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寻觅 (1/2)

宁愿一路飞啊飞，飞啊飞。

一个人的旅途，是寂寞的，难挨的。

有一天，他遇到了一条鲸鱼，于是他站在鲸鱼小山一样的背上，行了一段。直到鲸鱼潜入海中，他才又独自上路。

他一天大约能飞七八百里，大约是行错了方向，之前他便飞了五六日，又过了十几日，算下来，又何止千里之遥。这天，他终于看到了岸。

他飞过岸来，那岸边，有人捕鱼，有人拾螺，竟是热闹得很。

他并未多看，快速的飞了过去。非是宁公子不爱红尘，实在是种族不同，不敢强融。

自打上了岸，知道此处便是南赡部洲，宁愿便往深山中寻觅。

玄鸟极为少见，想必数目稀少，且又不常出现在人间，这才较为神秘。

他每至一个地方，总要好好的打听有没有见过玄鸟。

玄鸟乃是神鸟，多数飞禽只是听过，哪里会见过。

这种灵物，应是要如花果山一般的仙山才会有吧！但凡俗所称仙山，住在那里的其实大多不是仙，称之为妖更贴切。

宁愿打算换个法子，去听人说，哪里有神仙，总能找到个把妖怪。那样子，一个妖怪认识另一个妖怪，另一个妖怪定然认识其他的妖怪。这样一来，他肯定能找着自己的同族。

他跟方才问过话的一群大雁道别，一路哼着“我怎么这么聪明，我怎么这么聪明。”

自然了，他从前为人，当然想到向人类求助。如今为兽，啊呸！为妖，当然只能跟自然界的小生灵打交道了。

时值黄昏，他停在了一处人间的屋顶上。得亏他神鸟的听力，把人家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的。

听了半天，直到人家睡了，他还没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无非是一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他无奈极了，只得离开，寻找下一个目标。

如此兜兜转转几年年余，听说哪个山求子灵验，哪个山求姻缘灵验，哪个山求财运灵验。又有哪个山诅咒对手灵验，哪个山求平安灵验，凡此种种，不一而同。

他，去过大漠，去过荒村。

见过狐狸精，见过野猪精，见过蛇精，见过蜥蜴精，见过树精，见过桃花精……想不到他一个连鸡精都见过的现代人，就是找不到玄鸟精。当然了，他这个曾经的人精肯定是不会放弃的。

想想也够倒霉，人家动植物，凡开了灵智就能修炼，修炼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幻化人形。幻化人形就可以忽悠人民群众，做些能做到的事，就能享受香火，修为精进。他呢，一出生就有灵智，甚至还吃过仙桃，吞过仙丹，怎么会不能修炼呢。

他把头埋在脖子处软软的羽毛里，有些自闭。

最近新认识一个女蛇精，那蛇精还未化形。已修行了数百年，从未被人见过形体，已慢慢呈现蛟化状态，额前凸起了两个小小的鼓包。或许再过不久，角就会钻破皮肤，显露出来。

“小玄鸟，你见过人类啊？长成什么样啊！”小蛇精从来都是跟在已化形的妖身后的，比她修为低的，还只见过宁愿一个，颇觉新鲜，只要在无人处，就会跟着他。

“别叫劳资小玄鸟，我有名字，叫宁愿。”宁愿气冲冲的，俯冲而下，啄了啄那蛇精。

那蛇精委屈极了，说道：“别的妖怪也叫花妖树妖，猪妖狗妖，他们也没生气啊！人家叫我小蛇妖，多好听呀！”

“嚯！那你觉得人妖好不好听？”

小蛇精愣了愣，说道：“照理说，也可以。”

宁愿差点晕倒，得得得，他跟一连人都没见过的蛇生什么气。

“喂！小蛇妖，你没见过人吗？你躲着人的时候，不会趁他们走远了，偷偷看一眼。”宁愿问道。

小蛇妖摇了摇头，说道：“不行的，看了会减修为的。”

“谁告诉你的，你看，哥哥就见过很多人，也没怎样。”宁愿大言不惭的道。

小蛇精看了他几眼，说道：“这不是自己就能感受到的吗？至于你，你都没有修为，怎么会有得减。”

宁愿吐血三升，卒。

“喂喂！小玄鸟，你怎么了？”

被小蛇妖用尾巴抽了几下，宁愿才不情不愿的站起来。

“太好了，你没事。”小蛇妖兴奋的摆着尾巴。

宁愿赶紧飞到一旁，心道，再被你多扇几下，没准就有事了。

“哎！小蛇妖，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你看别人老是小蛇妖小蛇妖叫你，万一哪天又遇着个蛇妖，都不知道叫的是谁了。”

小蛇妖思考了一下，似乎被说服了，点了点头。

宁愿想用翅膀模仿人捻胡子装深沉，结果那翅膀折不过来，只能故作无事的扇了扇。

“呐！此处名叫朴余山，你呢黑中带赤，黑红黑红的，不如就叫小红，你看好不好。”宁愿转了转小脑袋，装作很有学问的样子。

小蛇妖似乎不太习惯叫他的名字，顿了顿才问道：“宁，宁愿，可是小红，跟朴余山有什么关系吗？”

宁愿用他那极少的脑容量认真的想了想，好像貌似确实真的没有关系。

“好吧好吧！不逗你了，我新想了一个，保准又好听又大气，叫赤余怎么样。”宁愿内心奸笑着，赤余，吃鱼，他以前最爱吃鱼了。

小蛇妖点点头，同意了，貌似还挺满意。从此之后，小蛇妖就叫赤余了。

“哎！赤余，你看我的尾巴。”宁愿又抖了抖他比身子长一大截的蓝色尾巴，嘚瑟极了。

赤余愣了一瞬，才记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