你怎的会如此不知轻重？”

红绡回头看向蓝姬。抹了一把眼泪，嘶声痛哭：“小姐，红绡对不起您啊！”若非她不够小心，怎会出了这等差错！若是她能够做到谨小慎微，今日必定又会是另一番情景，绝对不会将自己和小姐陷入这等境地！

她回过头又看向正浅笑着的歩瑶。心中恨意难平！果真是天生狐媚。

“红绡一番护主之情让瑶儿动容，只是，据瑶儿所知，祖尊也是中了欲仙丸。红绡乃蓝姬姑娘之奴，今日是欲仙丸，那么明日之后呢？欲仙丸会变成什么？”歩瑶扫了一眼一脸恨意的红绡，然后对玄极说道。

玄极眼眸深沉，但是周身气息冷冽，压迫感十足，竟然让人实在是看不透他。

红绡顿感惊慌，她下意识的回头看向蓝姬。关于这一点，她也没有想过，想不到歩瑶会冷静的想到这一点！

蓝姬面色僵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她快速的在脑海中思忖了一圈后，才缓缓说道：“蓝姬的确失责。毕竟红绡是我的婢女，她固然因一时蒙蔽了心而做出了这等傻事，可也是情有可原。至于歩瑶姑娘所说的或者有更大的居心，却是绝对不可能。”

“是，奴婢只是被嫉妒蒙了心。”红绡能够跟在蓝姬身边一段时间，自然反应极快，她立即说道。

“那么，据我所知，蓝姬也中了欲仙丸。蓝姬，你怎么会毫无异样？”玄极嘴角轻轻勾起，似笑非笑的居高临下的望着蓝姬，沉声问道。

昨晚的事情，并非天衣无缝，而是错漏百出。

歩瑶低敛着眼眸，神情淡淡的，似乎在想些什么，让人也看不清。

蓝姬抬起头，面色苍白的望着玄极，任由着细雪拍打着她娇嫩的脸颊。

红绡惊慌失措，眼珠子乱转，颤抖着声音，结巴的回道：“奴婢乃小姐……之奴，自然……不能让小姐有事，奴婢将解药……交给了小姐。”

蓝姬静默无声，因为她忽然悲哀的发现，无论今日她说什么，都是错。她又在这细雪的拍打中，顿时醒悟，她最不应该做的就是在昨晚算计了他！他能看穿天下人和天下神，又怎会看不穿她！昨晚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太过愚蠢！

歩瑶厉光扫向红绡，声音无起伏，可却如一道利箭射过去，“既然准备了解药，那么，红绡，你是早就预料到蓝姬会中欲仙丸么？既然如此，为何不将解药交给祖尊？”

“我……我……”红绡顿时慌乱。这欲仙丸其实并非是她准备的，而是蓝姬从情欲道鬼医那里讨来的，自然也有解药。

“祖尊，此事有蹊跷之处。请祖尊还瑶儿一个公道！”歩瑶微微躬身向玄极说道。

玄极回头扫了她一眼，见她如此恭谨有礼，她刚才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他本就幽深的眸子更是黑暗如夜。

“祖尊！一切皆是奴婢所为！”红绡大惊失色，不停的磕头说道。

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