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剑法九章 (1/2)

“剑法九章，止法有四，断水、破芒、除尘、斩离；行法有四，抽尽、吸摄、导引、纳藏；而后行止终为本法，万变不离其宗，谓有道‘归一’。活着没有尊严，若死了也不过平常事，无亲旁顾者，都不会去看你一眼，你想学不想学？”

孤独的身影依旧触不可及，李曰感觉身体越发虚浮不定，他说得很对，自己活着只为了有尊严，而不像现在这样，一副囚犯的面孔，到哪里都会受到别人的耻笑，还投来异样的目光。自己若高高在上，或许那些人还能收敛一点，至少也能被他们假装的供起来，以表示尊敬。

“我想学。”

他想了想，回答十分果断，怕对方突然变卦，又不肯传授了。

剑法九章分止法和行法，创作这剑法的人讲究有收有放，既是杀术，又是补术，而终极之法为合击术，归一有效，万法皆服。

那剑客没有与他解说，他倒是从其中的字间含义中了解到一丝相辅相成的味道，自觉不浅，大凡的剑法只会杀意更猛，一旦出招，绝不收手，但剑法九章前四和后四式完全互补，弥补了其他剑法所不具备的缺陷和条件。

“敢问剑法何为九章？”

“九章悟法各有道，你且记下心法口诀，我舞一遍给你看。”剑客手指一弹，一缕记忆碎片立刻进入李曰脑海当中，他闭眼铭记，很快就全部记下了。

而后，剑客启剑，手法利落，干净整齐，一式只有一招，皆以断、破、除、斩，抽、吸、导、呐，此八式面面俱到，皆准无恙，没有太多的扰动，只是简单的招式动作，都有违剑法套路，精绝深奥，各有深藏的道理，但又看不出有多厉害之处。

“还有一式呢？你只舞了八招，怎么没有最后一招？”李曰几乎过目不忘，让他现在舞一遍，基本没有什么困难，虽然每一招衔接得当，看不出破绽，但剑客只舞了八式就停了下来，让他很想看一看，这最后一招为什么叫做“归一”。

“归一无常，招亦可因人而异，传此法者也只留下遗本，我都是从中悟出，而且第九招还未悟出就已经身死，你可按刚才的招式借鉴一二，真髓藏在口诀里，需要自己去参透。”

“如此说来，剑法九章并无招法，得此法者可随自己的领悟创招，其中厉害并不相同，我要是悟性不够，得不到真法，或者悟出来后又怎么检验？”

“战斗！去找更强的对手。”

李曰摇摇头，去找人战斗意味着会有生死，他不怕死，但不希望手上总沾满血，不然就背离了自己最初的想法。

“想要悟得真法，就必须坚定决心，矢志不渝，请人赐教还得受教，这一点都做不到，又何谈剑法九章能为自己所用。”

“这不都是些普通的剑招么，也许需要利器辅助，就比如我这把剑和你那把剑，普通兵器怎么可能发挥得出神兵的威力。所以，你舞了这么长时间，重点不是招式，而是在指兵器的要点上。”

“什么逻辑，简直狗屁不通，吾已到点兵为万物的境界，若无招形，手里的兵器再强，那也是一堆废铜烂铁，演示这么慢，只是想让你能看得更明白些，想不到悟性这么差劲。”

剑客摇头叹息，年轻人心性不错，就是悟性太差，完全把他的意思看反了，本以为就此可以安息，难道要他含恨而去？

“也许你我之间对于口诀的理解不一样吧。”

李曰适才说完，那剑客跃然前来，手里的剑直抵他的眉心，想不到在这屡残念即将消逝前，要直接送他归西。

“你……”

他骇然后退，然而虚浮的身体并不好使唤，偏移的速度有限，也给不了他多余的反应时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叫他得逞了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吾另可让真法失传也不再在世上留下遗憾！”剑客横眉冷对，他死时有决心，残念消失的最后也绝不马虎糊弄，自己执意一生，休想有人在自己走的时候留下缺憾，谁都不准。

“刚才还说要教我，这会儿又要杀我，你如此阴晴不定，到底身边的人是不是被你所杀？落下一生孤独，难不成也是自己一手所为？”李曰当然理直气壮，这剑客说自己含愤自杀而死，能修到极高的境界，心性定然不会差，但以他前后多变的情绪来判断，也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不可能，你为什么要提，为什么要说这些吾不该听到的话，你该死，随我一同到地狱里去吧！”

剑客情绪波动剧烈，然则残念所化的身体加速消耗，他的的躯体迅速淡化，进攻的力度趋缓，只听他手里的剑哐当一声落地，居然无法在此托起实物，眼见李曰要从他进攻的方向脱离，更让他心急如焚。

“不是晚辈不敬，是前辈太急，很遗憾，你只能一个人走了，没人会陪你。”

剑客已然逼近，李曰手指用力一拨，他便如散漫的星辉，带着惊恐和不甘，一点点瓦解消散，虚淡的身体从头到脚慢慢分解，化成了空无。

而在剑客消散的刹那，霍然风起云涌，地动山摇，眼前的世界立刻陷入无尽的黑暗当中。此时，在石室的对面，剑客孤身傲立的雕像立刻瓦解，墙壁作幅之处焕然一新，感觉雕像是贴在墙壁上，而非在墙体上雕刻而成。

良久，李曰从昏迷中醒过来，是精神意识的创伤带来的后遗症，但此次得《剑法九章》，了悟颇深，换取一点得失很值得。