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都是母亲 (1/2)

皇宫里，太子被罚面壁思过，皇后作为他的生母，虽没有被皇帝限制，但还是深居简出。但这天一早，她带着人，来到一座清冷的宫殿，那是蜀王生母玉婕妤的居处。

有近二十年的时间，玉婕妤都住在这小小的宫殿里，宫里任何的盛事活动全不参加，只一心抄经诵经，全然不闻窗外事。

皇后到来，立即有一个嬷嬷过来接着。她是跟随玉婕妤入宫的老人，一直在玉婕妤身边伺候。

“平嬷嬷，无需多礼。”在她要跪下行礼时，皇后已经免了她的礼，“本宫此次前来，有要事同玉婕妤商量，你且带我去见她。”

“是，娘娘请随奴才来。”

平嬷嬷带着皇后等人来到一间房前，透过打开的窗户，可以看见里面是一间佛堂，慈悲的观音相前，跪着一个披发素衣的女子，她低垂着头，执着木鱼规律敲着，口中也诵念着佛经。

“娘娘，婕妤娘娘诵经之时专心异常，未能及时迎接娘娘，还请恕罪。”平嬷嬷是请罪，也是解释。

“无妨，本宫来得突然，玉妹妹没有准备也是理所当然。”耳里听着木鱼声与徐缓的诵经声，皇后感觉自己心里的浮躁也去了许多，“不必打扰，我们就再此等候。”

“是。”平嬷嬷答应着，也不敢当真让皇后在这里站着等，立即指挥着宫女安排桌椅茶点，让皇后可以舒舒服服地等。

这么大的动静，玉婕妤也被惊动。

她站起身，朝喧闹的窗户看来。

顿时，一张素雅的面孔映入皇后眼里，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二十年前那个清雅如水的女子。

这二十年里，她竟无丝毫变化。

“玉妹妹。”

“皇后娘娘安康。”玉婕妤屈身行礼，久未见外人，她行起礼来也带了点生疏。

两人坐定，皇后打量着玉婕妤，语带羡慕，“这么多年来，玉妹妹竟丝毫没变。”

“娘娘愈发雍容高贵。”

皇后笑了一声，有些凄凉，“这份雍容高贵，也是这满脸的脂粉与这满头珠翠硬生生称出来的。”

这话，玉婕妤没有接，也不知道该接什么。

印象中，玉婕妤便是沉默寡言的女子，因此，对她的沉默皇后并不在意，直接进入自己的主题。

“今日来找玉妹妹，我有一事想求。”她抛弃本宫，以我自称，便是放低身段。

“娘娘请讲。”

“如今我儿遵从皇上的命令，在太子殿内修身养性，他之前手里的政事便由蜀王接手在办。”

玉婕妤静静听着。

“皇上有此安排，乃是我儿经手政务，许多官员被查出贪污渎职之嫌疑，皇上因此大怒，批评我儿御下不严，但我儿素来最厌恶与民争利之人，对贪污渎职深恶痛绝，他手下官员也知这点，按说，有一个两个犯错正常，但个个都犯下相同的错误，这就显得太过刻意。”

见玉婕妤没有反应，皇后又继续道：“因此，本宫希望蜀王能在接管这些政事的过程中，也彻查那些官员贪污渎职一事。对这些官员，犯了错的要严厉惩罚，但也不能冤枉好人，不是吗？而且说起被冤枉，我想，玉妹妹比任何人都知道那滋味不好受。”

玉婕妤的身子震了一下，抬起眼来。

“娘娘说的是，云起既然接下这活，就该将其中的疑点彻查，正如娘娘所言，不放过任何一个为恶之人，但也不能冤枉任何一个无辜之人。”

得她这句话，皇后欣慰笑了，“如此，我便放心了。”

她起身，视线落在玉婕妤身后的佛堂上。

“自天统帝起，便定下龙御殡天之后，有子女的妃嫔可随子女出宫建府。玉妹妹可有想过出宫去和蜀王一起生活？”

“不敢想。”

不敢想，不是不愿想。乃因这事的前提是皇帝换人，而今上身康体健，如此想岂不是在咒他早死，那是重罪了。

“近年来，本宫也乏了，正准备向皇上建言，宫中就留下他正喜爱的妃子，旁的有子女的妃嫔可根据自身意愿，出宫去和子女建府居住。”

玉婕妤猛地抬起头，平静无波的眼眸里已经涌起波浪。

“若真能出宫去，我……我……”她闭上眼，激动的心已经沉淀下来，叹息，“于我，不过是换一个地方向佛祖祈愿，若能离我儿近一些，那就算是万分幸福了。”

在子女这点上，他们不是皇后，也不是妃子，就只是两个寻常的母亲。

皇后去见玉婕妤的消息，在皇后还没和玉婕妤分开时，便已经传到刘贵妃耳中。

“皇后和玉婕妤，这两个人素来没交集，皇后怎会突然去见玉婕妤？”刘贵妃眉头紧锁，对皇后这一行为感到疑惑。

“难道是为太子的事？如今太子手里的活都是蜀王在接着，相当于太子垮了的好处全部蜀王得去，皇后当然会不甘心，特意去刁难玉婕妤也是可能。”刘贵妃身边，心腹嬷嬷道。

刘贵妃也猜想这个原因，但如今太子势弱，本该是自己儿子崛起之际，偏生儿子年纪还小，并不能处理政事，才导致好处全部被蜀王得了，气得刘贵妃好几晚都睡不着觉。

“这事不能掉以轻心，让咱们的人仔细盯着，最好能近前去，听清楚她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嬷嬷面有难色，皇后身边都是千挑万选的忠心人，他们好不容易才安插进一个钉子。玉婕妤则素来被忽略，就算是蜀王起势后这几个月，也只是将婕妤宫中一些不能近身的宫女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